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来的人,不是什么朝廷重臣。 算起来还是姜祈安的表哥。 这时候派他来传口谕,是明晃晃的威胁。 姜祈安想自作主张,也要掂量掂量京中桑家人的安危。 皇帝很懂怎么拿捏善良的儿子。 但桑禾渊比他更懂自己的表弟,反正他来了也就没打算回去。 至于桑家其他人? 随便吧。 他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猜错了…… “你要我回去?!” 桑禾渊先是夸张的愤怒,然后突然面色严肃,压低声音,“你真想动手?箫将军如果出事,边关一定保不住!” 陛下听信谗言,只贪图享乐,根本没准备周全。 如果姜祈安动手,他和姜祈安都回不去。 这还是其次。 如果边疆真的沦陷,姜国也要动荡! 姜祈安没回答他,只是问,“你觉得我们这儿伙食怎么样?” “好啊!”桑禾渊不解但很诚实的惊讶,“比桑家那群眼高于顶的嫡出都吃的好!我正想问,你们哪儿来的这些?我都以为你快饿死了,悄悄买了几车粮草押后,大概过两天到!” 姜祈安前日刚听完父皇口谕,就失魂落魄的走了,都没听他后面这些。 现在得知,心里一暖,真诚的道了声。 “多谢表哥。” 桑禾渊摆摆手,“小事儿,看在我自带干粮的份儿上,你真不打算改变主意?” 姜祈安抿唇沉默了一瞬,“这些粮食,都是用银钱买的,边关打仗要长期供应,银钱不够。” 桑禾渊,“???” 这天寒地冻的,他去哪儿买的? 最重要的是,“你想我回去,当你边关的银库?” 桑家在京城有不少产业,全都交由庶子打理。 他是众多兄弟姐妹们中,最有经商天赋的。接手桑家产业短短几年时间,让桑记的铺子遍京开花。 但无论他这个桑老板在民间多辉煌,在桑家依旧狗都不如。 这不? 一有掉脑袋的差事,他们就想到他了…… “没错。” 姜祈安想掌握姜国的民生。 那就得从商业抓起。 桑禾渊有些头疼,“那我回去怎么跟陛下交代?” 姜祈安早有打算,“先稳住他,就说我在找机会。” 桑禾渊瞪大眼,“稳什么稳?这可是欺君,掉脑袋的事儿!” 姜祈安平静冷酷的揭穿事实,“你在前往边关时,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桑禾渊,“……” “况且,局势所迫的事情,算什么欺君呢?再怎么说,我也是姜国皇室,桑家是姜国皇亲,父皇不会多加怪罪。” “??!!” 桑禾渊的心情,随着这几句话大起大落的。 姜祈安说的没错,反正抗旨也是死,不抗旨也是死,他从出发就是个死人了。 但是,皇亲是个什么鬼? 一个冷宫薨逝嫔妃的母家也敢论皇亲? 他微眯着眸子,看着自己这个性格温和的表弟,宛如第一次认识…… “那个位置,你也想试一试?” “我身上也流着姜国皇族的血,有何不可?” …… 陈今越送走姜祈安,又仔细鉴赏了那柄匕首一番,有些头疼,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出? 想不通也暂时无处可问,她将东西收进了小院,开始合计客户要的东西。 按照上次的标准,翻倍再采购一批。 大米就不用了,要再采购一批面粉。 二十斤装的,2000袋吧。 各种菜干,2000箱。 食用油和食盐是必须品,都按照上次买的,翻了三倍囤。 想到对方要的粗粮,她看起了五谷杂粮,然后一阵无语。 古代和现代的物价认知,好像是不一样啊。 她能猜到,姜祈安想要粗粮,是觉得价格便宜,可以多采购一些。 但哪曾想,这些东西比大米还要贵? “扣扣扣!”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陈今越抬头,“进。” 张经理推门进来,“小陈老板,军靴样品出来了,要看看吗?” 陈今越现在没啥心情,大致看了一眼,感觉没什么问题,就让继续加速生产。 张经理将两双军靴放在样品展示区,又跟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一千睡袋样品已经完工,六万棉被大概在这周末能完成,我们之前承诺工人的聚餐我要开始定位置了?” “好,还有购物卡,你安排人采购好,当天发给大家。” 张经理点了点头,又道,“我在想,咱们盛裕工厂铺这么大,开业典礼还是不能太低调。” 之前只是想在赶完第一笔单子,在聚餐当天简单搞个仪式,说两句鼓励人心的话就算了。 但现在随着单子增加,规模也扩大了。 他们这个规模在县城也算数一数二的。 再低调就不合适了…… “怎么说?” 陈今越没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