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回到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良久。 突然翻身爬起来,给一直‘关心’她的王阿姨打了个语音过去。 王阿姨是二婶的闺蜜,八卦的要命,在小区一群中年大妈里相当出名。之前工厂发工资,必定也是她先知晓,然后告诉陈家的。 她私下里来探了好几次陈今越的口风,陈今越都没搭理,就在下午还发了消息呢。 现在陈今越主动联系,对方瞌睡都没了。 “什么?!你被催债的打了?!” “对啊!” 陈今越委屈哭诉。 说自己都做出让步了,接手家里厂子,慢慢还钱,但没想到债主这么恐怖,竟然还打人…… 她抽抽搭搭,惶恐又崩溃,“这个债谁愿意还谁还,我必须让律师提起诉讼!等判决结果下来,我只承担我该还的!” 王阿姨急了,苦口婆心的劝她被冲动,凡事好商量,没必要打官司。 然而她只回了她一句话,“我已经提交诉讼了。” 王阿姨,“!!!” 挂了电话,她火急火燎的拨通了老闺蜜的电话。 而陈今越,则是淡定的给抹掉眼泪,开始算五万人需要采购多少压缩饼干。 一箱压缩饼干二十袋,五万人的量,她暂时先定一万箱。 成本价一百二一箱,总计一百二十万。 她跟商家商量好,下午四点前必须到。 当场现结。 做完这一切,她直接将手机关机,倒头睡觉。 …… 第二天醒来,手机打开,毫无意外的收到了很多未接电话和消息。 陈家人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小心试探,假意关心,最后无能狂怒。 只有最后一条是陈今越爱看的,【协议中午就给你送到工厂!既然你这个态度,一点不尊重长辈,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陈今越扬了扬唇角,她求之不得。 退出消息框,打开了钱老的。 在十分钟前他就说到了。 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八点,他这么快?? 陈今越迅速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给钱老拨电话。 因为时间太早了,在外面也不方便,索性就约在了她现在住的这家酒店。 洗漱完出来,陈今越集中精力感应了一下脑子里那栋小院,用意念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花瓶,四只碗,三支发簪和一个玉镯。 第一批的古董陈今越大致都查看过,虽然也很精美,但质量参差不齐。 她对这个时代物品的估价,没什么信心了。 索性多拿出几样好的,看看钱老能给出什么价。 刚准备好,敲门声就响起了。 陈今越谨慎的问了是谁,听到了钱老的声音,这才拉开门。 只是出乎意料的,多了两个熟人。 周屹川。 常鸿博。 “你们怎么也来了?”陈今越诧异道。 “刚好在酒店门口碰到钱老,猜陈小姐可能是有什么好东西出,我们过来凑凑热闹。”常鸿博礼貌解释。 钱老垮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不爽,但又敢怒不敢言。 陈今越看着他这表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眼姿态懒散但气场强大的周屹川,心里暗暗诧异。 这帅哥到底什么身份? 将人迎进来,等她将东西从包里拿出来后,钱老脸色顿时正经了。 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精光。 “瓷器?!” “对。” 钱老带上眼镜,又小心翼翼的双手将花瓶捧过来,细细查看花纹,又看瓶底的底款。 看着他眉眼抑制不住的激动,陈今越就知道,价格应该稳了。 果然,钱老忍不住感慨,“竟然是官窑出来的!你看这图案,夸张变形的动物形象,生动又传神,能充分反映当时的神权信仰!最重要的是,保存极好,这种品相可以说只有京城博物馆有一个啊!” 这要是流出去,各大私人收藏家不得馋疯了? 陈今越点头,这她清楚,她也是看到图案独特又清晰。 才拿出来的。 比之钱老的激动,她神情就淡定不少了,“您能出到什么价格?” 钱老紧抿着唇角,有些犹豫,“这图案是麒麟神兽,寓意丰衣足食,富饶美满。但这种瑞兽一般成对出现,那么花瓶应该也是成对的吧?” 陈今越,“……” 行家啊,另一只确实还在小院的箱子里放着。 钱老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有戏。 他一咬牙,“如果你有一对,价格我可以出到九百万。但如果一只,只值三百多万的样子。” 陈今越心里猛的一震。 一对花瓶就值九百万? 果然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这个时代她根本估不准! 敛下荡漾的心神,她面上竭力保持着云淡风轻,“您先看看其他的吧。” 看完她再考虑,这对花瓶的处理方案。 钱老更坚信她手上有,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看完再说!” 剩下的四只碗就比较普通了,造型没有特别的,工艺并不复杂,简简单单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