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 宿窈夫妻俩带着萄萄,与长公主一同回了公主府。 萄萄忘性大,全然忘了要把坏叔叔的事告诉娘亲。 临到湖边时,长公主单独离去回了主院。 一家三口在湖边悠悠散步。 萄萄从周道叙怀里下来,小家伙自己在前面跑着,伸出双臂,湖风吹着她衣袖,小家伙兴奋地很。 宿窈面上带笑,开口道:“这一年,萄萄每日都很想你,她院子里的小树都长大了。” 身侧的男人眉目深挺,他看了眼宿窈,突然开口一句,“那你呢?” 宿窈脚步顿住,她面露惊讶望着周道叙。 这人昨天和今天的反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宿窈没忍住弯了眉眼,她眼中狡黠,“我给你写过信,可你没回我。” 周道叙对上她含笑的眼眸,瞬间哑然。 前方萄萄突然转过身,她一会看着爹爹,一会看娘亲。 赶在女儿开口前,周道叙先一步握住妻子手掌,堵住萄萄接下来的话。 如果说傍晚时是意外。 那现在…… 宿窈晃了晃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周道叙依旧绷着脸,“我们是夫妻。” 宿窈慢悠悠哦了一声,“那我脚疼。” 周道叙眼眸微眯。 “夫君背我。” 宿窈深刻贯彻了什么叫顺杆往上爬。 周道叙冷着脸:“绝不可能。” 宿窈鼓了鼓两颊,她蹙着眉,似是很不舒服,“那我走不动了。” 周道叙盯着她,沉默不言。 直到半刻钟后。 周道叙面无表情背着人回了岩晖院。 宿窈趴在他背上嘀嘀咕咕。 “你笑笑呗。” 女子轻软的声音贴着周道叙耳朵,他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周道叙皱紧了眉头。 宿窈轻哼一声,“是不是我最近胖了些。” 周道叙停了步子,“胖?” 宿窈从前身体不好,身形瘦的像张纸,这两个月来,她身体好了些长了肉,但身姿依旧纤细窈窕,看着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就巴掌细的腰,周道叙都怕把她给折断了。 勾着她软绵绵的腿。 周道叙力道收紧,冷声,“就你这重量,丢湖里都没水花。” 宿窈:??? 跟在不远处的小桃和陈锋没忍住笑了。 宿窈捶了下周道叙肩膀,“你怎么说话的。” 周道叙背着人进了屋。 把人放下后,就去了书房。 小桃趁此机会才说了秦峥的事。 宿窈拧着眉,态度和之前一样,不能让秦峥接近萄萄。 小桃:“是!” 宿窈今晚得上药,她早早去盥室沐浴洗净头发,便上了床榻,还是跟从前一样,提着盏琉璃小灯入帐,合上床幔。 开始慢条斯理地上药。 她先抹的身前,再是后背。 等到身前的药干得差不多时,宿窈便趴在枕上假寐。 周道叙就是此时进屋的。 屋里静悄悄地,灭了几盏灯,唯有床榻上光线亮些。 暗纹绣花床幔后,女子身姿绰约,露出隐约弧线。 床幔没彻底合拢,还留了个细小缝隙。 周道叙立即收回眼神,取出干净衣袍便进了盥室。 盥室里的芳香还未彻底散去。 周道叙停在池子边,脸上神情变化莫测。 一股邪火四处乱窜。 …… 宿窈方才听到了周道叙的动静,她往外看时,只留了周道叙去盥室的背影。 等到药膏干了,她才穿上软袍子。 好半晌,周道叙都没出来。 往日他沐浴……一刻钟就能解决。 可现在,过去至少两刻钟了…… 宿窈有些担心,她下床趿着鞋,往盥室而去。 刚到门口,里面的人就带着一身湿气出来了。 周道叙上身裸着,底下松松垮垮套了条裤子。 宿窈差点撞上他胸膛,她蹙了蹙眉,“你今日怎么这么久?” 周道叙盯着她,眼眸极深。 他深吸一口气,“无事,睡吧。” 面前的宿窈一身素白袍子,她脸上未施粉黛,小脸嫩白红润,浓密长发挽成髻,幽香自她身上而来,丝丝股股往周道叙身体里钻。 宿窈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周道叙盯着她背影,皱紧眉头。 过往二十来年的记忆里,他没有与女子相处过。 这几年的记忆,毫无印象。 这是他的妻子。 他们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 周道叙太阳穴鼓鼓跳起,他在原地停了会,才回到床上。 宿窈已经盖好被子了。 她打了个哈欠,软声道,“我困了,睡吧。” 灭灯。 上床。 与昨晚相同的场景。 周道叙躺在她身边,没盖被子。 身旁女子呼吸渐渐平稳。 周道叙侧身看她。 宿窈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弯着,让人心生安宁。 周道叙眼中冷意渐消,目光温和。 几乎是下意识地,属于这具身体原本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