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从自己手里接过衣物的人的确是柳二小姐。 可是柳二小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殿下的院子里面? 因为刚才在宴会上的事情,她对于柳溪音的印象也谈不上特别好,所以看见对方出现在赵景舟的面前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位肯定目的不纯,可是刚才她看对方那狼狈样好像也不太像是故意的。 如果对方诚心想出现在小殿下的面前,也没必要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吧,比起故意为之,对方反而像是受人陷害。 青竹作为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这些手段也是要学的,即使以后不帮忙害人,也要预防自己的主子被人给害了。 可此时她也有些纳闷,这可是静王妃所主办的宴会,谁又会这个在宴会上这么大胆地去陷害别人呢? 要是被查出来,还白白得罪了静王妃。 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要说对这位柳二小姐有敌意,自家主子也应当是第一位吧。 可是连自家主子都释然了,压根就没有出手的意思,那究竟是谁下的手? 别说她了,就连姜辞这个知道剧情的“从良反派”依旧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只不过看着小家伙那甜甜的笑容,她还是没忍住暂时将这些想法给搁置,走上前去摸了摸对方的脸,然后笑吟吟道:“听说今天舟儿上街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其实如果对方不自己出门的话,她本来是想强制带他出门散散心的,毕竟孩子一直闷在那东宫里也不行。 虽然东宫很大,可赵景舟完全不像其他童年的孩子那般好玩。 这样迟早会憋坏的。 身为一个好家长,她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孩子在家里憋坏呢? 于是就打算在宴会事件结束之后带着孩子出去随便逛逛,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孩子竟然主动出门了。 这倒让她放心了不少,既然孩子都愿意主动出门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渐渐放下了心中那重担,开始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开心。”赵景舟认真点了点头,然后迎上母妃包容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可惜母妃不在。”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能和母妃一起出门的话,自己会更开心。” 可是赵景舟在母妃面前小心翼翼惯了,终究是不能十分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姜辞像是没有看出他的拘谨一般,只是道:“那下一次母妃和你一起出门。” 赵景舟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脸上扬起了十分灿烂的笑容,“多谢母妃!” 在他的记忆中,母妃还从未带他一起出门呢。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第一次,这怎么能让他不欣喜? 可是一想到刚离场的柳二小姐,他又有些踌躇了,虽然他救了那位柳二小姐,可是却知道柳二小姐和母妃的关系,母妃此时心中肯定也不好受,可是碍于自己在这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觉得若是母妃连自己这个唯一血脉相连的儿子都偏向了柳二小姐那一边,那母妃也太可怜了。 刚才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姜辞也知道这个话题是无法避免的。 她发现小家伙今天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想到了柳溪音后,顿时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不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自作主张”救了柳溪音,所以害怕自己生气吗? 不过被误解这种事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她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做得很好,母妃又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仁慈总比残暴要好,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责怪他呢? 但善良是好事,也要保护好自己。 但是她一转头,发现小家伙出门带了这么多人时,瞬间就把这个话憋回到了心里。 看来因为自己之前那段时间的敲打,下面的人都紧张得过头了,她都不敢想象刚才小家伙带着这么多人出去逛街时会有多么拘谨。 不过自己没在现场,小心一点总归是好事,她可不想让孩子受伤。 赵景舟感觉这时候的母妃真的好温柔,温柔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前厅却有人坐不住了。 裴远止发现太子殿下好像有些坐立难安,一时间也感觉有些奇怪。 若说这太子是因为担心表妹才表现出这般样子,也不是不可能,可这态度表现得有些过头了吧。 比起坐立难安,他感觉对方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消息一般。 人家身为太子,消息自然是比自己灵通,裴远止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表妹不会是遇见了危险吧? 如此一来,裴远止也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他担心归担心,还是做不出来让人去后宅打探消息这样的事情。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赵玄安。 只能说这两人各有各的的无耻,只是并没有在同一个领域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