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数年,兄妹相见。 宿窈叫出第一声哥哥时,谢迁隐忍的情绪差点没崩住。 谢迁摸了摸宿窈的脑袋,他嗯了一声,含笑道,“小时候还没萄萄大,转眼就都已经成家了。” 宿窈和萄萄都看着谢迁。 两张极为相似的脸。 谢迁看了眼萄萄,笑道,“你小时候与萄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宿窈红着眼,想不到数年过去,她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 谢迁无比庆幸妹妹还活着,爹娘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他拍了拍宿窈的肩膀,无奈道,“好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宿窈眼睛红红的,“哥哥,我都忘了。” 幼时的记忆和从前的家人,全都记不清了。 周道叙牵着宿窈,“先进去吧。” 萄萄一路都对谢迁好奇的不行。 谢迁爱屋及乌,尤其知晓萄萄的身世不易,一把抱起萄萄,“叫舅舅。” 萄萄咧着嘴角笑,奶声奶气道:“舅舅!” 萄萄有了爹娘,祖母,现在还有了舅舅,小家伙心里十分开心。 整个饭席上,大多时候都是萄萄与谢迁在说话。 “舅舅,萄萄之前没有没有见过你呀?” 谢迁很有耐心,“我之前有些忙。” 萄萄眨了眨眼,“那以后不忙吗,你要是忙,萄萄可以来看你哦。” 谢迁忍俊不禁,“没问题。”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宿窈心里温软。 桌下,周道叙握着她的手。 等到饭后,一家三口送谢迁离开。 兄妹俩走在最前面。 周道叙抱着萄萄在后方。 一顿饭的时间,经久不见的疏离随着血缘拉近。 谢迁为人沉穆寡言,但对妹妹多了几分温情包容。 兄妹俩说了没几句,宿窈面上就神采飞扬起来了,“哥哥,等到时机合适,我们回去给爹娘扫墓吧。” 谢家父母都葬在了江南。 这些年,谢迁忙于事务和寻找妹妹,已经多年没回过老家,家里宅子与父母坟地都是托付给忠仆管理。 谢迁嗯声,前方已经快到了公主府侧门。 谢迁顿住脚步,又拍了拍宿窈的脑袋,“好了,就送到这里了,你们回去吧。” 宿窈还有些不舍。 谢迁笑道,“咱们都在京城,日后见面机会还多,知道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周道叙站在宿窈身边,萄萄抬手给舅舅告别。 周道叙陪着宿窈留在原地,等谢迁背影消失后,一家三口才往回走。 宿窈今晚高兴,她嘴角笑意就没下去过,送萄萄回去后,夫妻俩这才准备回岩晖院。 刚走没多远。 周道叙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宿窈勾住他脖颈,“我的脚不碍事,今晚没走多久。” 周道叙语气不明,“省点力气。” 宿窈听他这语气没多想,甚至还好心情地勾了勾脚。 回了岩晖院,宿窈先去沐浴,她好不容易能用自己双腿了,坐在池边玩着水,甚至还哼起了小调。 周道叙就是在这时进来的。 宿窈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就被周道叙拽进水里。 水花四溅,中衣湿滑贴在肌肤上。 宿窈瞪大了眼,她手指抓着他肩臂,耳垂红成了一片。 男人托着她腰,指腹摩挲着她耳垂。 低哑唤着她名字。 从狩猎宴的前一晚,到如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之前宿窈养脚伤,也是给她自己时间。 周道叙与她额头相贴,他喉间传来了一声轻笑。 宿窈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她眼睫湿漉漉的,对上他极具侵占性的眼神后,又匆匆移开。 “窈窈,我要收利息了。” 宿窈浑身泡在暖洋洋的水里。 她唇瓣殷红,面上粉晕,绷紧了脚趾,迟迟没有开口。 周道叙不疾不徐,把玩着宿窈发尾,又缓声发问。 “可以吗?” 像是一头觊觎已久的野狼,把猎物刁回洞里前,还有口头形式地问一句,可以吗? 宿窈把自己侧脸贴在了他肩臂,视线尽头,是今日刚摆进盥室里的梅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待到难熬处时,她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 月隐枝头。 屋里动静没怎么停过。 只留着一盏昏黄的灯。 美人如画,身姿纤柔。 宿窈像是一朵云飘来飘去,等到她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宿窈四肢浑身都酸痛的厉害,昨夜隐约感觉周道叙还给她按揉了,身上都像是被碾了好几回似的。 忆起昨晚,宿窈面红耳赤。 她用被子蒙住脸,这才发现底下床褥子和被子都是换过了的。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 周道叙站在床边,他垂眸,床上的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发顶,柔密青丝有些都落在了周道叙枕上。 周道叙勾唇,单腿支在床上,把人直接捞到怀里。 宿窈一声惊呼。 “醒了?” 她望着周道叙面庞,扬着下巴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这人昨晚就跟吃了药似的,全身上下咬了个遍,还屡屡逼着宿窈回答他那些话。 让她摸这又摸那。 宿窈越想越羞耻,她没忍住瞪了周道叙一眼。 女子眉间带着娇态,似乎一如之前,又仿佛有什么改变了。 周道叙轻笑一声,贴在宿窈耳边,酥酥麻麻的。 周道叙又把人搂紧了些,“难得一次,如此酣畅淋漓。” 宿窈彻底红了脸,她手心堵住周道叙唇间,“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