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之人没急着动手,反而是为首的横在路中央高声道:“陆文宾被你们藏在何处?!” 说话的声音粗噶难听,景洛闻言蹲下身子掀开车帘,在瞧见大刀阔斧站在前方的几名壮汉后,装出一副恐惧的要死的表情道:“好汉饶命,你们说的陆文宾可是昨儿个被抓的陆尚书?” “哼!不是他还有谁?”说着为首之人将大刀于肩上取下,刀尖直指景洛处厉声道:“还不快说!” 见景洛被此举吓得瑟瑟发抖,身后跟着的人更是嘲讽大笑起来。 见状景洛借着黑夜的掩护,悄悄打量过去,除了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看着就不好对付之外。 身后跟着的两名喽啰身材瘦小,以王锐的本事,应该是能对付的了! 如此,他便只用一击毙命将为首之人解决了就行! 思及此,他暗戳戳将袖剑对准了犹自是挂着嘲讽意味的壮汉,面上还是那副惊惧之色道:“好汉,那陆文宾不是被一把火烧死在京兆府了?您怎得想起询问我来了?这案子可不是我能插的了手的!” 启料这话说完,壮汉却是忽然变了脸色,眼角都带上了狠厉怒斥道:“小崽子!别以为爷看不出你想做什么! 怎么,以为那袖子里藏了东西老子看不见?!!” 闻言景洛浑身冷汗都被吓了出来,他自以为藏的极好,这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但转瞬那喽啰便说出了答案:“小崽子,你以为我们老大是什么人,鹰眼可听说过?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无一失手!在我们老大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还嫩着点儿!” 说罢鹰眼也不欲与之啰嗦,当即便挥舞着大刀朝景洛缓步走来:“少废话,先将这小崽子带回去,就不信龙椅上面那位不着急!” 见他丝毫不惧的朝景洛走来,王锐当即便要上前阻拦,景洛忽的压低声音道:“王锐你让着点儿,等小爷弄死他你在将另外两个解决了!” 闻言王锐无声的颔首,若是打起来,一对三的情况下他还真说不准是否能护得住景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鹰眼即将靠近马儿的瞬间,一支袖剑裹挟着风声疾驰而出! 虽然料定景洛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但鹰眼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靠的便是过人的警觉性! 只见他整个人原地翻转,后退了数丈距离,袖剑这才堪堪擦着他胳膊过去,将袖子都割裂出一道口子,擦破的皮肤上鲜血便涌了出来。 隐隐的疼痛叫他在顷刻间沉下脸怒道:“娘希匹的!敢伤老子!” 说着他便身法诡异的朝景洛袭来,先前的大刀也被他撇开,转而自腰间取出一排钢针! “咻咻咻!!!” 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景洛又是三箭齐出,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势必要将其退路封死! 鹰眼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无论朝哪个方向退去,都会被击中。见状他咬紧牙关拼着受伤也要将取其性命! “噗!!” “咻!!” 袖剑没入皮肉下,传来沉闷的声音。 钢针也在同一时间朝景洛急射而去,景洛慌忙之间只能遵循本能趴下,期望能躲过这一下。 但耳畔忽而传来的破口声,与钢针撞了个正着。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倒是前方传来几道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忽然寂静下来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沈....沈大人?!” 王锐惊喜的声音响起,将景洛飘忽的思绪瞬间拉回。 抬起头便瞧见沈延之目光关切的站在马车旁,“没事吧?” 景洛没来由的心头一暖,方才他真以为自己要躲不过去了,心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延之,却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怎么还哭了?” 沈延之带着好笑的看向景洛,抬手将其眼角溢出的泪花擦拭殆尽。转而便跃上马车吩咐道:“去五色坊!此地不宜久留!” 闻言王锐老实的驾上马车,一路飞快离开。 潜藏在暗中的人影见状身影转瞬即逝。 “大人!派出去的人被沈延之杀了!” 闻言苏丞相面上肥肉颤动几分,终是怒不可遏抬手便将茶盏砸向跪在地上的人! 滚烫的茶水自头上洒落,夹杂着丝丝血迹滴落。 跪着的黑衣人却是连哼都不敢哼,依旧是垂首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满来。 见状柳沐霖兀自将手边的杯盏掀开盖子,微微吹了吹这才递到苏丞相唇边温言安慰道:“丞相何须动此大怒?仔细着身子才是!” 说着他偏头看向下面跪着的人,眸光闪烁几分这才缓缓道:“景洛射箭准头本就了得,那沈延之更是深藏不露的个中高手!此行失败在所难免! 为今之计便是要知晓陆文宾究竟被藏匿于何处,否则一旦招供,恐丞相府再无安宁之日!” 闻言苏丞相一双小眼闪烁着精光,忽而咧开嘴皮笑肉不笑道:“哦?依你所见,他们会将人藏于何处?” 说话间,肥厚的手指便顺着柳沐霖白皙的手掌向上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