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景洛忽的避开沈延之灼热的视线。 不行不行! 没结果,别爱我! 但转而在听到赵渊也探头,低声询问他可知晓此人是谁后,景洛这才暗道不好! 若是叫人知晓,京中贵女们的头号情敌,竟然是个男人的话! 他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纵是他对名声不甚在意,往后也不打算娶妻生子,但若平白无故被人针对,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吧? 想到此处,景洛当即狠狠瞪了一眼沈延之过去! 而上首的恒武帝与诸位娘娘们,在听到沈延之的回答后,纷纷露出可惜之色来。 恒武帝私心只想替这与他大儿子十分相似的年轻人做个煤,更何况他父母双亲俱都不在,他身为皇帝,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代为掌管婚事也无可厚非。 但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在过多去说些什么。 恰巧此时作画的众多贵女也已画完,而画卷则有宫人将其一一归拢,准备着呈上来交由陛下娘娘抉择。 见此间没自个儿的事,景洛鼓着两个腮帮子不欲与沈延之多话。 却不料这人竟是没皮没脸的又凑了上来。 “你做什么?这许多人在,你也不晓得避嫌?” 他没好气的怼了回去,将衣袖自沈延之跟前扯了回来。 结果身侧的沈延之面上笑意愈发浓重,压低身子低声道:“我不过是想问问你可觉着无趣,邀你一同去散散心罢了。” 闻言景洛直截了当回他:“不去。” “哦?当真不去?” “自然!” “那。花房处,我可独自前往了。” 说罢。 沈延之似乎料定了景洛会跟上来,施施然离席而去。 “好你个沈延之,搁这儿等着小爷呐?” 见状景洛岂有不跟上的道理? 随即猫着腰便快步追了上去,而一直密切注视场上动向的陆昭心头一凛,在三皇子耳边低语几句后,也脚步急促的朝二人消失的方向赶去。 此间藏着天大的秘密,虽已处理的差不多,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跟上去才好! 但转瞬间,他自看着沈延之与景洛二人出了垂花门便不知所踪,左右张望也迟迟不见身影。 当即便唤来守候在附近的丫鬟:“方才可有瞧见何人过去?” 闻言丫鬟诚惶诚恐的垂着脑袋:“方才确有二位公子经过,似乎是朝湖边去了。” 听到自己要的答案后,陆昭挥退丫鬟,转身便朝湖边而去。 待他快步追至湖边,见着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坐落于湖畔后,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脚步一转,就近寻了处隐蔽之所躲藏起来。 殊不知一切都如沈延之算计的那般,景洛不由暗自咋舌。 “现下该如何?陆昭一直跟在咱们身后,怕是没走。” 闻言沈延之眸光淡淡落于景洛身后,看似是在盯着景洛,实则是透过他的遮挡,瞧着远处藏匿之人! “嗯,没走!” “嘶,防备心真重,这叫咱们还如何查探?” 但很快,景洛忽的想到一个好主意:“那日你招招手便出现的护卫可在?” 闻言沈延之立即便猜到他想做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此法可行!” 说罢,他倏地站起身,一手牢牢握住景洛腕间,将人带着奔向湖边的假山石处。 几个兜兜转转间,很快便不见身影。 藏匿着的陆昭在瞧见二人忽然朝一处方向跑去时,心头便打起十二万精神起来。 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他弓着身子立即追了上去。 好在这处的山石布置不算太大,否则真叫人躲了进去怕是难寻。但紧接着,一道低低的呼气声传入耳中。 “你弄疼我了!” 嗓音不似女子般娇娇软软,但也没有男子的粗犷,十分有辨识度的声音!陆昭当即便认出这是景洛! “乖,你若不挣扎又岂会弄疼你?” 随即沈延之嗓音低沉,似就在耳边与心爱之人的呢喃般,叫人遐想。 不是?这等虎狼之词是新晋探花沈大人说的出口的? 印象中,沈大人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长相出众至极但整个人身上散发的疏离却又叫人望而生畏。 随即他不死心的探出半个脑袋,朝山石缝隙间看去。 只见一袭红衣的少年整个人都被死死压制于山石间,偏过头露出的半张白皙面庞此刻已然被红霞覆盖。 而罪魁祸首沈大人,则是极具侵略性的将其双手敷于头顶,不让其挣脱的同时,更是凑在景洛耳畔低语着。 若不是亲眼所见,陆昭怕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二人居然会..... 他立即揉揉眼睛,又掐了自个儿大腿一把,心中喃喃道:“今儿太阳是东边升起的吧?” 自觉发现了一桩隐秘,陆昭害怕二人待会儿情难自控叫自己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当即便从躲藏的山石上跃下,直至距离二人远着些后,却是未曾放松警惕,依旧守在外间。 看来是要等着二人完事儿了! 而被沈延之压在身下的景洛,此刻只想逃离他的钳制。 天知道他被沈延之拉着过来时,还以为二人想法一致,要与护卫换衣裳,在悄悄避过陆昭溜出去。 启料一过来,景洛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沈延之抵在石壁间。 刚想挣扎时,沈延之便靠近自己耳畔解释,陆昭追了来! 心知这不过是逃过陆昭盯梢的无奈之举,但!沈延之未免演的也太真了吧? 尤其是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那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叫景洛一刻也不愿在待下去。 他严重怀疑,这人定然是故意的! 就在他不知是羞得还是臊的满脸通红时,握住他手腕的大掌忽而剥离,沈延之恍若没事人般淡定自若道:“他走了!” 随即便瞧见沈延之未多看景洛一眼,只朝着另一处走去,随即便倏地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看身形与沈延之相差无几,且同样身着玄色衣衫,若是只瞧背影,不细看定是无法分辨二人来。 见状一股无端出现的失落蔓延至景洛心头。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明明,明明他已是严词拒绝了那人,如今他此番也是按着自己所说那般,保持着适当距离。 但为何自己却觉着心头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