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叙六日才休沐一天,大多时候都是待在五军营里。 清晨出府,在傍晚前回来。 宿窈待在岩晖院中,除了弹琴写谱子外,便是看医书。 这段时间落看的医书差不多都补回来了。 李光亭自从来帮宿窈看了颤生欢后,便被周道叙‘强烈’邀请住在了公主府里。 李光亭也自得其乐,公主府里环境清幽,他自己选了个偏僻小院里住,那地方正好挨宿窈的药草地近。 于是宿窈医术学有所成后,便在院中帮几个小丫鬟看诊。 宿窈就当练手了。 天气越发凉了,如今快到十一月中旬,宿窈临到了傍晚就都待在了自己屋里。 周道叙回来时,宿窈正靠着床边睡着了。 她手中还握着本古籍。 周道叙提前去盥室沐浴过,身上只着常服,他来到床边,眉眼凝在宿窈脸上。 宿窈却突然惊醒。 她脸上一闪而过恐慌,这才看到周道叙正站在她身旁。 周道叙揉了揉她脑袋,“梦到什么了?” 宿窈蹙了蹙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道叙抽走她手里的书,把人抱到怀里。 “前不久,方才梦到什么了?” 宿窈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咬了咬唇,“梦到我掉进了水里。” 宿窈不会水,梦中的恐惧窒息如藤蔓紧紧束缚住她的四肢。 宿窈拼命想要挣脱,却毫无办法。 周道叙目光微顿,他轻拍了下妻子背脊,安抚道,“只是梦,现实府里湖边都有木栏杆围住。” 宿窈这才慢慢嗯了一声。 周道叙垂眸,盯着宿窈颤动的眼睫,渐渐抿紧了唇。 夫妻俩用完饭,就在院中走了走。 等到回屋时,宿窈拉了拉周道叙衣摆,她目光不敢看周道叙,“那个……敬先,你是不是还有公务要忙?” 周道叙眼眸微眯,“都处理完了。” 能在军营里处理完的公务折子,周道叙都不喜带回公主府。 宿窈眨了眨眼,“那……” 那要不要去书房看书…… 对上周道叙意味深长的眼神,宿窈后半句话没说得出口。 周道叙勾了勾唇,牵着宿窈的手直接进了屋。 “那什么?” 进都进来了,还说什么。 宿窈鼓了鼓两颊,她菱唇抿了抿,“那我要去沐浴了。” 周道叙眉梢微挑,他靠在博古架边,有些邪肆的目光落在宿窈脸上。 宿窈不用想,都知道周道叙现在在想什么! 先前二人还没同房时,周道叙每天表演的像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现在一开荤…… 每日夜里抱着宿窈磨磨蹭蹭,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宿窈微瞪着眼控诉他。 周道叙轻笑,他握着宿窈的手掌放到床边吻了吻。 “我又不催你,你急什么。” 宿窈嘟囔道:“谁急了?” 周道叙慢悠悠道:“我还以为你方才看着我,是想让我帮你沐浴。” 宿窈瞪大眼,“你想得美!” 周道叙没再逗她,低头碰了碰她额角,“进去吧。” 宿窈红着脸进盥室了。 宿窈喜洁。 周道叙虽是常在一帮大老爷们里混,但回到岩晖院里,他沐浴次数并不低于宿窈。 周道叙去另一间盥室沐浴回来后,宿窈还没出来。 周道叙斜倚在窗台下的软榻上翻着一本兵书看。 很快,盥室门口传来动静。 周道叙抬眼。 宿窈穿着一袭轻烟紫的宽大袍子过来。 屋里烧着地龙。 她里面只穿了件薄丝心衣和裤子,外面套了件薄纱袍子。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周道叙眼神越来越暗。 宿窈却直接上了床。 她有些招架不住周道叙的眼神,于是用背影对着他,说道:“我还要抹药呢。” 周道叙放下书册。 拿过宿窈手里的几瓶药,另一只手握着宿窈的腰就往床边而去。 宿窈的腰比周道叙的手掌长还要窄。 就算是在同房前,周道叙每次碰到宿窈,都担心把她给折断了。 宿窈直接被放到了床上。 她轻呼一声,“敬先,你做什么呀。” 周道叙俯身到她身后。 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挑,宿窈身上的袍子就从她肩上滑落。 周道叙又直接解开她中,低沉微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上药得两刻钟。” 从抹药到药干,两刻钟的时间,周道叙从来不敢大意。 宿窈趴在枕头上,任由周道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 可宿窈脸色越来越红。 周道叙瞥了一眼,轻笑出声。 等到两刻钟一过,宿窈身上的药干了。 里面衣衫层层叠叠落下,堆积在了脚踏边。 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憋了二十多年,周道叙想不重欲都难。 宿窈觉得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 她如一个翻来覆去的煎饼,被周道叙折腾着。 身体积压的一切快要爆发出来时。 周道叙却只是含笑看着她,他勾唇,“窈窈,我是谁?” 尚在冬日,宿窈眼中春水却快溢了出来。 她指甲抠紧了周道叙肩臂。 “敬先……”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周道叙眉间畅快笑了起来。 一夜过去。 宿窈简直不愿回想昨晚的一切。 两日一回。 周道叙的确是答应了。 可是……说好了一回一次,敬先怎么能如此无赖! 宿窈抱着被子缩在床上。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 宿窈清晨不赖一个时辰都不会起床。 好在公主娘并没有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 周道叙走了已经有好一会功夫,身侧床褥已经凉了。 宿窈拖着酸软的身体进了盥室沐浴。 她立场非常坚定。 等到敬先回来,她就要好好跟他谈一次! 镜中的人气色极好,面如桃花,精致妍丽的面庞又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