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绫问这话,自然是想问问江图还能不能为她所用,若是不能,那谢绫也好早做打算。 江淮安神色正了正,“娘娘放心,他和微臣的情分不浅,况且这么多年,他参与的事不少,江图知道轻重。” “情分?”谢绫笑了笑,“随你,本宫只要结果,不管是情分还是利益,他能看看清楚形势就好,别本宫撒了大笔银子下去,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虽然谢绫是笑着说的这话,但江淮安出了一身冷汗,他伺候这位主这么多年了,知道锦贵妃是个什么性子。 若是江图脱离了她的控制,江淮安有理由相信锦贵妃宁可弄死江图,也不会留下后患,他强笑道:“娘娘说的是,微臣会好好留意他的。” 谢绫只是敲打敲打江淮安,小安子可查到江图收了点不该收的东西。 那位四阿哥废了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又从谢绫安排的人那里知道仇人是谁,整个人都阴郁了。 也不知道四阿哥是怎么想的,居然派人去接近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江图。 江图也是个蠢货,居然收了四阿哥的东西,皇帝年纪越来越大,连弘晏都开始防着了,江图居然敢和皇子走这么近,谢绫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所以她给江淮安提个醒,让他自己去查查,若是查得出来,劝江图悠着点,那还好。 若是江图把他这个师傅瞒的一丝不露,那谢绫就得早做打算了。 …… “你居然敢收皇子的东西,不想活了吧!!!”江淮安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江图。 江淮安私底下找小安子拿了消息,知道江图做了什么差点没气死。 他都是报备过皇帝,得了天子的准许才来照顾锦贵妃的身体,就这江淮安也没有多亲近六阿哥。 真当皇帝的人是干饭的啊!一个不慎,全家老小都得死。 所以江淮安赶忙在太医院找到了江图,把人叫到僻静处商量这个事。 江图听了之后,满脸不在乎,他也没想着否认,“至于吗师傅,四阿哥不就送了我一个鼻烟壶?有谁会在意。” 江淮安眼前一黑,这个小兔崽子,咬牙切齿道:“是没谁在乎,可有的是人想坐上你如今的位置!!!” 江图听见这话,瞪大眼睛,“没,没那么严重吧……” “私自结交皇子,这事被捅到皇帝那去,你还能再得到皇上的信任?”江淮安冷笑。 宫里有多少人想去御前伺候,就算是头猪也能想到,他这个徒弟居然能天真到这种地步,看来这些年是他保护的太好了。 听江淮安这么说,江图头上冒出冷汗,肉眼可见的惊慌,这会他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两年他确实飘了,所以才收下四阿哥的东西。 “想明白了?”江淮安语气很是不好的问江图。 江图这会正心慌着呢,胡乱的点点头。 “四阿哥送你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图张了张嘴,一脸困惑,“也没什么啊,就是让我给他把把脉,看看他的身子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听见这个回答,江淮安算是松了口气,不是打听皇帝身体状况就好,不过他还是神色凝重的叮嘱江图:“你自己去和皇上把这事解释清楚,别留什么后患,那东西找机会交给苏培盛,记住,以后皇子的任何东西都不许收,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江图不住的点头。 谁对他好,江图还是能分的清楚的,自从他进了太医院,江淮安这个师傅做的无可挑剔,后来更是带着他去养心殿给皇帝请平安脉。 如此才有他今日的风光,更何况当初弄死端妃的把柄还在江淮安手上,无论是情理,还是利益,江图都和江淮安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有这么一遭,江图算是把他那颗发飘的心收回来了,不收不行啊,这会有师傅提点,下一次说不定直接上断头台…… “皇上。”苏培盛把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放在皇帝手跟前。 “查到点什么?”皇帝眼神都没给,专心的批折子。 “回皇上的话,”苏培盛神色严肃,“奴才派人查到江图只是去给诚贝勒诊治,旁的什么也没有,至于这个东西是诚贝勒怕江图推脱才送的。” “啧!”皇帝有些不耐烦,“那这个江图还能用,给莞嫔安胎的人既然已经指了温实初,那就不必再折腾了,江图日后还来养心殿。” “是。”苏培盛没有动作,本来皇帝是打算让江图去给莞嫔安胎的,可不凑巧,在这个档口底下人来报,说是江图和诚贝勒过从甚密。 如此就耽搁了,皇帝想了想,甄嬛离宫前胧月就是让温实初照看的,这一胎也继续让他看算了。 不过江图这个事得好好查,本来江图今个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不说,苏培盛也会报给皇帝。 没成想人家全说了,完了还把得来的东西给了苏培盛,苏培盛能怎么办,当然是据实禀报,所以才有了这事。 也得亏江图自己说了,不然日后皇帝身边可就没他的位置了,有的是太医想接任。 …… 甄嬛怀孕的消息能瞒的了一时,可时间长了谁没发现温实初在太医院偷偷拿药?拿的还是安胎药。 皇帝也知道这事根本瞒不住,所以来到寿康宫和太后商议:“皇额娘,甄氏已经怀了皇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待在凌云峰……” 太后知道皇帝过来就没好事,她也多多少少听到些皇帝和甄嬛在凌云峰相会的事,如今甄嬛怀了孕,于情于理都得接回来。 可甄嬛当初决然离宫,太后怎么也不相信甄嬛突然低头无所图,若是受不了宫外的磋磨,怎么前两年不见她低头。 太后虽然对皇帝有芥蒂,可毕竟是亲儿子,也会心疼,上一次为了保宜修,太后几乎是和皇帝撕破脸了。 此时皇帝肯放下身段来寿康宫,太后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虽然疑心甄嬛回宫的目的,但太后还是松了口:“不错,皇家子嗣当然不能在宫外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