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炬在听到黑袍人的话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双目之中的烛火不停闪烁着,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过去。 楚辰安把那画卷拿在了手上,那画卷之上还散发着红色的微光,就仿佛是一根荧光棒一般。 “你说这画卷是你主人的?” 黑袍人点了点。 “不错,这正是我主人所留,你怎知道里面是一张画卷?” 楚辰安心中一喜,回答道: “你的主人是否叫张之诚?这画我打开看过了,里面是一个红衣女子,我是张之诚的故人,你可否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黑袍人在原地愣了片刻,他灰色的眼睛从面具的孔洞之中观察着楚辰安,似乎对于楚辰安的话感到颇为惊讶。 “你是他的故人?” 楚辰安拱了拱手道: “我是他的学生,楚辰安。” 黑袍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又看着他手里的画卷。 “你真的打开过这卷轴?” 楚辰安抬手指了指天上的鬼车鸟: “此鸟便是被那画卷吸引而来的。” 黑袍人点了点头。 “如果你看过那卷轴,就代表它认可了你,或许你真的是他的故人,又或许你的实力远高于他,然而我并不能看透你。” 楚辰安心中一动,原来那画里还有某种保险措施,只有被认可的人才能阅览,只是不知道认可的条件是什么。 他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 “你可以问我一些关于他的问题,我如果回答上来了便可以自证。” 黑袍人看着他思忖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 “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如果问起张之诚的来历,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一个来自蓝星华夏的穿越者。 楚辰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并不属于此方世界的任何国家,而是来自于天地之外的一个名为蓝星的地方,因为机缘巧合降临于这个世界,我与他是同乡之人。” 黑袍人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 “蓝星是什么样的?” 楚辰安皱起了眉头,这问题太空旷了,能说的点非常多,而且他也不确定张之诚曾经是怎么给黑袍人科普的,很多东西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理解的。 “蓝星的天地是球形的,人们居住在很高很高的屋子里,出门也不坐马车而是会坐一种会自己行走的盒子里,有的盒子还会在天上飞……” 一边的人炬忽然皱眉思考道: “天地怎么可能是球形的,那样人不会掉到天外去吗?” “嘶……会在天上飞的盒子,是附着了飞身托迹神通的车厢吗?如果靠着此物出行的话,确实要方便许多啊……” 就在楚辰安极力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解释时,黑袍人忽然问道: “那蓝星的月亮呢?” 楚辰安急忙回答道: “蓝星的月亮是有圆缺变化的,在月初之时是个月牙,月中则变得像圆盘一般,蓝星还有一个节日名为中秋节,便是在八月的月圆之时,以月之圆兆人之圆……” 黑袍人听到此处才点点头道: “既然你知晓他的来历,恐怕也是他的亲近之人,既然你是他的同乡,那画卷你便留着吧,它本来就是主人留给同乡的。” 楚辰安把卷轴背在了身上,继续问道: “那你主人在何处,可否引我与他一见?” 黑袍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已经死了。” “死……死了?” 楚辰安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在异世界有个熟人,结果却得知了他早已死去的消息,他对于张之诚还是颇有感情的,毕竟两个人也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他死了多久了?” “大约有一甲子了,他在走前把这幅画卷留给了我,说如果有自称与他同乡的人到来,就把此画交给他。” “一甲子?” 楚辰安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俩这穿越的时差也太大了,就算是张之诚刚穿越过来就遭遇不测了,那也至少差了六十年。 “那此界是怎么回事,你主人又在此地干了什么?你能否为我解惑一番?” 黑袍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盘旋的黑色巨鸟,对着楚辰安摆了摆手道: “你先随我一起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楚辰安心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个黑袍人是否可靠,但是他似乎又别无选择,只能跟在黑袍人身后,朝着制香人的小木屋走去。 他环顾了小木屋一周,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只剩一个基座的神龛上,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些许厌恶道: “该死的巴咒把这里的神龛污染了,它本来可以帮助更多人免于迷失在黑暗之中的,这制香的活儿就不该交给她。” “巴咒?” “就是在这里制香的老妪,看你的样子应该见过她了,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她的气味,非常的难闻血腥。” 原来制香人的名字叫巴咒,楚辰安此时才知道那死老太婆的名字。 “她本来是外面的人,主人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个制香的差事,却是个无恶不作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