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琪那大嗓门简直把江之夏耳膜都震破!
她不由将手机拿离自己远一些,“我手机昨天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还想问你呢,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没接,是在睡觉吗?”
简琪听她说话平静,紧张的心放下了些,但仍在问:“你和你家陆大校草发生什么事了?听说你从那公寓里搬出来了,这次怎么这么严重?你不知道,陆校草他都急疯了,开车在外面找了你一夜呢!”
陆沉找了她一夜?
江之夏的心动荡了一下。
原来,他还会关心她吗?
“琪琪,我和陆沉已经结束了。他没和你说原因吗?”她反问她。
“原因?什么原因?”
简琪这些年作为旁观者,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对青梅竹马恋人的小打小闹,而且基本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那种。只不过,几乎每次都是江之夏最先低头。她实在是为她抱不平。
江之夏如实回答:“他出轨了,和他的那个秘书——晏芝芝。这次是我亲眼看到的,那晏芝芝还可能已经怀孕。你说,我还能原谅吗?”
“我去!”简琪在那边几乎原地爆炸,“是那个仗着自己是晏家远亲、晏时枭远房侄女的那个晏芝芝吗?小江江,你等着!老娘这就飞回来替你出这口恶气!我能让那对狗男女直接去见太奶!”
说完,她“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江之夏还想要说什么,再拨过去时,又没人接。
但她心里仍然想着刚才简琪的话:陆沉找了她一夜。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想回那出租房看一看。
并且,她真的这么做了。
钟伯看她要出门,上前问:“少奶奶,您现在就去民政局了吗?还不到一点呢!我们司机开车的话,半小时就到了。”
江之夏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私事要办。我会在两点的时候准时到的。”
“那我给您准备车吧!”钟伯好心道。
江之夏想了想,同意了。
车子行到睿华创投前的一个十字路口便停下。
“少奶奶,我就在这等您。晚点,也由我送您去民政局。”司机陈叔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晏家工作已经有二十年了。
江之夏点头下车,“谢谢了。”
这位置距离她之前住的公寓,大约还有一公里的路程。
她之所以让司机停在这,是因为这辆车有点太招摇了。
黑金色的迈凯伦,不是普通人家开得起的,太引人注意。
正值盛夏,阳光正猛。
江之夏撑开一把遮阳伞,慢慢往公寓走。
来的路上,她已经为自己想好借口:回来拿房租的。
毕竟这公寓的租金是她出,押金条也在她的手上。
她离开了,理应拿回自己的那份钱。
而此时的陆沉,正趴在方向盘上补眠。
昨晚他找江之夏一夜未果,不得已去警局报案,结果被告知成年人失踪未超过24小时,没达到立案的条件。
无奈,他只能将车开回公寓楼下蹲守,想着江之夏会不会还回来拿东西。
他只是小憩了一会就睡着了,就连座椅都没来得及调,甚至连班也没上。
晏芝芝在公司里等不到他,这才找到了这里。
玫红色的保时捷,在一众非黑即白的车丛中也是格外的醒目。
这是他升职副总后,公司配给他的车。
她刚开门坐进去,陆沉就醒了。
看到是她,他眼里有瞬间失望。
“陆副总这是打算旷工?”晏芝芝气了一宿,她已经从陆沉的助理那得知,他昨晚开车在外面找了江之夏一夜。
虽然这场角逐,很明显是她胜利了。
但她没有完全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她还是心有不甘。
在遇到陆沉之前,哪个男人她还不是勾勾手就能撩到?
可陆沉着实让她废了一番功夫,江之夏就是她最大的障碍。
陆沉揉了揉依然昏沉的头,“抱歉,睡过头了。帮我请假了吗?”
“请了。”晏芝芝看他气色不好,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呀!你发烧了?”
陆沉这才觉得自己在发烫,怪不得头晕得厉害,还那么困。
晏芝芝皱眉,“是要去医院,还是扶你上楼?”
陆沉还在等简琪的电话,也想继续在这蹲守江之夏。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江之夏是在他们上楼后才到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陆沉的车。
他回来了。
但是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在公司吗?
即便要午休,他也不会回来的。
犹豫了两分钟,她还是决定上去。
既然要分手,就该当面说清楚。
毕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晏芝芝把陆沉扶到床上。
“这里有体温针吗?”她问。
陆沉手指着一个方向,“客厅电视柜旁有个医药箱……”
“好,我去拿。”
晏芝芝起身往客厅那走,然而刚出房门,大厅的门就开了。
四目相对,江之夏神情微怔。
晏芝芝驻在原地不动,交抱双手,有些挑衅地看着她,也是一句话不说,靠她自己领悟。
她们就这样互看了几秒,直到房间内传出陆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芝芝,没找到吗?”
晏芝芝这才有了动静,侧头暧昧地回了一句:“别急,刚看到,你再等一下嘛!”
然后她径直走到江之夏面前,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她看上去比江之夏高了半个头。
俯身,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压低声音向江之夏炫耀:“昨晚他心情不好,我陪了他一夜,上午连公司都没去。现在他又想要了,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套呢?”
江之夏听完面色更差,在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前,她将插在门锁的钥匙留下,转身,和昨天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可就在背过身的刹那,她的眼眶红了。
到底是什么驱使她回来找虐的?
说讨要房租,不过是给自己的不舍和心软找借口。
到头来她还是不得不被迫面对现实!
只是心实在太痛了,好像每走一步,它都在淌血,连呼吸都变得无力。
吃力地抬起手,她想找个能撑住自己的东西靠一靠,可还没来得及摸上,就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