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神感应了一下脑海里那栋小院,院子门因为她出来太久关上了,现在看来,她能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思绪微转,很快就能猜到,应该是姜祈安来了。 “你怎么了?” 常鸿博看着她走神的样子,担心问道。 陈今越猛然回神,“不好意思常律师,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出仓库竟然没关门!” 这要是姜祈安突然在包厢里出现,那该多让人惊悚啊。 关键是惊悚是一回事儿,她的秘密被人撞破,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以此为借口火急火燎就要回去。 谢绝了常鸿博送她,并连连道歉,承诺下次再请他吃饭,然后起身走了。 常鸿博,“???” 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顿饭不是他们俩约的吗? 结果他俩一个没来,一个提前跑了,显得就他一个人很闲啊! …… 姜祈安回城直奔那家店铺。 只是推门进去,空荡荡的铺子什么也没有。 跟上次一样。 陈姑娘没在铺子里,他进不去。 他想起来了,今天原本跟陈姑娘约好,天黑来取干粮。 可是现在距离天黑,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他失约了。 一次又一次推门进去,都是只看到简陋的环境,心也一寸寸落入冰天雪地,窒息般恐慌。 不知道抱着什么念头,他站在门口,不再是推门而入,而是满怀希冀的敲门。 杨副将看到这情形,也难掩失望,“殿下,那姑娘或许已经休息了。天色已晚,我带领一队人马全城看看,您明日再……” “吱呀——” 门缓缓打开了。 杨副将声音顿住,姜祈安也僵在原地。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是他不小心推开的,还是对方打开的。 但很快他眸光一亮,因为里面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熟悉的,一片混沌的黑暗。 陈今越听着脑海中的敲门声,从隐隐急切,到越来越轻。 每一声都传递着浓浓的失落感。 她心念微动,迅速将卷帘门推上去的瞬间,也用意念将脑子里那栋小院的大门推开了。 刚开灯,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陈姑娘!” “……” 陈今越转头看着这人,视线凝固了片刻。 姜祈安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斗篷披风,披风上满是积雪,但脸色比雪还苍白,头发微微凌乱,周身还沾染着血腥气。 披风上大片大片的水印,分不清是积雪融化的,还是鲜血浸透…… “打仗了?”陈今越下意识开口,“你也上战场了?” 姜祈安点头又摇头,“我没上战场,但箫将军受伤高热,我连夜去了一趟秀容城,耽误了取货时间实在抱歉。” 陈今越了然,她就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失约,随即点头,指向那些压缩饼干。 “都在这里了,一万两千箱,县城存货只有这么多,你之后还要我用食品加工厂给你做。” “这些不着急。” 姜祈安说着话,将一个盒子递给她,“这算定金,能麻烦你再帮我再买一批伤药吗?还有清洗伤口用的烈酒!” 陈今越眼皮一跳,没着急接。 只是脑子飞速转动,陈建国所有渠道里,好像没有制药相关的厂家。 他要的数量肯定不小,药店买的话根本不够。 她的沉默,让姜祈安悬着的心猛沉下去。果然如副将所说,伤药在战时比黄金还贵,这姑娘也不一定能帮忙。 他单手拖着盒子,另一只手撩开披风,单膝率先跪地。 “只要姑娘愿意帮忙,什么条件我都……” “别别别!” 陈今越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他。 她一个受平等思想熏陶的社会主义花骨朵,被人下跪这种事情,也是太惊恐了。 对上那双充满祈求的眸子,她伸手接过了他的盒子,“定金我收了,但能采买多少我不保证!毕竟这大半夜的,我买太多药也太引人注目了!” 她现在是县城的‘风云人物’,倒卖点其他东西还好说,囤药很让人怀疑。 姜祈安当然也知道伤药难寻,只听她松口,眉宇间抑制不住的感激。 “多谢姑娘!”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自从这间仓库成了常规交易点,陈今越就将小院大门放这里了。 除了陈今越不开门期间姜祈安进不来,一旦进来了,只要大门没拿走,他就能待在里面。 看着陈今越风风火火的出门,那箱东西看都没看,姜祈安眸光微微发亮。 这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更善良慷慨。 明明短缺银钱,又放过一个敲诈他的好机会。 …… 陈今越倒不是多善良慷慨,只是好不容易有个大客户,她总不能让他小弟全死掉吧? 仓库往右几百米左右,就有一条街,连着好几家药店。 陈今越每家药店买一点。 酒精买的最多,她声称仓库要大扫除,要多采购酒精,但员工还没就位只能自己出来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