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之在与小五对视的瞬间,眸中神色变幻莫测,显然这二人应当是旧识! 赵渊离得远,未听清小五说过的话,疾步上前瞧了眼晕死过去的人,急道:“延之你怎将人打晕了?咱们还没从他口中得知景洛现下在何处。” “无妨,我身边侍从已去排查了,殿下安心等待便是。” 说罢将小五交给身边黑衣侍从,二者眼神交汇,无声的点点头。 片刻功夫,景洛便被人扛沙包般扛到沈延之船上。 “人怎么样了?你们可有发现伤处?” 赵渊疾步上前将人接住,景洛软绵绵的仿佛一滩烂泥,双眸也是紧紧闭着,显然是被下了药。 见状沈延之不知为何心底有股奇异感觉蔓延,他不懂这种感觉是因何而来,只当是他们体内的蛊虫所产生的异样。 “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叫吕老爷子替景洛瞧瞧。” 他们走水路估摸天不黑便能到达京中,是以赵渊这才打算将景洛带回宫中再说。 沈延之在听闻吕老爷子几个字,眸光划过一抹深思,状若无意淡淡开口:“吕老爷子?” “延之你对景洛了解不多,他自幼便体弱,那时御医曾断言景洛活不过十岁。但自从父皇不知从何处将吕老接来宫中后,景洛的身子也是由他一手照料。 如今不但活过了十岁,眼看着身子也是愈发好了。你认得他这许久,几乎看不出他曾经的底子虚弱吧?” 闻言沈延之顿觉赵渊口中的吕老医术十分了得。 他讶异道:“哦?竟有如此神人?不知晚间可否有幸见见此人?” “这有何不可?待会儿你与我一道进宫便是。” “如此甚好!” 沈延之垂眸道谢,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早早死去的人再度出现,有没有可能,他找寻许久的老头子就躲在宫中? 春日的江水仿若一汪清泉,微风吹过,水面泛起阵阵波光。 正如他那妖媚的脸庞,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深陷。 京中自昨夜起便人心惶惶,家中有未婚儿女的,纷纷被驹在家中不准出门,毕竟前不久才出了三皇子那档子事。 现下又是出了名的小纨绔被掳,这京中的势力怕是要变天了! 国公府内! 自早间起,两帮人便气势汹汹的对峙于库房前,原是老太太不知何故非说自个儿曾放了一对陪嫁镯子在库房。 如今蓉儿即将出嫁,她得将这祖传的陪嫁镯子拿出来添妆。 王管家岂能看不出老太太打的是何主意? 带着一众有些拳脚功夫的下人,以及五大三粗的仆妇便拦在库房门前,任老太太如何说都坚决不让一步! “你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我娘可是国公府老祖宗!就是他景仁义来了也不敢如此,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此拦着我们?” 景德清被磨的没了耐心,破口大骂道。 他为了蓉儿都已几日未曾出去,如今只想快些拿上银子便赶紧的出府,谁知这老货居然不知死活的阻拦! 他们此行只来了老太太及景德清夫妇三人,毕竟娶嫁妆这等事,他们几个小的跟来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只是景少轩原以为不过是取些财物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也该回来了才是。 等景少轩寻来,看见的便是他祖母以及爹娘三人口沫横飞的模样,若不是他们此刻衣衫穿的还算精贵。 他都要以为这是哪儿来的乡下无赖了! “祖母,您不是来娶给蓉儿的陪嫁镯子?这是?” 景少轩佯装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满脸疑惑道。 老太太见着孙儿,心中的怒火强忍着咽下去,一双三角眼却是狠狠宛了王管家才道:“轩儿你可算来了,老身如今说话是不好使了。 你大伯不在,如今国公府倒是一个贱奴当家了!” 闻言王管家及一众下人均是面色难看,他们大多都是跟着国公爷战场上厮杀退下来的! 这老太太无理取闹不说,现下还反咬一口辱骂他们是贱奴?这叫他们如何不气? 王管家上前一步面色冰冷朝几人道:“老太太!您是国公爷老母亲不假!但您空口白牙就要进库房找劳什子的陪嫁镯子。 不说库房钥匙不在小的这儿,就是在!也还恕小的不能给您开这库房的门!否则一帮子外人在此,若是一不小心带出点什么东西,到时候小的报官岂不大家都面上无光?” 说罢王管家眸光扫向二房几人,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你! 你这贱奴!看老子今日不打烂你的嘴!” 原本正打算如此行事的景德清被说中心思,顿时恼怒不已,当即捏着拳头就要去揍王管家。 岂料王管家身后突兀出现一道人影,这人身量足足比景德清高了一个头,那浑身的腱子肉哪怕是隔着衣料,也能清晰的看出轮廓。 景德清登时泄了气,脚步踉跄往后退去躲到儿子身后,口中依旧骂骂咧咧:“你个贱奴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有一日你得落到老子手里!” “爹您别说了!”景少轩十分不齿他爹此番行径,随即将目光放到老太太身上。 “祖母,陪嫁镯子一事既然王管家防着咱们,那便暂且等等,先将正经事办了才好。” 说着他靠近老太太耳语道:“祖母,孙儿收到消息,景洛那小贱种被贼人掳了,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咱们现下要做的,是赶紧将过继之事办妥,届时国公府里什么东西不都是咱们的?” 闻言老太太双眸一亮,面上丝毫没有对景洛的关切,反而是满脸喜色道:“当真?” “那还能有假?听说是昨儿个便被掳走了,昨日京中各大城门都被关闭,来往进出查的可都严着呢! 此事也是世子告知孙儿才得以知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见此,老太太不禁朝王管家得意道:“哎呀,老身是不中用了,如今区区一个贱奴也能骑到老身头上来了。 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待老身的大儿子回来,便叫你知道知道这国公府谁才是主子! 咱们走!!” 说罢老太太便带着几人风风火火来到祠堂里上香。随后迫不及待吩咐景德清将族谱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