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这一日,江莫璃被收押关进了大理寺牢狱中,李徇与谭宇一同入狱。 杨家被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日傍晚,京兆尹衙门里的事包括细节都如鸟儿一般飞过了京城各个角落。 此案严重,但到如今,有极大的可能说明与江令窈无关。 真相过于离谱震惊,十年前是宗冤假错案,朝廷上下悉数查验,都没查出真相,冤枉江令窈这个无辜女子,最后导致了意外身亡。 大理寺衙门内,气氛沉重肃穆。 天色已晚,周道叙同太子离开大理寺。 太子沉声:“这事你是何时知晓的?” 周道叙垂目,“回京不久便有所怀疑,后来顺着杨本查下去……” 太子摇了摇头,“恐怕真正的李家公子早已遇难。” 周道叙嗯声,“微臣曾派人去兖州李家调查过,十七八年前,真正的李徇曾病重去了外地养病,李徇本就病重消瘦,隔了一两年后才回兖州,瘦的没有人样,这西狄人才趁机而入,假装扮作李徇留在李家,后又来了京城。” 太子:“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等到太子离开后,暗卫来到周道叙身边,说了下午武安侯府的事。 周道叙面容嘲讽,他翻身上马,“先回府。” 回到公主府,周道叙没回岩晖院,而是先去了明德的院子。 在宿窈回公主府的第二日,明德便有所预料,可心里多少还是过不了那关! 今日事情传回公主府,一切尘埃落定。 主院书房里,母子俩难得沉默。 明德面色沉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周道叙了。 为了宿窈,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周道叙抿唇,“母亲若是无事,儿子先回去了。” 明德没好气道:“站住!先前你瞒得紧,连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说。” 那时明德还沉浸在宿窈就是江令窈的愤怒里,想不到做的别的事…… 而今冷静下来,只觉得荒唐。 李徇竟然是西狄探子! 长公主按下心中怒气,“本宫今日从宫里出来,陛下将此案交由太子主审,杨玉徽已经被杨固密送出京了,现在还在抓捕中,你万事小心。” 周道叙嗯声。 在周道叙离开之前,长公主闭了闭眼,又道,“萄萄的身世……你既让她改姓周了,你与宿窈终归得有自己的孩子。” 周道叙步伐一顿,“此事不急。” 周道叙离开主院,直接回了岩晖院。 此时天色已晚,宿窈和萄萄已经用过晚膳了,刘嬷嬷和玉兰作为证人留在了大理寺府衙里住着。 萄萄连着两三晚上没回去和自己的大黄一起睡了。 今晚小家伙说什么都要回棠宁院。 宿窈待在内室里看书,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动静。 她放下书册,周道叙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宿窈今日听小桃说了外面的事。 当年她被冤枉入狱打入教坊后,曾无比希望能查清真相。 一年一年过去,直到江令窈身死,都还背着这口大锅。 宿窈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周道叙还没走近,宿窈便想要下榻。 周道叙眉梢微挑,“脚不要了?” 宿窈动作一顿,忘了自己脚还伤着。 宿窈眼尾还泛着红。 她轻声道:“用不了一个月,现在都已经结痂了。” 周道叙走近,身上寒凉,还挂了几片雪花没化,他脱了外袍,才把人抱到怀里亲了亲。 “京中言论已经扭转了,约莫半个月,就能盖棺定论。” 周道叙还没用晚膳,宿窈陪着他又吃了一些。 萄萄不在,今晚周道叙光荣地从书房又住回了正屋里。 宿窈白日已经沐浴过了,她侧躺在内室里,等到身后传来动静,她自然而然地就靠到了周道叙怀里。 周道叙揽着她腰,在她脖颈深深嗅了一口。 宿窈觉得痒,却没推开周道叙,她翻了个身,忍不住道:“是不是快与西狄开战了?” 周道叙眼中闪过几不可察的讶异。 他指腹摩挲着宿窈耳垂,没隐瞒她,“确有此事,李徇身份不一般,李徇如在大周出了事,西狄用不了几个月便会开战。” 宿窈今日也是想到了这。 杨家一旦倒了,西北许多边关守将都曾与杨固交好,那些人恐怕也参与进了粮草贪腐案中,这样一来,那些守将大多数都会被押回京治罪,如今朝廷里最适合被派去打仗的,恐怕也就只有周道叙了。 如今过了年,秦王与宿白简待不了多久就会回雍州,他们还得守着北地。 宿窈不安地蹙眉。 周道叙揽着她,温声道:“不论远近,总归是要打一场的,不是我,也会是旁人。” 宿窈明白这个道理。 她抱紧周道叙,只安慰自己,以敬先的本领,定不会有事。 周道叙拇指抵住她唇角,哑声道:“别咬。” 宿窈每每紧张担忧时,总有些控制不住的小动作。 宿窈还没开口,周道叙便吻了下来。 萄萄没在这,周道叙又更肆无忌惮了。 宿窈快呼吸不过来时,连忙把人推开,她蹙着眉,“还有事。” 周道叙退开稍许,浑身犹如绷紧了的弓。 蓄势待发。 宿窈提起了侯府的事。 “祖母傍晚时还昏迷着,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长公主去找过李光亭,不知道和师父达成了什么协议,师父答应去治疗老太君。 周道叙嗯声。 他抚着宿窈青丝,“一切因缘果报而已。” 宿窈点头。 秦音颜如此性格脾气,如非没有秦家人的溺爱,也不会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周道叙见宿窈又去想别的事了,他直接把人压到身下,又开始继续吻她。 宿窈见他今晚来了兴致,攀着他肩臂,呈包容的姿态,由他索取。 周道叙当然还没色欲熏心到如此地步,宿窈身体还没恢复,他再怎么着都得忍着。 周道叙从她身上下来,时不时地就要亲亲她。 “晚上不许提别人。” 宿窈忍不住笑,她弯着眉眼。 这人还跟在雍州时一样,醋劲大的过分。 周道叙咬她耳朵,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