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莫璃院中,秦音颜昨儿半夜就被带出了祠堂。 祠堂里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和软垫子,里面还点了许多精炭,还有丫鬟替秦音颜跪着,她在祠堂里跟在自己屋里没什么区别。 但秦音颜一被带出来时,她还在继续大哭着,不停咒骂怨恨萄萄。 听得祠堂附近的婆子们都皱紧了眉头。 音颜小姐脾气真是大。 江莫璃黑着脸把人带回了自己院中,她说了以后要去跟着曾祖母一起住后,秦音颜哭嚎声更大了。 江莫璃没忍住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我精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想要害人也不知道私下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敢把人推下池塘,真是有够蠢的。 秦音颜被江莫璃的眼神看的心中直怵。 “娘……我不要去曾祖母那。” 秦老太君管教小辈严厉,只有聪慧懂礼的秦承郢才入得老太君的脸。 秦音颜只要想到自己去了曾祖母那后,必然是每天都被约束着,这不行 ,那不行…… 还没了自由。 这样一想,秦音颜就就难受极了。 江莫璃冷笑:“你在曾祖母那好好表现,要是学懂了规矩,就能早点回来。” 就因为秦音颜,江莫璃丢尽了脸面。 秦音颜还在抽噎着,就这么一直哭到了晚上,秦音颜被送去秦老太君院子里时,秦承郢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秦音颜哭着:“哥哥肯定是去看臭萄萄了!” 婢女连忙安抚道:“小姐别哭了,万一被老太君看到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秦老太君身边的陈婆子就从堂里出来,“三小姐请进吧。” 秦音颜进了慈恩堂,一看到秦老太君严厉的面容就吓得浑身一抖。 “曾祖母……” 秦老太君从前觉得秦音颜只是骄纵,养歪了的性子早晚能扳正回来,可现在才几岁大,就敢杀人了! 秦家族人子弟有天赋高低不同的,但为人品行绝不能出问题。 秦老太君面色极沉,“给我跪下!” 秦音颜一抖。 秦老太君,“你为何要去推萄萄?” 秦音颜敢在江莫璃和三太太面前放肆,可面对秦峥与秦老太君,就收敛许多。 欺软怕硬,不过如此。 秦音颜颤颤巍巍将池塘边的事说了。 “都怪萄萄要来抢那只猫,那只猫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凭什么管我?” 那只猫本是侯府家丁养来抓前院老鼠的,后来被秦音颜强行带回了自己院子里,又开始虐待那只狸花猫。 秦老太君昨晚就知道了事情本末,这一问,就是想知道秦音颜知道错没有。 没想到还是死不悔改! 秦老太君闭了闭眼,“继续送去祠堂跪着,谁都不许替。” 陈嬷嬷应声,“是。” 秦音颜顿时瞪大了眼,“我不去,我才不去,曾祖母我昨晚才跪了……” 秦音颜直接被陈嬷嬷给抱走了。 侯府几个院子中都人心各异。 而此时公主府,岩晖院里。 周道叙是临近傍晚回府的,进屋时,宿窈还倚在软榻上看书,她看得专注,直到周道叙来到她身边,温热的大掌托住她肩臂,她才一下反应过来。 她倏地一抬头,“你回来啦?” 周道叙把人直接抱到了怀里,“在看什么?” 宿窈:“师父昨儿给我的,《病疾杂症》” 说着,宿窈就抓住周道叙的腕掌,细白的手指探上他脉搏,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 周道叙勾了勾唇,另一只手掌虚虚揽着她,长指往上,捏了下宿窈柔白的耳垂。 “如何?” 宿窈弯着眉眼,乌黑青丝贴着周道叙脖颈,酥酥痒痒的,她软声道:“脉搏平稳有力,是舒畅之象,能长命百岁。” 比起长命百岁,周道叙更希望宿窈无痛无灾,若是能换她一具健康的身体,他少些岁数都无妨。 茫茫尘世,要是宿窈不在了,周道叙独身一人也没什么意思。 宿窈脖后传来细密的刺痛痒意,她朝后探去,碰到周道叙侧颊,她忍不住笑:“你干什么呀?” 周道叙松开她,薄唇顺着她细腻的脖间又贴着她唇角。 另一只手揽着她纤腰,几乎要将宿窈扣进他身体骨缝间。 松开又继续。 直到宿窈胸腔间快喘不上气来时,周道叙才把她松开。 周道叙抵着她额角,“今日侯府的人来过?” 宿窈靠在他身上,她平复着呼吸,眼眸中似是盛了一汪清泉,澄澈明亮。 她嗯声:“瑶光和郢哥儿来了,郢哥儿……总感觉怪怪的。” 周道叙轻抚着她瘦削的脊背,漫不经心道:“也许受了他爹的影响。” 宿窈表情微顿,意味不明地看着周道叙。 周道叙捏了捏她两颊,“笑什么?” 宿窈轻哼一声,她直起身子,准备下榻,可被周道叙扣着腰。 “说清楚。” 宿窈只好伏在周道叙身上,她捧着他的脸,左右端详,她复而又蹙眉,“我想象不出这世上会出现这么相像的人,可我爹娘除了生了我和我哥以外,我也没有别的姐妹。” 周道叙扯了扯唇,凤眸漆黑,“罢了,不提了。” 宿窈唇角微弯,“好了,这会酸味可没了。” 周道叙眼眸危险地眯起,“窈窈?” 宿窈被他掐着腰,忍不住想笑,“方才怎么感觉周将军语气有点酸呢。” 周道叙眼眸渐深,直勾勾看着怀里的人。 宿窈推了推他肩臂,她脸下发热,不去看他,“还没用饭呢,我们今晚去棠宁院吧,等萄萄好些了,我们再带她去跟娘一起用一次膳。” 周道叙轻握着她下巴,逼她视线移过来,“今日还痛吗?” 这下,宿窈脸色彻底红了,“天还没黑呢。” 周道叙喉间低笑,他大掌揉着她腿,慢悠悠嗯了一声,“窈窈想到哪去了,只是按摩。” 周道叙又扳回一局。 二人平。 不过被周道叙这么一按,宿窈酸软的腿可算舒服了些,等到收拾好仪容后,二人就相携去了棠宁院。 昨日小家伙一直是昏迷状态,到现在为止,萄萄都还没见过周道叙。 棠宁院里,萄萄已经可以下地了,她正踩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前方院中出现的二人。 直到周道叙与宿窈走近了,萄萄才看清了周道叙的脸。 她仰着头,乖乖叫了声:“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