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显然也是察觉到有谷内生人气息,鼻尖轻嗅立刻便顺着味道追了过来。 景洛看着黑熊越来越近的庞大身影,心下焦急万分,突然发觉几条粗壮藤蔓自崖壁垂落而下。 他用力拽紧藤蔓扯了扯,便不再犹豫向上攀爬而去。 许是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丝毫不觉着累的死死抱紧几根藤蔓悬在半空中。 眼看黑熊扑到山壁下方,愤怒的捶打着石壁,试图将他震下来。 见此法无用,黑熊竟直直站起身,双掌试图去攀扯那些藤蔓。 见状景洛不可思议的看向下方,老早便知道这东西通人性且狡诈无比。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发现自己悬挂在藤蔓上,若是被它扯断藤蔓,自己不摔死也迟早葬身熊掌之下。 思及此,他不再原地待着,顺着藤蔓继续向上攀岩。 不过下头的黑熊使劲摇晃藤蔓,只摇晃的他脑子七荤八素。 为了活命,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使出吃奶的劲来。 不多会儿,他惊讶的发现居然爬到头了! 只见藤蔓自一处凸起的石壁垂落而下,他三两下便翻了上来。 没想到这石壁上方竟有如此大的平地,更惊讶的是,不远处一座竹楼矗立,显然是有人在此居住! “这山谷果然是有主的!”他不由讶异道。 但不知里头可有人在,他不敢贸然进去,只在竹楼外围的石桌边坐下。 双手紧紧握住小包袱,还好还好,幸亏他还将此物带在身上。 日头逐渐西沉,下面似乎也没听见有何动静,他心下不由失望至极,该不会赵渊他们没回来寻自己吧! 就在此时,竹楼的大门被人从里缓缓推开,一白衣男子从内缓缓走出。 景洛在瞧见门被打开便紧张不已,随即被那人样貌狠狠惊住。 无他,只因那人身着白衣,面上毫无表情,但通身的气质不住吸引着他看下去。 那人似乎早就发现了自己,此刻径直走了过来。 待离得近了,景洛这才真切的瞧见他样貌,顿时便移不开眼。 他只在书中见过何叫肤若凝脂,但此刻这句话用在此人身上再是恰当不过,且他一双眼眸宛若有星河在内璀璨生辉,眉梢眼尾却又带着丝丝勾人意味。 只一眼便能叫人深陷其中,哪怕在现代那些顶流也不及此人万分之一! 明明是十分女相的眉眼,但高挺的鼻梁线条宛如刀刻却又恰到好处。 他唇畔此刻微微泛着病态的苍白,完美的仿佛一件艺术品,似乎还未来得及着色。 且他眼角点缀着颗红色泪痣,在面上却不显突兀。 ....等等?泪痣? 景洛脑子在一瞬间清明起来,他娘的,这张脸他怎么越看越发觉得,和书中描述的男主那么相似? 一联想到男主,以及在书中种种弄死他的手段,景洛忍不住汗毛倒竖。 “好看么?” 男子在坐下后语气冰冷,面上神情却是一副似笑非笑模样,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景洛见状瞬间气势萎靡只弱弱道:“好...好看。” 随即他又想到书中的原身是在将沈延之误认为女子后起了调戏之心,这才遭其记恨上。 此刻他又没得罪男主,有什么好怕的? 但转念一想方才的话,他瞬间捂住嘴双眸瞪大,谁会说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好看啊喂! 他立马找补道:“不不...不是说你好看,啊,也不对,你长得好看!” 察觉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带着歧义,他险些哭出来,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随即他想到什么全身僵硬。 是啊,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居然有如此隐蔽的居所。 再加上下面那一片片说不上名字的花草,他合理怀疑,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景洛脑袋僵硬不已,转过头便对上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杀意。 完了,这厮是真想杀自己。 他双腿一软从石凳上跌落,但还是想着拼一把:“沈...沈公子,您...您可否大人有大量...” 后头的话还未说出便被沈延之打断:“你认得我?” 沈延之思虑半晌,这小子是何时见过自己? 闻言景洛原本凉凉的心,此刻更是碎了个彻底。 还真是男主!!! 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运气,不该还有一年男主才进京么?怎的现在就出现了? 且现下这情况,估计是男主的什么秘密被自个儿发现了,如此他想活命更是难上加难! 思及此景洛脑子转的飞快,只能利用书中信息与之多多拉近关系才好,兴许对方一个高兴了,就绕过自己呢? 但想了半天,他不禁想一拳捶死自己! 叫你看书跳着看,现下他压根想不起关于男主的大多剧情,呜呜呜当时全看极品去了! 见景洛半晌没答话,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沈延之修长的指节轻扣石桌,见状景洛忙起身坐好正色道:“是的,沈公子!” 片刻沉默......... 沈延之眉梢微眺:“所以?没了?” “没了....”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沈延之正欲说话,却是止不住咳嗽起来。 这一咳却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景洛见状手足无措道:“沈公子你可还好?要不,我给你拍拍?” 他也不知道这情况该咋办,只能站起身拍向他后背,想替人顺顺气。 岂料手刚要触碰到对方衣服,一只大掌牢牢将他手腕扣住。 稍一用力,景洛瞬间疼的惊叫出声:“哎?哎?疼呐,你赶紧松开!” 他只感觉自己手腕快要被扭断了,整个人顺着被扭的方向侧过身去,不可避免的与沈延之碰上。 一股诡异感觉自二人之间漫延,原本咳嗽不止的沈延之顿感喉间好受几分。 他惊讶于这一现象,似铁钳般禁锢住景洛的大掌,也在此时微微松开。 “抱歉,我只是不习惯陌生人靠近!” 景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道歉? 他另一手不住揉着手腕,点点头坐了回去。 “是我的不是,不该如此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