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四还以为他是在说小五,撇撇嘴道:“有吕术护着,那小子想死也难!” 心知他是会错意,苏忠忍着手腕间的剧痛,三两下缝合好伤口后,这才拿过一瓶药粉撒了上去:“唔!!!” 剧痛使得他额间冷汗涔涔,强忍着换上绷带,他这才拔下小臂上的箭矢。 待做完一切,苏忠仿佛脱力般倒在床榻上。 “不是他,是他!” 丢下气若游丝的这么一句后,人便昏睡过去。 但鬼脸四却是震惊无比的抬起那张长满脓疮的脸。是他? 国公府内。 影三在瞧见主子受伤的间隙,瞬间便回了五色坊将武娘给拉来了国公府。 看见上回的神医出现,赵渊只以为这人就是暂住在此,并未往心里去。现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怀疑赵肃此举是受了苏丞相指使,不管是为了他的安全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也好,无论如何他都得即刻将人送进宫。 赵肃本还不愿,但终究只是个少年人,别无他法之下只得跟着前往皇宫。 待人都走开,沈延之还未醒来。 整整一日,何世昌都待在国公府,美其名曰他也受伤了需要神医照料,实则是他总觉得景洛与沈延之之间气氛有些不对。 为了找出其中缘由,他必须要待在国公府不走! 对此景洛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人在自家府邸受了伤,他还得将人赶走吧? 不过好在皇城司一切运作如常,该审问的审问,该招供的招供。 除了部分核心人员,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之外,其余的都是些小喽啰,证词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而皇宫内的恒武帝则是震怒不已! “国公府老太太做主的那些腌臜事儿,京城谁人不知?你倒好,如今景国公下落不明,身为朕的皇子你还带着人围剿国公府去了。怎么,是嫌朕坐在皇位上的时日久了,阻碍着你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跪了一地。 而赵渊也是变了脸色,直呼父皇息怒。 对此,赵肃跪在地上,掩藏在衣袖下的脸上全然是无所畏惧。反正他如今也已是个废人,无论是何下场,终归父皇不会杀了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赵肃梗着脖子道:“儿臣也是受人蒙骗,且父皇您一直倡议仁孝之道,儿臣此举也是为了国公爷家宅安宁着想,只是做事没了些分寸,这才惹出事儿来,还望父皇息怒。” 听完他的说辞,恒武帝只觉眼前天昏地暗。 随即怒火攻心,仰头便倒了下去。 “陛下!!!” “父皇!!!” 恒武帝被三皇子气到昏厥,满宫皆为震惊! 晚间。 宫中消息被封锁的第一日。 景洛只以为宫中事情多,赵渊这才迟迟未归。 “你与沈兄近来似乎极为密切?” 忍了许久,何世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闻言,景洛不动声色:“哦?大抵是觉得沈延之文采过人,这才有了结交之意,殿下不是也很欣赏他么?难道何兄你不觉得?” 对景洛投来的探究视线,何世昌一时心虚慌忙撇过脸。 “嗯,他的确文采过人。” 紧张到手足无措的何世昌,指尖不住扣着桌角,见状景洛敏锐的觉察到何世昌似乎有话要说:“何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嗯?” 何世昌抬起眼,见自己的心思被景洛看了出来,原本的麦色肌肤下隐隐泛起红晕。 “就是....就是我近来...” “近来如何?” 景洛十分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说话如此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催促问道。 但何世昌在深深看了景洛一眼后,似乎是鼓足勇气般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就是我家表弟,近来被家中长辈发现他有龙阳之好,此事对我打击挺大的,所以才想与你说说。” 闻言一本正经盯着他的景洛险些要石化。 这大哥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然怎得一下子觉着自己与沈延之走得近,一会又提起龙阳之好来了? 这是在套话? 但紧接着,景洛面上不露分毫,蹙眉沉思片刻后:“你说的这事儿我至今都未遇上,说实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你,但是。” 景洛前半段说的何世昌一颗心逐渐落入谷底,可后面的但是,又将他的心给提了起来。 “但是感情之事旁人都无法理解,只有当事人切身体会才知,无论男女与否只要是那人即可!” “你的意思是,我家表弟如果是真心欢喜,哪怕对方是个男子也无碍?” 说到此处,何世昌眼里似乎都冒着星星。 这是不是说,他与景洛,其实也可以? 但转瞬间,不等景洛回答,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咳咳!” 闻言二人纷纷回眸,只见沈延之一袭白衣,倚靠在门扉处。因着受伤唇畔毫无血色,但凤眸里似乎荡漾着水光,平添了几分病弱美人的气息。 见状景洛急忙起身过去,沈延之唇角微勾顺势便由景洛搀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