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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岛的科技展览“资讯周”升级为“资讯月”,很大程度上借了台北世界贸易中心正式投入使用的光,同时,也算是宝岛外向型经济发展卓有成效的一个见证。
1970年代,类似产品展览交易会地址设在了台北圆山大饭店大厅,但那里的空间相对展览需求来讲实在太小了,于是在1975年租用了台北市区内的废弃陆军营房,并计划在那里建设一座展览中心。
不过,由于赶上了老蒋先生逝世,这块地皮便让了出来,建设成为中正纪念堂,而展览场地在第二年,也就是1976年,转移到了台北松山机场航站大厦。
随着外贸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建设专门用途的展览中心势在必行了,这才有了现在这座位于台北信义区四四兵工厂旧址的台北世界贸易中心。
12月31日,1985年的最后一天,重新包装了的“资讯月”活动正式开始,成为了在此举行的第一个展览。
严格来讲,此时的台北世界贸易中心还没有完全启用,仅属于落成的阶段,之所以让“资讯月”从台北松山机场航站大厦那边移师过来,完全是出于政绩的需要,就和原本时空里几十年后内地某些城市公路开通时间,不管具体工期如何,总要往国庆节之类的节日靠一样。要不怎么说大家一脉相承呢,很多潜规则都是相通的。
做为主管和推动的机构,外贸协会当然要发表讲话,其秘书长江丙坤便慷慨陈词了一番。
虽然有点赶进度,但台北世界贸易中心对“资讯月”的服务还是挺尽心的,比如特别邀请了宝岛北区邮政管理局在此开设台北市109支邮局,让参观展览的民众与参展厂商可以方便地就近使用邮政业务。
唐焕是第二次亲自出席宝岛的“资讯月”了,上一次参加的时候是1980年,当时这个活动还叫“资讯周”,为了推广一代方圆个人电脑以及办公软件,正处于起步阶段的他,才如此事必躬亲。
几年时间过去了,唐焕已经成为业界领袖和首富先生,旗下公司也成为世界级的巨无霸,在“资讯月”上的展台规模和档次,自然更是远超第一次参加时的情景。
在被邀请上台演讲后,演技已臻炉火纯青之境的唐焕,饱含深情地缅怀了一番,感谢宝岛为自己的事业提供的帮助,与会官员们顿时满脸红光,这可是来自全球顶级企业在公开场合的认可,由此产生的政绩,任何人都无法抹杀。
更让包括外贸协会在内的各个宝岛相关机构兴奋的是,唐焕为焕然一新的“资讯月”,带来了重量级的产品展示——全新一代的方圆笔记本电脑。
当看着那台轻巧的个人电脑,无需交流电源,便被工作人员拿着游走于展厅内的时候,不论举办方、参展商,还是观众,眼睛都直了。
唐焕确实挺诚心的,毕竟宝岛的“资讯周”和“资讯月”,都是从日本那边学过来的,自己之所以没选择那个明显更大的展示舞台,也是对宝岛这个生产基地的认可。
虽然在经济规模上,宝岛无法和日本相提并论,但观众的热情和素质,还是让他非常满意,毕竟再好的产品,如果没有合格的捧场,那就媚眼抛给瞎子看,太悲催了。
可以说,已经能在宝岛范围内被称之为盛况的“资讯周”和“资讯月”,极大地受益于宝岛官方的推动,展览当中穿插的一些人气颇高的活动,便是一个证明。
就世界范围来看,人类正在进入信息时代,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越有感触。
因此,“资讯周”和“资讯月”上出现了一些技能比赛,比如“打字竞赛”、“文字处理竞赛”等等。
此类活动,曾经暗含着宝岛官方和唐焕的斗争。
由于汉字编码系统“唐码”和哲儒办公软件,也被大陆采用,宝岛官方不愿意自己的市场被其垄断,于是组织人手推出了对应竞争的“big5”繁体字编码系统和“五大办公程式套件”,并展开积极的推广,“资讯周”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比拼高下的场合之一。
对此,唐焕一系的势力进行了坚决而周密的还击,产品上技术碾压,市场上营销碾压,普及上更是打出包括优厚奖励、明星号召等等招数在内的组合拳。
与此同时,唐焕还在宝岛官方内部展开游说,指出哲儒的技术和产品,是一套通用的标准,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东亚和东南亚的各个地区才会或者直接、或者改编地进行采用,甚至连曾经初步建立了一套类似标准的日本也不能例外。宝岛如此自寻烦恼,难道是打算自绝于信息时代的大门外么?
经过一连番的明争暗斗,宝岛的“big5”繁体字编码系统和“五大办公程式套件”最终黯然收场,反正由官方买单,倒也没人去心疼浪费的资源,都看得很开,算是练兵、培养人才了。
事实也是如此,“big5”繁体字编码系统和“五大办公程式套件”项目失败后,曾经参与其中的技术人员,便各奔前程,让包括宏碁在内的一些本土公司捡了便宜。
至于本届“资讯月”的各类技能比赛,再也没有“big5”繁体字编码系统和“五大办公程式套件”的身影了,清一色的“唐码”和哲儒办公软件。
另外,哲儒宝岛公司提高了“程式设计竞赛”的奖励,而且那些有天分但不属于科班出身的程序员,可能得到优厚待遇的工作机会。
一个名为“平面设计大赛”的全新活动也被加入了进来,哲儒宝岛公司号召方圆电脑绘图高手参与“海报设计竞赛”,优秀的作品将会进入全球巡展的大平台。
相比于宝岛官方组织的竞赛活动,哲儒宝岛公司显然更具独到之处,尤其是深入到了学生群体当中,形成了一种校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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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白天的展览后,江丙坤再次邀请唐焕出席外贸协会在晚上举办的庆功宴。
唐焕已经推辞过这个饭局、让部下代劳了。盖因今天是12月31日,1985年的最后一天,邓俪珺在日本那边参加《nhk红白歌合战》呢,他打算给自己放个假,轻松地看一次电视转播。
“我们已经在酒店安排了电视收看,绝对不会扫了唐先生的兴致。”早就打听清楚内中缘由的江丙坤,锲而不舍地游说道。
见人家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唐焕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出面应酬。
其实,唐焕和邓俪珺之间的渊源,在宝岛上层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开始还有人认为,唐焕这个家伙为了一个女歌星就敢和小蒋先生掀桌子,实在骄纵狂妄;不过现在嘛,随着首富先生在实力和底蕴上的日益增强,邓俪珺已经被视为宝岛和唐焕的联系纽带。
世界就是如此现实,唐焕的强大,让很多人不得不低下头去,而且还要挖空心思地为自己找个体面的台阶。
为了迁就,或者干脆讨好唐焕的兴趣,不少人跟着在宴会厅旁的休息室里,看了《nhk红白歌合战》。
考虑周全的江丙坤,为唐焕准备的日语翻译,本来闲着,用不着服务懂日语的正主;现在好了,又派上用场了。
这已经是邓俪珺第二次参加《nhk红白歌合战》了,和去年以都市丽人形象登台不同,今年她特意设计出了杨贵妃的形象,并演唱了本年度在日本乐坛大火的那首流行曲《爱人》。
就和唐焕利用三国题材在日本的受欢迎程度,围绕着电子游戏、电影大做文章一样,邓俪珺的这个杨贵妃形象,也是借用了中国古代文化的名片效应。
在强盛一时的唐朝,日本和中国的那些往来,早就被历史教材书罗列得清清楚楚,无需赘述了。
而关于杨贵妃在马嵬驿之变中死亡的诸多版本里,日本民间和学术界有这样一种看法,即在马嵬驿被缢死的女子是一个侍女。
禁军将领陈玄礼怜惜杨贵妃美貌,不忍杀之,遂与高力士合谋,以侍女代死。杨贵妃则由陈玄礼亲信护送南逃,被日本遣唐使救走,扬帆出海,飘至日本久谷町久津。
当时的日本皇室仿拟唐朝,所以对唐朝贵妃的到来,自然是热烈欢迎、礼遇有加。
杨贵妃到达日本后,受到当时的女天皇孝谦天皇的接见,被安排居住在奈良附近的和歌山上。日本都城迁平安京,也就是京都的时候,她又随至,生活了三十年后,病逝于那里,享年六十八岁。
做为对这个传说的一个支持,日本山口县“杨贵妃之乡”建有杨贵妃墓;1963年的时候还有一位日本女性向电视观众展示了自己的一本家谱,说她就是杨贵妃的后人;甚至日本著名艺人山口百惠,也自称是杨贵妃的后裔。
不管正史和野史如何众说纷纭,杨贵妃在日本堪称一位响当当的历史人物,知名度绝对够规格;加上邓俪珺有了唐焕的支持,在日本乐坛的发展,不但没有像原本时空里那样辛苦,还避过了日本乐坛数据作假等等的影响,达到了华裔歌手的新事业高度,两者相得益彰之下,演出引来的热情反响更超去年。
在第二天的电话连线当中,喜滋滋的邓俪珺,最后带着小得意地询问唐焕的意见,“昨天晚上看到我的演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