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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鼻子嗅了嗅远去的幽香，程耀星啧啧赞叹道：“电影上冷冰冰的，现实里火辣辣的，如此艳_福……”
“闭嘴！”钟铧生怒道：“老老实实地等着不行么？非要那么三八，用不用拿杯子把你的嘴堵上？”
“至于那么大的火气么？”程耀星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
“别以为我们在这里干耗着很无聊，外面很多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钟铧弓摆了摆手，做起了和事佬。
不久前的香江警方大扫荡，只能用“兵抓贼天经地义”来形容，何况民间的反响可谓是大快人心，所以遭受了沉痛打击的社团势力，也没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就要学会适应猫捉老鼠的现实生存环境，反而是狂风暴雨之后如何收拾残局才最为关键。
就损失程度而言，所有社团势力都得到至少“见十抽一”的人员损失，这也是本次大扫荡和以往类似行动的最大不同之处——也不知道香江警方怎么收集到那么多的照片证据，按图索骥地对比确认过后，绝大部分都被采取了最节省成本的处理做法，即送去了扶南进一步审讯和具体惩戒。
这个“见十抽一”太能挑拨离间了，具体轮到谁倒霉，让这些社团成员自己推举决定，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那就通过转罗盘听天由命，反正必须有人和“推举”沾上关系，绝对民_主，也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兄弟情”。
当然了，像钟铧弓、钟铧生这些混迹生意场的人物，不会那么悲剧，只要承诺以后按规矩办事就行了。
如此一暗一明，社团势力被削弱得还是很明显的。
在电影行业刨食的这帮人，也都明白了，自己的嚣张跋扈，惹来了大佬的雷霆之怒；钟铧弓更是得到了额外的提示，好时中心数码港那里乱得过分了。
等回去后一反映，主事的兄长便打算拜会一下唐焕，寻求谅解，最好能把一些得力人手捞出来。
可问题是，唐焕只认和自己打过交道的“体面人”——钟铧弓，其他人没兴趣也没时间接待。
就这样，钟铧弓成了中间人。他对这个“特权”也是乐此不疲。
要知道，其家族可比不了首富先生用“billion”做单位的家底——娃再多，至少也能分摊到一个完整单位。
否则的话，钟铧弓也不至于从1970年代开始闯荡娱乐圈，从小角色干起了。
曾经组织物资运输队伍为扶南战事服务的资历，让唐焕很满意，钟铧弓就是靠着这个香火情分，为自己增了值——只有他具备资格和首富先生面对面地沟通。
只不过，虽然送上了“礼物”，但“尖东之虎”并没有捞出来，还是被送去了扶南，首富先生毫不掩饰自己杀鸡骇猴的意图。
无奈之下，为了保住尖东这块地盘，办事还算“体面”的程耀星，便从港岛湾仔调到了九龙尖东主事。
对于这个“背井离乡”的安排，程耀星自然有些不愿意，钟铧弓不得不照顾他的情绪，时不时地安抚一下。
程耀星环视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香江的富豪多着呢，这个唐生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我们兄弟如此低三下四么？”
钟铧弓失笑地摇了摇头，“你的最大眼界，也就是香江加上濠江了，根本想不到，有钱有到美国第一的地步，会是什么样的概念。”
“又出来一个……这是王胖子一直在捧的那个靓女吧。”对娱乐圈同样比较热衷的程耀星，吹了一声口哨，转头对钟铧弓笑道：“我就是这个概念——无边的艳~福。”
钟铧弓想了想，缓缓说道：“你玩赛车很嗨么？可人家坐着上亿美元的私人飞机周游世界；你赢下一场比赛，能有几十万港元么？可人家随便捐赠一下地震灾区，就是几千万美元；你平日里能有几名兄弟跟着来来往往？可人家的出行队伍，堪比美国总统的规格；你砍了一个大哥感觉很了不起了吧？可人家用皮带抽得一国总统的儿子满地滚……”
“别唠叨了，我已经真正明白他的厉害了。瞧，李佳欣出来了。”程耀星羡慕得捶胸顿足，“我发誓，我也要尝一下港姐的滋味。”
钟铧生哼了一声，“那我给你一个建议，从现在开始包装你的马子，然后送去tvb撞大运。”
“这个主意不错，我回去就试试。”程耀星还真正经八百地听了进去，随即眼睛发直地盯着走廊尽头，喃喃自语道：“我丢，还有和王祖娴一样的大长腿啊……”
“这应该是去年华裔小姐香江区竞选的前三名。”钟铧弓瞥了一眼钟铧生，意有所指地说道：“能让首富先生收下我们的礼物，可不容易，毕竟人家天天吃这一口都不带重样的。”
程耀星瞧了一眼手腕上大得夸张的金表，唉声叹气道：“长路漫漫，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闯到头啊？”
……
事实上，他们没有再等多久，便被带进了一间健身室。穿着运动服的唐焕，正在那里玩射箭。
原本神态还有些轻浮的程耀星，被几道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后，立刻如临大敌，绷着脸、挺着腰地跟在钟铧弓和钟铧生身后。
瞧着箭头正中靶心，钟铧弓鼓掌恭维道：“好箭法，唐生不管干什么，都射得百步穿杨。”
“我的脚还不至于软。”唐焕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这里的洗浴设施相当先进，你们怎么没享受一下啊？”
“多谢唐生好意，我是害怕耽误了见唐生的时间。”钟铧弓指了一下程耀星，介绍道：“尖东那一片，以后就交给他主事了。”
“就是那位‘湾仔之虎’吧，听说你挺会玩赛车的，前段日子就去了濠江比赛？”唐焕放下弓箭，接过毛巾，随口问了一句。
钟铧弓、钟铧生、程耀星不约而同地心下一凛，暗呼这位首富先生的情报也太无孔不入了吧。
“‘湾仔之虎’只不过是道上送的绰号，让唐生见笑了。”程耀星规规矩矩地回答道：“赛车方面，成绩马马虎虎。”
把毛巾抛回给侍应生的唐焕，微微颔首，淡淡地开口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久前，我把英国的捷豹买了下来。等我打个招呼，让他们送你一辆专业赛车，在赛场上好好威风一下。”
之前钟铧弓说得口干舌燥，程耀星对首富先生的概念，也只停留在“哇，好多靓女，长路漫漫何时才能闯到头啊”的层面上；但进入健身室后，尤其来到唐焕面前，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权势滔天。
这位“湾仔之虎”不自觉地弯腰塌背道：“无功不受禄。唐生的好意，实在不敢接受啊。”
“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就没有收回来过。”唐焕挥了挥手，“再说了，并非无功不受禄。尖东那边，除了人流稠密的数码港之外，还有刚刚开放的香江星光大道，都需要你来照顾。”
程耀星掩饰着眼里的喜意，恭声回答：“唐生放心，我懂得规矩。”
“我欣赏有头脑的人。”唐焕负手前行道，“听说，萧若元、麦当雄他们在以1960年代至1970年代的大吴锡豪的生平及事迹，作为人物事件背景题材，拍摄一部名为《跛豪》的所谓历史传记片？”
“确有此事。”钟铧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吴锡豪做了十几年牢后，现在得了肝癌，因而和外面的联系多了一些。麦当雄就特意去见了吴锡豪，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拍摄这部电影的正式许可，但未获同意，”
“虽然萧若元、麦当雄这些人无法被我所用，但我还是很尊重他们的本事——在丽的电视时期的表现就没必要提了，转战电影领域后，1982年的《靓妹仔》引领了欢场女子题材的热潮；1984年的《省港旗兵》，成为了港产警匪片的一个标志；这部《跛豪》估计也要开创传记片的新形式了；对了，还有那部因为演员试图毁约而令拍摄起了波折的《玉_蒲团之偷_情宝鉴》，没准也要成为精品式三~级影片的典型案例了。”
唐焕停下脚步，抬起胳膊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我的态度简单明确，只要有真材实料，电影这口饭，谁都可以吃，但必须守规矩，否则的话，打烂了这个金饭碗，大家都要跟着去喝西北风么？无论低预算走小众，还是大预算堆明星，只要质量过关就行，港片这个原产地的金字招牌，不能被搭顺风车的人搞臭。黑帮题材达到好莱坞电影《教父》一般的经典，色~情影片达到rba~v那样的人气，也叫本事。”
“唐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钟铧弓连连点头，“像蔡子铭那部粗制滥造的《轰天龙虎会》，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但白白浪费了明星和院线的资源，惹来观众不满烂片的骂声，还坏了行规。”
“对，就是这个意思。”唐焕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我这个人向来讲道理，说明白了之后，也给了蔡子铭重来的机会；如果将来还不悔改的话，不介意再让他做一个典型。”
“我从1970年代就开始混电影这一行了，但直到参与唐生为周闰发量身打造的那部《赌神》，才体会到质量的精髓。”钟铧弓陪笑道：“但拍摄成本和影片质量，又是一对矛盾的东西。所以，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