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捂着流血的肩膀,剧烈的疼痛让他一贯淡然的表情有一些扭曲,鲜血顺着他的指缝蜿蜒的流下来,最终隐匿在袖口。 还有一些落在了满身灰尘的地上,砸出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身边,刚才趴着的那堆叠起来的木箱已经东倒西歪的倒了一地,而刚才压着的他的一个高个大汉,此时正扭曲的躺在地上惨叫着。 他的腿上插了一把手术刀,看样子还插的不浅,此时正涓涓的冒着血。 为首那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阴鸷森然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陆沉,“陆大院长,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陆沉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本就吸入了迷药,身体没有太大的力气。 要不是被他们压着的这一堆木箱是堆叠起来的,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撞了过去,他的手现在肯定是废了。 撞过去的瞬间,他拿出了身上的手术刀,本想挟持一个人质逃跑的,但对方的反应太快,他的刀只堪堪扎在了对方的腿上。 而他自己的肩背也中了男人一刀。 他现在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这些人了。 男人抹了一把军刀上的血,目光阴郁的盯着他,“你废老子兄弟一条腿,这笔账,陆院长准备怎么算?” 陆沉冷漠的看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仍然闭口不言。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压住他啊!”男人朝着旁边看呆了的两人大骂道。 “艹!” 两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人大骂着踹了陆沉一脚。 陆沉如今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被一脚踹的狠狠撞在身后的箱子上。 许是牵动了肩上的伤,他疼的满脸扭曲,脸色惨白的闷哼了一声。 而另一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将他拉起来,狠狠的压在旁边的木箱上:“妈的,大哥,让老子废了他!” 说完,没等男人回应,他抽出腿上的军刀,猛的一刀扎在了陆沉的腿上。 “啊……” 陆沉再也忍不住,疼的叫出声来。 可男人根本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军刀在手上挽着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他俯下身,用带血的刀拍了拍陆沉的脸:“陆院长,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举起手便要扎第二刀。 可就在此时,仓库的大门却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仓库里的人都惊讶的回过了头。 就见一道修长的人影,逆着光,一步一步从破开的大门处走了进来。 这间废弃的仓库的大门不是什么气派的大铁门,而是一道两扇开的木门,但大约是因为年代太久远的缘故,木门看起来有些老旧,甚至还有些残破。 来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如今两扇门竟然被他踹的裂了开来,门扇颤颤巍巍的挂在那里,发出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逆着光,众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从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森然冰冷气息也能感觉到,这人并非普通人。 “江岁和……” 陆沉抬起眸,他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像是隔了一层雾般,怎么也看不清向他走来的那人。 他的耳畔,只隐隐能听见,那缓慢却又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他本就绝望的心。 这个人……真的来救他了。 江岁和缓缓走近他们,冰寒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脸上掠过,最后才落在被压着的陆沉身上。 陆沉此时灰白色的休闲衫已经血红一片,他的脸色白的不像话。 江岁和冰寒的眸光一顿,随后眯起眼,一歪头问着身后的南桥:“能打吗?” 南桥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群人。 “能!” 这些人,他们竟然敢这么对陆沉! 南桥一向嚣张的眸子这会儿也裹上了几分让人胆寒的杀意。 陆沉这王八蛋虽然是他的情敌,他看不惯归看不惯,但用江岁和的话来说,这个人现在是他的家人。 明明中午,这王八蛋还跟王妈一起给他们做了可口的饭菜,他喜欢的那道椒盐排骨就是陆沉做的。 看在饭菜的份上,他今天也要让这几个孙子好看! 江岁和只平静的嗯了声:“注意别受伤,晚上要是不能参加晚宴,我抽死你。” 南桥:“……” 【二玖,去角落装个监控。】 【好的宿主大大!】 【陆沉怎么样了?】 【得赶紧送医院,再耽误下去,他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休克的,很危险。】 【知道了。】 “我知道你。”男人玩味的目光落在江岁和的身上,“江家的少爷。” 江岁和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幽深的目光落在陆沉的身上,危险的微微眯起眼:“我们家老三的伤,是你捅的?” 男人愣了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随即又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是我,怎么,你想给他报仇?” 江岁和眸光平静,“两刀。” 男人眯起眼。 江岁和冷冷的看着他,却在下一秒,抬起脚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