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昏暗的屋子里,两道身影纠缠在一处。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哼此起彼伏,时间过去许久,才逐渐平息。 “柔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床榻上的两人未着寸缕,屋子的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为了掩人耳目还用布条围堵起来,只余下丁点细碎的光线照射进来,让人知晓现下还是青天白日。 “文州,柔儿不怕苦,只要你还在,一切都好!” 景柔脸上满是欢愉后的餍足神色,一双藕臂松松垮垮的搭在男人胸前,笑起来的妩媚模样格外勾人。 “嘶!你个小妖精!” 赵文州心头一阵火热,翻身将人再度压了下去。 院外的侍卫离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间的动静,不由耳根子发红不敢再听下去。 今日正是景柔在信上所说的日期,而此处院落侍卫也不陌生,乃是先前景家租住的小院儿,只是如今久久无人居住,竟是成了两人私会的绝佳场所。 她今日出门乃是用了回去看看的借口,孩子也留在了自家姐姐院里请她代为照看。 景蓉坐在皇子妃内宅,两个孩子正一同躺在摇床里,她出神的看着两个孩子,嘴角挂着一抹笑。 “替别人养孩子还能如此心安理得,你倒也是我见过的头一人!” 身后传来女子的讥诮,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过来了。 “见过皇子妃!” 景蓉行了礼转而带着笑意道“皇子妃快过来瞧瞧,我方才瞧着这俩孩子相貌居然还有几分相似,您说可是离奇的很?” 此时的卧房内并无其他人,王玉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让绿竹守在门外,是以说话才敢如此。 “不过是两个野种罢了,长的像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不屑的撇撇嘴,心里没有丝毫动容。 屋里的摆设十分简朴,王玉茹左右打量一圈,转而坐在了卧榻上,“景柔今日去哪儿了?” 她自顾自替自己倒了一杯香茗,茶盖撇去浮沫间发出清脆的响动。 闻言景蓉逗弄孩子的指尖微微顿住,她不易察觉的在孩子脸上划过,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大抵是思念兄长,回去烧点纸钱吊唁吧?” 她没回头,可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嗤笑! “就她?你家兄长被折磨成那副鬼样子时也不曾见她掉过一滴泪,这会儿说是思念兄长,说出去谁会相信?” 茶盏被放下,发出不小的响动。 “要知道皇子府如今只有你和她有孩子,若是她被三皇子厌弃了,那这府里的一切将来是谁的,我想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低低的话语仿佛如鬼魅般回荡在她耳边,景蓉的心不禁意动。 可到底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肉至亲,她一开始的确是恨透了妹妹,也想过跟王玉茹合作报复回去,可事到如今,她却突然有了退缩之意,或许守着孩子不掺和进这些是是非非里,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 见她久久不说话,身后的茶盏被人猛的砸到地上! 响动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两个孩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安抚,两个孩子却始终哭的不停,不得已,她只好让奶娘将孩子抱出去安抚。 而她做这一切时,王玉茹都只是靠坐在卧榻上冷眼旁观。 “怎么,心疼了?” 她站起身见着景蓉面色不虞,当即嘲讽道“别忘了你是因为谁才拥有了如今这般安生的日子,可切记别做那等子背主的事儿,否则,能让你拥有,我也能轻易将你的一切粉碎!” 听见她的话,景蓉如当头一棒被人敲醒。 是啊,她无权无势,拿什么和王玉茹斗? 当即便敛下眉眼躬身道“不敢,皇子妃待我的恩德景蓉没齿难忘!” 闻言王玉茹心情才算舒展了些许,她冷哼一声,“今日我来便是要告知你一件事,买孩子那边儿的人被你那好堂弟抓了,不过人如今却是不知被谁给灭了口!” 她的话说完,景蓉早已惊的冒出冷汗。 “当真么?会不会,会不会查到咱们这儿来?” “慌什么!!!” 王玉茹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就是查出来,孩子也是在景柔那个小贱人手里,与咱们有何干系?” 她现下当真是觉着自己先前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将两个孩子调换,如此一来,就算查到了三皇子府,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可,可妹妹她当日生子乃是三皇子时刻守在门外的,若是事发,三皇子可会信?” 景蓉自遭受了一系列打击,早已不是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了,她很快便想到事情关键处,当日妹妹生产,除了三皇子守在门外,那位昔日贵妃指派过来的老嬷嬷可是一直在屋内守着,孩子究竟是不是景柔亲生,她是最清楚不过。 对此王玉茹早有准备,只是现在她还懒得同景蓉解释。 “放心吧,既然做了,那我便是自有应对之法,你只需要谨记自己是谁的人即可。” 她此番过来也只是警告一番,毕竟景柔独自出府这样的事,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与自己汇报,难免让人不多想了去。 现下自己的目的达成,她嫌弃的又看了一眼寒酸的屋子。 “我记得你生下孩子后,也得了不少赏赐,怎得还是如此寒酸?” 闻言景蓉只有苦笑,“妾身无长物,除了先前三皇子曾来看望过孩子距今已有月余都不曾踏入这里半步,若是铺张浪费,怕是连给下边儿人的赏赐都捉襟见肘。” 她低低说完,丝毫不觉得尴尬。 毕竟自己当日嫁进来后,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若不是三皇子府里的大厨房日日有饭食送来,只怕是自己何时死在这后宅都无人知晓! 这也是为什么在王玉茹投来橄榄枝时,她急切抓住的原因。 她怕,她怕自己若是不抓住机会,只怕是一辈子也无出头之日了。 而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心底对景柔的那一丝愧疚之心,也逐渐消减下去。 若不是她,自己何苦沦落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