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被林浅的一番话冲击得支离破碎,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朝着叶凡卡说道:“该偿还的都已经偿还了,往后没必要再相见了!我也会告知我父亲,今后赵叶两家再无关联!” 陆刚吩咐手下将他们驱赶出去。 到了外面,陆刚使了个眼色,叶凡卡便被人按压在地上。 那只用来弹奏钢琴的手被死死按住。 陆刚穿着小牛皮鞋的脚,缓缓踏过去,忽然,他的脚下猛然发力。 叶凡卡的手骨断裂了。 “你的手,抵林浅的脚筋,就此两清了!往后你和林浅一样,都无法再弹奏钢琴了。” 陆刚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口吻坚决地说:“叶凡卡,以后你或者你这个便宜女儿,要是再出现在林浅面前,每出现一次,我就教训一次!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陆刚做完这残暴之事,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娇柔孱弱的女孩,捂着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陆刚辨认出,那是赵子墨的妹妹。 赵明珠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为哥哥求情:“陆叔叔,您让我哥哥照顾嫂嫂好不好?等……她身体康复了,再离婚也可以呀!” 陆刚轻轻抬起下巴,双眸微微眯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冷笑着说:“还没长大成人呢,就妄图插手大人的事了!”说完,他就在保镖的簇拥之下离去了,极为冷酷无情。 病房之中。 赵子墨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妈!” 白姨拭去泪水,整理好情绪之后,方才轻声说道:“子墨,我明白你的想法……你还想与林浅继续做夫妻!但夫妻关系并非如此简单。” 赵子墨慢慢蹲下身体,将头靠在白姨的腿旁:“是我的过错!妈……我不想与她分离,我期望能有一个补偿她的机会。” 白姨不由自主地又流下眼泪。 补偿…… 如何补偿? 这种刻在心头的创伤,对于女人而言是极其致命的,并非再生一个孩子就能痊愈。 白姨轻抚他的脸庞,低声讲道:“林浅非常喜欢你,若不是如此喜爱你,也不会总是给你机会!……你们历经了诸多事情,可遗憾的是你依旧不懂得珍惜,或许是因为你的条件过于优越,所有的东西都得来太过容易……” “然而婚姻并非如此,女人一旦心死,就不会再回头了!” …… 赵子墨心里明白,白姨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由于得来太过容易,他未曾珍惜! 数次的分分合合,他将林浅掌控得死死的,他以为去一趟英国,虽然她会生气,但回头哄哄,她总归不会恼怒太久。 他依旧把林浅当作小姑娘来哄。 可是他忘却了,他们已经成婚,她是他的妻子。 白姨轻轻摇了摇头:“子墨,我无法帮到你!要是浅浅觉得和你在一起不快乐,想要分开,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赵子墨没有吭声。 走出病房后,一种无力之感如潮水般向他汹涌袭来…… 赵子墨也住在医院里。 每日里,只有在看望熙熙的那半个小时,他才能够见到林渐。 他和她并肩站着,注视着小婴儿。 唯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觉得他们依旧是夫妻,他才感到林浅仍然是他的妻子。 然而,她不愿跟他讲话。 一个星期过去了,林浅又消瘦了一圈。 这一日,医生找到他,把他叫到办公室单独交谈。 医生直截了当地说:“您太太的身体状况非常差,因为孩子的缘故,她现在极度焦虑,不肯摄取营养!” 赵子墨的喉咙微微发紧:“我会劝说她的!” 医生凝视着他,许久之后,轻声说道:“她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产后抑郁…… 那位年长的女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给她开抗抑郁的药物,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解开她的心结……多陪陪她吧!” 小赵熙生命垂危。 医院的婴幼儿专家正在全力对孩子进行抢救。 林浅始终站着,做了母亲之后才懂得那种痛苦,明明身体没有疼痛,可这种痛苦却比疼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上百倍。 赵子墨拿来椅子给林浅,可她不愿坐下,最后他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抢救室的门这才打开。 医生走出来,略显疲惫地说道:“抢救过来了,不过状况依旧不太乐观。” 赵家动用了一些关系,在保温室旁边安排了一间病房,破例让林浅能够随时看到孩子,这是一种慰藉,但也是一种煎熬。 林浅常常坐在那里,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小赵熙。 一坐就是半天。 赵子墨见此情景,心中疼痛。 小赵熙的状况十分糟糕! 医生最终还是把赵子墨单独找来,告知他这个消息:“赵先生……新生儿的状况很不乐观!我们请您过来,是想询问您的决定。赵太太的状况也很不妙,她现在患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如果她再这样夜以继日地等待一个希望……结果可能是她的神经系统受到损害,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也就是说,她将终生被抑郁症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