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发生的事辛安选择了默不作声,只静静地听她们说话,说的也都是珠宝首饰,衣料脂粉,要不就是哪家少夫人有孕,哪家夫人生子要送贺礼等小事。 作为好奇宝宝的邱文鸳又好奇上了唐陌,唐纲弹劾北衙军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也有好些闲言碎语,不是说他偏心长子就是说他以为侯府能力压廖直,狂妄自大。 “你家二公子在北衙军可好?” “好。” 辛安放下筷子,“兴奋着呢。” 她今日来的目的并非要融进这个圈子,更不是来诉苦寻求帮助,仅仅是要混个脸熟,以后在宴会上见面后能打个招呼,借此机会认识更多的人。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若是用力太过反倒适得其反。 “说北衙军的人都好相处,对他处处提点,饭食也不错,正在劲头上。” 抹黑唐荣和陶怡然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绝对不会说北衙军半句不是。 几人明显都有些不相信北衙军的人都变成了大善人,猜想定是唐陌报喜不报忧,不让辛安跟着担心。 如此说来,唐陌还真的是个好男人。 饭后几人坐着吃茶,辛安给三人送上了她从淮江带来的见面礼,“我们淮江的银花茶,不如其他茶名气大,但无论香气还是口感都很不错,给三位姐姐尝尝。” “辛妹妹过谦了,听我家世子说淮江银花茶乃是当地一绝,回甘尤甚滋味绵长,一口饮下呼吸都是茶香,关键是耐泡,且每次冲泡滋味都有不同。” 这茶送到了李玉燕的心头上,他的父亲曾经得过一次下面的人送的淮江银花茶,多次赞誉。 她的公爹诚郡王也爱此茶,曾得皇上赏过一罐子,“听闻这茶采自在高山云雾之间,且要就地炒制方留其香,十分难得。” 听闻自己家乡的茶被如此赞誉,辛安也有些与有荣焉,“世子妃说的都是真的,这茶长在高山,终日云雾不散,且山间还有金银花伴生,花香浓郁侵染茶叶,就比别的茶多了一种滋味。” “我爹最爱此茶,为此还买下了一处山头,请人悉心照料茶树。” 有山头的辛家让邱文鸳吃惊,“如此一来这茶产量是不是就很多?” “不算多。” 辛安说摇头“茶树难得,上年份的茶树极贵,培育又慢。” “除了每年挑选最好的一部分进宫,剩下的勉勉强强吧。” 李玉燕恍然,“原来宫里年年进贡的淮江银花茶是辛家送的?” “是也不是。” 辛宽是淮江商会的副会长,会长是淮江第一富商姚家,“姚家是皇商,因都在一个商会,是以我家每年也要挑选最好的茶送到姚家,以姚家的名义送进宫。” 说着还表露了歉意,“最好的已经在宫里了,这些比起进宫的来稍次一些,不过滋味是一样的,就是冲泡时叶片的姿态不如送进宫的优美。” “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严文惠和邱文鸳都没吃过这种茶,一时间也来了兴趣,严文惠笑着将茶罐给自己的侍女,让她去冲泡一壶来,“实在是等不到回家,现在就尝尝。” 李玉燕原本对辛安并没多大的好感,能一起说笑也不过是看严文惠的面子,此时在辛安身上看到了利益,她希望能多得一些银花茶,一来能孝敬自己的父亲,二来也能在自己公爹跟前讨好,是以对辛安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要知道无论身份多高贵,都有需要自己讨好的人。 且她觉得或许以后还能从辛安身上得到什么,侯府的权势她自是不看在眼里,但辛家的财力还是个谜。 淮江多产盐,盐商众多,但能当上商会的副会长,财力绝对不容小觑。 新的茶很快送了进来,茶香四溢,严文惠吹拂片刻后浅啄一口,细细品味,“果真与众不同。” “真好喝,嗯,嘴里甜滋滋的,甘甜。” 邱文鸳小口小口的喝着,心里琢磨着回去就要给他夫君尝尝,当真是好喝的很。 到了下午几人才准备打道回府,在门口一一惜别,约着得闲了再一起去听戏品茶。 上车后的辛安收敛了笑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今日的一切,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还得再琢磨琢磨几人的情况。 严文惠和李玉燕坐的一个车回去,上车没一会儿严文惠就问了起来,“燕姐姐觉得辛家妹妹如何?” 李玉燕笑了笑,“比我想象中好上许多,我原本以为她出身商户,谈吐举止和规矩都要差些,看了一日便晓得她和京城贵女并无差别,可见辛家专门请人细心教导。” “你看人的眼睛依旧不错。” 严文惠跟着笑了,“我那弟弟和唐二弟交好,亲自登门拜请我多照拂她,我原本也不怎么愿意,见过了也就愿意了,性子也算讨喜,且能在换亲一事后快速接受现实并从中谋取到大量好处,也不是个蠢人。” 什么情况下能得好处? 自然是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侯府为了堵她的嘴让她老实,所以唐荣和陶怡然只怕是早早就勾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