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自赵肃脑中升腾而起,他指尖微微颤抖,终于还是扬起鞭子,对准了那清丽面庞! 密室内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全然被隔绝,地面守候的包老二正瞧着腿靠在躺椅上不住抖动着。 “哥,方才这几位怕不是什么大人物吧?那身上的气势当真是骇人,给小弟吓得都不敢抬头!” 刘华蹲坐在小马扎上,仔细回味着先前的一幕。 闻言包老二斜眼瞥了一眼表弟,笑的得意:“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还以为这儿是你们那儿呢?京城这地界,达官贵人那是一抓一大把! 知道的少些,对你有好处!” 对此刘华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身侧的妇人打断道:“表哥说的是,咱们能来京城还得仰仗着表哥,华子!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干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包老二这才坐起身子正色道:“华子,你这媳妇娶的当真是不错,做咱们这行当的就得有眼力见儿!” 眼看着刘华被二人说的没脸,却在此时,外间传来的些许响动将三人视线吸引了去! “怎么回事?” 包老二当即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脚步飞快就要朝外间走去。 在看到守候在院中的大汉蹲坐在院中的树上时,包老二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老大,方才是什么动静?怎的这么大响动?” 闻言,树梢上的身影动了动,却是压低嗓音道:“有只猫儿跳了上来,被我打落下去,怕是逃窜时撞到了何物! 有我在外间怕什么?对了,可有饭食?饿了!” 闻言包老二以及跟出来的刘华夫妇这才松了口气,妇人当即笑着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准备!” 见妇人转身进了厨房,刘华也懒得与包老二多话,眼巴巴的跟着媳妇一道过去了。 “那大哥你辛苦,待会儿小弟来喊你!” 包老二虽觉着老大今夜有些奇怪,但也未放在心上,脚步颠颠的又回到堂屋内,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直至无人,沈延之这才探出身子,将浑身软绵绵的壮汉小心翼翼放置于树梢间绑上,以防人栽下去再闹出动静! 末了,他一个旋身下树。 脚步无声的靠近厨房,侧耳倾听。 “你跟来做什么?还不去陪着你表哥?待会儿贵人有什么指示咋办?” “我才不去,那几个贵人身上气势足的嘞,我...我看着有些心慌!” “瞧你那点出息!贵人手指头缝里撒点子,都够咱们过活的!”听见丈夫这番话,妇人恨铁不成钢道。 很快,厨房内便响起窸窸窣窣收拾,以及切菜声。 心知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沈延之这才朝堂屋处摸了过去! 借着里头的烛光,他瞧见包老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躺椅,嘴里还咿咿呀呀唱着什么。 顿时自腰间摸出根竹筒,拔下盖子朝立即虚虚吹了些许烟雾,不过片刻,里间便传出均匀的鼾声。 他这才闪身进入堂屋,将门从内里落下门闩! 先前的密室门此刻还大开着,他脚步轻缓朝密道内拾阶而下,很快便听见从下面传来的阵阵尖叫哭喊! 只不过这哭喊声却是逐渐弱了下去,他在距离转角处还有一丈多远时,停下脚步。 屏气凝神侧耳听着里间的谈话。 只听苏丞相笑的极为放肆道:“如何?外祖说的可是没错?现下可有什么感觉?” 对面不知是说了什么,沈延之未曾听清,却是在短暂的沉寂后,听到柳沐霖淡淡道:“死了!真是不禁打!” 再然后便是一阵衣料摩挲声响起,苏丞相言语极其暧昧道:“我的小霖儿,今儿是谁惹了你了?怎的下手如此不知轻重?” 对此沈延之身上一阵恶寒,先前只是瞧见二人搂在一处,但现下这话语听着当真是叫人作呕! 随即他脚步缓慢移动,确保不发出丁点声响,逐渐朝里间靠近了些许。 只见偌大的密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地上的片片血迹。 而血迹正中间,正躺着一皮肉翻飞,已看不清面貌的女子... 或许,应当称之为,女尸! 只因这实在是不像活人能摆出的姿势,手脚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被掰断,而脸部更是被毁的极其惨烈! 沈延之深吸一口气,随即朝站立着的三人看去。 赵肃此刻身上黑色斗篷已被卸下,面上衣襟上全是血迹,而他正跌坐在地上,望着手中浸满血的鞭子神色癫狂。 “哈哈!哈哈哈!” 见他此番模样,苏丞相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肃儿,头一次心底难免慌张,日后多来几次,习惯便好!” 随即他一双咸猪手又是在柳沐霖腰间胡乱摸着,唇畔更是意图朝其衣襟处袭来,却是被柳沐霖厌恶的躲闪开。 见状苏丞相面色一冷:“怎么?这是嫌弃我?” “我还未尽兴,你便不能等会儿?” 闻言苏丞相面色这才由阴转晴,摸上他面庞忽而用力捏住柳沐霖下巴,迫使对方正视自己,眸光阴冷道:“你最好是还未尽兴!否则,哼!” 在他冷哼一声后,这才甩开柳沐霖,大喇喇朝位于密室内的木桌旁坐下。 不知为何,柳沐霖忽而暴起,自腰间抽出一柄匕首。 就在苏丞相面色大变作势要抵挡时,却见柳沐霖如疯了般,一下一下朝早已面目全非的女尸处扎了下去。 不忍在看,沈延之双手握拳极力隐忍,顺着原路退回。 现下只有他知晓此处还不行,若是想一举扳倒苏丞相,唯有捉个人赃并获才可! 思及此他在途经包老二时,掏出腰间的瓷瓶,放置于他鼻尖片刻,随即才让树上昏睡的壮汉也闻了闻。 紧接着便抽身飞离自景洛这处,现下已知他们刚弄死了一名女子,只需在此等候,这伙人定然要将尸身运出去处理! 如此,便可知晓他们如今的埋尸地在何处! 趴在屋檐上许久的景洛在瞧见沈延之面色冷凝的回来后,心知他此刻情绪不佳,便也未曾开口。 直到他瞧见沈延之攀在屋脊上的手正隐隐发抖。 他想也未想,便抬手附了上去。 在触及他泛着冷意的大掌时,二人皆是一怔,随即眸光对视间,泛起阵阵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