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易变……人心难迁?”费、公二人回味着求凤兮说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良久,二人眉头一皱,看向求凤兮道:“前辈,难道您的意思是……” “嗯。”求凤兮银眸淡淡溢光,道:“不要小看人心的丑恶,不要完全敌视,也不要完全相信。 耳听眼见,都不一定是真的,若是没有亲眼见过,就莫要妄言。” 二人语默许久,他们看向求凤兮,试问道:“也就是说……那些传闻,都是敌对妩姈宗的人……” “这种事情并非第一次。”求凤兮轻叹一声,道:“可人们从来不愿意听取‘真相’,只会自愚,且传言愚众啊,屡教不改。” 听到求凤兮的话,二人再次开始反思。 又过了些时候,二人突然注意到月花雪一直都没有回来,顿时有些警惕了。 “前辈,月宗主……” 求凤兮见二人生疑,道:“提醒她去防着某些情况。” 二人愣了愣,月花雪居然这么听前辈的话? 月花雪给人的印象,无论怎么看都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可是她今日的举动却让人十分怀疑。 求凤兮在身边,月花雪就像是个要长辈撑腰的小丫头。 “行了,你们对旧皇党,或是武破门和飞柳宗有什么看法?”求凤兮没心情在这紧要关头闲谈,“别顾虑,尽管说。” 一直没怎么发言的公输稍一皱眉头,道:“武破门的体修平日里举动极像是在遮掩,我芸芷门在城中巡逻的弟子常见武破门弟子与飞柳宗弟子结伴去一些无人进入的隐秘之地。而后,有宫中打扮的人紧随进入。” 费合闻言,表情不对地看着公输,“不是?公兄你藏着不说是什么意思?” “以你们昌黎书院的家风,单是凭‘不可猜忌友宗’这一条,你就不会相信我的话。”公输一脸无奈地看着费合道。 “公兄此言何意?要是对友宗有所猜忌,这些年好不容易结成的联盟岂不是白搭?” 费合不服气地回怼:“再说,若是冤枉,指不定会冷了交情。” 这咋还吵起来了? 求凤兮看着二人,无语地轻吐一声,打断道:“执什么己见?没必要。” 说完,二人一怔,当即闭了嘴。 求凤兮从袖中拿出一颗灵果丢入口中,道:“既然是一边的朋友,那么就应该理解。不得猜忌,却也不得不防。不过,还是应该互相信任,懂?” 二人被说得老脸一红,但求凤兮没有多说什么。 为了岔开话题,二人想了许久,可实在是没有想到什么能够说出口的。 突然,二人注意到了求凤兮吐到手心的灵果核。 “前辈……您手中的东西……从哪里拿出来的?” 求凤兮嚼着口中果肉,心中无语:你们是用真元的,“辟世藏灵”这道“术”我怎么教?“袖子里不是能藏东西的吗?” 闻言,求凤兮一脸平淡的样子,又从袖中掏出两颗赤红灵果,丢到了二人手中,笑道:“我自己种的,尝尝?” 二人难拒盛情,一同吃下灵果。 那灵果皮脆肉软,果味微酸却又有令人回味的甘甜。 果肉滑入腹中,他们眼眸一颤,只觉得天地间灵气自行地缓缓流过他们的经脉,与天地第一次有了亲和的迹象。 芸芷门都是药修、丹修,这灵果在公输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稀世之宝。 “前辈,这灵果相当贵重吧……” 闻言,求凤兮和蔼笑笑:“我屋旁千年老树上长出来的,不稀罕,只需半载便可结一次果。” 费合觉得需要礼数,便谢道:“谢前辈。” “无须多礼。”求凤兮摆了摆手,“至于明日,城中的安危就交于各位了。” 夜深,皇宫。 梁楚秀寝宫的殿门打开到刚好能够挤出一人的门缝,发出一声极小的声响。 随后,一个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窜出,趁着夜色和众守卫疲劳,直接翻出了寝宫围墙。 南宫附近,一队小吏拎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进入了一间侧殿。 一行人不时传出声,行为鬼鬼祟祟。 “最后一个童女,明日借宫祭,向老主君司祭。” “派入飞柳宗和武破门的探子在哪?” 就是这里! 一旁的矮墙后,黑衣人动作极微探出头。 今夜无月,宫道十分昏暗,她的视野中只有几道影子。 可周围的气氛却很是奇怪。 竟然是被带到了皇宫!黑衣人往回挪了一步,压身等待时机。 进了地牢,小女孩原有些呆愣的眼神忽闪过一道微弱的眼光,渐渐在瞳孔中心又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瞳孔。 一路上她都没有哭闹,表现得十分诡异。 小女孩眸中瞳孔转动,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随后她被丢进牢房中,爬在地上,看着这队小吏离开地牢。 等到小吏离开,小女孩看向地下,小手随手一揪,竟凭空揪出了一条虚幻的血线! “呀啊?”小女孩把玩着手里的血线,好奇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