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发工资,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连休两天,一下班,好多人就离开公司,找晚上的乐子去了。 周小幽和朋友有约,先走一步。 况微微慢慢的收拾东西,回到出租屋就她一人,没多大的差别。 等她离开的时候,整栋楼几乎要空了。 她走出公司大门,保卫室的警卫大叔和她打招呼,大叔四十出头,退伍军人,一身的腱子肉,三五个黄毛小子不是他的对手。 大叔一脸的宽厚相,比况微微来公司的时间早。 看到况微微,他方正的脸上的浮起微笑,“况助理,下班了,别人都早早走了,你一个人这么晚。” 况微微冲着大叔露出一笑,别人对她抱有善意的时候,她总是很感激。 保卫大叔帮过她许多忙,是个热心肠。 “周五他们有约会,就早走一步。” “那你呢,况助理,周五晚上,不约几个朋友出去玩玩?你这个年纪,也该交个男朋友了。” 大叔的女儿上初中了,况微微比他的女儿就大几岁,大叔跟关心女儿一样,关心这位努力却依旧单身的女孩。 况微微的脑海,忽然浮起沈见礼的脸。 她用力抹去脑海中的影像。 “大叔,一个人也挺好的,我不急。” 大叔点头,“况助理长得好,又努力工作,不知道哪个小伙子福气好,会成为你的男朋友。” 这番话,让况微微听着很开心。 虽然她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但听见别人夸自己,心里美美的。 “大叔,谢谢你,那我先下班了,周一见。” “好,周一见!周末好好玩啊!” 况微微点点头,和大叔交谈之后,觉得心情又开朗了不少,起码还有很多人关心她,比如小幽,还有大叔。 周末两天,她要出去好好散心,看看一场电影,或者去公园走走,做好打算,她的脚步轻快不少。 回了出租屋,她把钥匙放在玄关的狗狗小筐里,小狗狗萌萌的,非常可爱。 摸摸小狗脑袋,换了拖鞋,她把包放在简易沙发上。 这套租房不大,一户室,有个狭小的可以做饭的地方,还有一个窄小的淋浴间,空间利用到极致,床在第二层,需要走楼梯上去。 小归小,但她住了一年,也很习惯了,归纳做得很好,小,却不显得杂乱。 洗了澡出来,将脏衣服放入嵌在衣柜下面的洗衣机洗涤,正准备给自己煮一碗挂面,手机毫无预警的响了起来。 忽然的铃音,况微微的手抖了下。 这个铃音,她非常不想听到。 是她母亲打过来的。 她把装挂面的袋子放好,慢慢走过去,过了好久,按了接听。 一接通,林秀芳的声音如炸雷一样,况微微连忙把手机挪远。 “况微微,你耳朵聋了,还在忙着和男人睡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况微微的喉咙好像被塞住,半晌说不出话。 她确实和别人睡过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上司,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个人。 要是被林秀芬知道她真的失去了清白,不知道要怎么闹她。 想到这些,况微微内心忍不住打颤。 “况微微,你死了吗,不懂得回答!读那么多书,白读了,我跟你说话呢,会不会说话?” 林秀芳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把况微微当女儿,而是她的仆人,任意的对她嘶吼。 小时候,况微微也享受过一段时间的母爱。 那是六岁之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她的母亲,是爱过她的,好不容易赚来的钱,给她买了大鸡腿。 那是她记忆中,最温暖的记忆。 因为这一段极其短暂的温暖,支撑了况微微二十三年。 七岁那年,母亲二婚,继父带来了一个儿子,母亲从那之后,就慢慢的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对着她只有嘶吼,小时候她反应慢,继兄却非常聪明,母亲越来越疼继兄。 好在,她没有放弃自己,蜗牛爬得慢,却没有放弃目标,最终她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反而是继兄,考砸了,上了一所技校,但是继兄比较聪明,掌握了一门技术,毕业之后,在一家修理店打工,每个月能赚五千,母亲对他非常满意,一直夸他懂事。 所以,即使况微微考上了好大学,在母亲的心目中,依旧不如继兄。 “况微微,你说话!” 林秀芳一直大吼,况微微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小声回答:“妈。” 林秀芳越发不满,女儿都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儿媳妇,最终还是要靠儿子! “你别以为转给我一点钱,就认为自己了不起了!我把你拉扯大,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知道吗,所以,你现在要报答我,给我钱,是应该的,懂了吗!” 况微微的眼眶染红。 从小为了让母亲开心,她一直很乖巧,继父带着他的儿子来之后,她不像是母亲亲生,像是寄住的外来者。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她的话。 林秀芳大发一通脾气,她这个女儿,从小就性子软,好拿捏,怎么骂她吼她都不会生气。 “明天,回来一趟,你搬出去住,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不想认家里人了?” 林秀芳现在住的地方,况微微坐车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能到,除了工作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继父和继兄… “我让你明天回来,听到没有,你要是敢装作没听见,我明天就去你公司,让大家都知道况微微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看你们公司人知道你的为人,还怎么看你!” 况微微无声叹气,“你别过来了,我回去。” “这还差不多!你是我女儿,就该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