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了!姐姐!快让我下去!” 迪穆在马上大喊着。 因为长期坐在马上而导致腰腹剧烈酸痛。 当然,若唯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骑马了。 身体最好的就属祸汐了。 虽然修为低微,但仍旧是半个仙身。 若唯很快便下马,扶着迪穆下马,已然是照顾弟弟的姿态。但迪穆多有分寸。 白驹过隙,成双出对。 “多谢姐姐。”青涩的少年有些憨态可掬。 祸汐有时想着,要不他俩凑活过也行。 但是想想莫湛玉的冷眼,还是算了。 祸汐再次抬眼。 若唯在为迪穆准备水囊。 “多谢姑娘照顾我儿。” 祸汐行礼。姑娘顾大局识大体,不似人间姑娘那般柔弱娇嫩。 难怪多得神尊赏识。 祸汐没想到,此次征途拖后腿的,居然是自己这不谙世事的侄子。 他本想着迪穆能帮他一起照顾若唯。 嗐,真是精贵王家贵族子嗣。 祸汐叹息一口。 已然行径半年有余。 这半年里穿越沙漠戈壁,崇山峻岭,羊肠小道,壁立千仞。 但若唯发现自己的嗜睡情况越来越少了,或许是离开了莫湛玉的原因。 这半年里莫湛玉给她寄来的信件太多太多。羽鸟每隔一个小时就飞下来给若唯塞进信件。 大到注意戈壁危险,高山险峻,指引前路,歹人危险,风沙走石。 小到不要欺负羽鸟,不要忘记用膳,要吃蔬菜水果,要多穿衣服,每日换药... 还要特地提醒住客栈时把门锁好。羽鸟为她守住窗门。 她有时怀疑,莫湛玉一代宗门宗主在桓衡宗就不干事,每天在皆沂殿守着她。每天一醒来就看看她在干嘛,是不是累了?困了?冷了?受伤了? 一沓沓的信件都快塞不下乾坤袋。 ...... 桓衡山山底九龙棺中。 银丝缀华,甲胄淋漓。 银角晖晖,凌冽如眸。 高大的男人躺在棺中,银丝洒落。镇邪符飘动。 与羽鸟通视。 覆面化雾消散,露出男人凌冽的眼眸。不似平时那静水涟漪一般,青墨玉的眸子带着一丝猩红欲妄。 他起身,褪去周身银饰华服。 白衣胜雪,游龙绸缎撒入。 坠入池中。 白皙背脊伤痕泛滥,那是他征战千年的荣誉。 感受着周身震颤。 仰头低吼一声。 试图回忆着那一夜池中,她躺在他怀中的温存。 心中摩挲着她的身形。 有些庆幸。 还好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若唯都能看懂他的字。 这让莫湛玉很欣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但他仍旧害怕自己会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而无能为力。 此等无助时刻,他再也不想体会。 他有时甚至想放弃这仙魔界限,而不是为了这破天下拘泥于此。 他献祭了他的自由,换来了此等太平天下。 可这太平天下,却夺走了他怀中的唯一...可笑... 她离他太远了,他能感受到啼血戒传来她手间微凉。 他想她... 即便只是这样和她交流。希望她知道,他一直陪着她。 可她似乎并不是很在乎他的叮嘱,甚至有时嫌弃他,看都不看就收入囊中。 扶额苦笑,随着银丝被粘湿,缠上了他的背脊脖颈。 啊,这个小没良心的... ......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若唯拍开羽鸟,风沙迷了眼。 她整理衣着,手中牵着缰绳。 白驹沙衣,破釜沉舟。 三人立于高山之上,俯瞰高原之下,金碧辉煌,重峦叠嶂。 金城汤池,金碧辉煌。 北疆敖敖,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他们到了... 若唯刚准备抬脚... 羽鸟飞落至若唯肩膀,直啸云霄。 祸汐突然上前护住两个小辈。 “姑娘,危险!” 若唯从祸汐肩膀下探头看去。 只见远处飞来两个身影。 女子身姿如花美眷,身着杏衣面纱,耳根带痣。身后跟着一高大男子,身影与祸汐有些相似,甚至穿着也相像。 若唯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北疆了。 即使他们不飞行去北疆,被知道踪迹,只是早晚的事,但是云溪上仙给的踪迹,又有几人知道。 那便是白莲宗子弟,必然比他们更为焦急。 为何在此时露面?明明可以躲到他们找到那人间祭司再出手。 为何此时还没感受到敌意?它们飞来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 有诈! “快跑,来杀人灭口的。” 若唯兜住祸汐胳膊,直指远处城郭。 羽鸟如云箭一般穿梭。 祸汐跟随羽鸟,带着怀中二人直飞下山入城。 风卷残云,飞沙走石。 若唯被裹住眉眼,再次抬眼向后看去。 那两人没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