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子见马车迎面而来,相互对视一眼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大哥,看这马车应该也是运货的。”一个脸上有一条狰狞疤痕的男子,对着另一个光头男子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光头男子嘿嘿笑两声,看着格外猥琐。 就在马车到达他们跟前时,脸上有疤痕的男子手臂一伸,长长的大刀便是拦在了马匹的跟前。 马夫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看到刀他都腿软了。 那男子抬腿一脚就将马夫踹下了马车,马夫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旁边那些男子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还不停说着侮辱人的话,十分难听。 一直睡得香的冬阳,总算是被这股动静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有些迷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他还以为到了镇上。 “到镇上了?”他问。 官荀好笑地斜睨着他,淡淡地点着头:“嗯,到了,你出去看看。” “这么快。”冬阳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掀起帘子一跃而下。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在下马车的一刻便僵住了,这哪里是到了镇上,明明就是进了狼窝。 面前几个大汉手中的刀反着亮光,看得他心中微寒。 冬阳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又看了看滚在一旁的车夫,立即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他们这是遇上土匪了啊。 想当妹妹刚刚的语气,他顿时嘴角抽了抽。 “哟,不是运货的马车吗?”刀疤男子惊讶道。 “小白脸也是货啊,瞧你说得。” “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嘲笑声在大汉群中响起。 “小子,看起来家境还不错嘛。” “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冬阳穿着一身青袍,头发也梳的整齐,自从在医师馆做学徒后,他的气质可谓是好上不少。 “哼。”冬阳冷哼一声,面对这么一群手持大刀的人,他倒是没有半分胆怯,妹妹还在马车里呢,他若是胆小怕事被得寸进尺了怎么办。 “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让开,不然官府见!” 他话刚刚说完,对面一阵寂静,紧接着笑声更甚。 “哈哈哈哈,这小白脸刚刚说什么?” “大哥,他刚刚说官府见。” “官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现在把你给除掉,你怎么去报官?”光头男嘲笑地看着冬阳。 看到对方抹着大刀,冬阳脚步忍不住后退半分,那滚在一旁的马夫见状,嘴巴哆嗦着,转身就想跑。 旁边的大汉见状,咧着嘴挥刀就砍了下去:“跑?找死!” 血溅草地,让人看了心骇。 砍杀妖兽冬阳见过,可对人下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就没了气息…… 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可还是护在马车前不让半分:“把钱给你们,你们就得放我走。” “哟。” “行,只要你把钱交上就可以走了。”大汉说道。 这种话也就冬阳才信,官荀在马车内听得无语,怕是前脚刚送上前后脚命就没了。 本来还想耍着冬阳玩,但时间紧迫,她也懒得浪费时间。 “把我雇的马夫杀了,那你们当中就得有人帮我赶马才是。” 马车内传出一阵轻盈悦耳的女声,让几个大汉顿时一怔,没想到里面竟还藏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他们兴奋起来。 “里面竟还藏着个小娘们?” “下来陪我们玩玩?” 说着,他们胆子越发大起来,刀疤男竟然要走上前掀帘子:“要不我上去将你抱下?” 冬阳这会脸都吓白了,他立即想要跑上前拦住,却被其他大汉抓住胳膊,动弹不得。 “小荀!”他后怕地大喊着,让官荀赶紧跑路。 就在刀疤男粗糙的大手,刚刚要碰到帘子的那一瞬间,一股凌厉的灵力从马车内窜出,只听见破风声响起,刀疤男居然飞摔了出去,摔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在他胸膛处的位置上,竟直挺挺的插着一把灵力幻化而成的长剑。 待那男子没了气息,那把长剑也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幕顿时让其他人吓了个半死,纷纷后退,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灵…灵师?!” 他们只是简单的想要劫个财,没料到会碰上灵师,这种怎么可能有灵师经过? 反正他们隔三差五的来劫持时,一直都没遇到过。 “还有谁要我陪他玩玩的?”官荀撇了撇嘴,冷冽的视线扫向他们。 那些人纷纷求饶:“不知道姑娘你是灵师,若是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这什么话,意思就是说不是灵师就能随便劫持了? 呵,一群恶人。 官荀心里暗暗喃喃着,这会她倒是忘记以前自己也经常干这种事情。 他们怎么样,出于什么原因才干这种事情,跟她毫无关系,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看他们极其不顺眼。 她眼眸微垂,冰寒的气息自掌中涌出,化作一颗颗尖锐的冰尖,直是冲着其中几人胸膛飞扫而去。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倒地不起,站在最后方的一个男子,当即吓得腿软跌坐在地,嘴里不断求饶。 冬阳有些不忍的侧过目不去看,虽然他亲眼所见几人把马夫给杀害了,知道他们死有余辜,可…… 医师心肠的他,很难接受这样的场面,他骨子里刻着的只有救人。 “你。”官荀指着那个被吓得跌坐在地的男子,示意他坐上马车前,“想活命,就给我赶马车。” 听到这话,那人哪里还敢再犹豫,即便是腿软,也爬着上前,爬上了马车。 “驾!” 马车再一次行驶起来。 “刚刚……”冬阳垂首看着自己衣摆,总感觉刚刚的血腥味还缠绕在鼻尖,怎么也消散不去。 “刚刚就该让他们把你杀掉了,我再出手。”官荀哼笑一声,话里话外都是调侃之意,这模样还想责怪起她来? 冬阳:… … 冬阳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嘴角一抽,只能独自咽了下去。 算了,妹妹就是这性子,他该自我反省的。 历经大半夜的奔波,马车终于进入了有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