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抚养过三阿哥一段时间,所以娘娘要为以后打算啊,三阿哥与皇后亲近,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哪日皇后娘娘想去母留子,娘娘您不是皇后的对手啊!到时候三阿哥还不是会落在皇后这个嫡母手中?” 翠烟把话说成这样,瞧着齐妃从慌乱变到怒火隐现,最后听完她说的话,才瘫软在凳子上,看来主子想明白了。 翠烟得了吩咐后也细细琢磨过,锦嫔娘娘说的可能会真的发生,皇后城府颇深,她伺候齐妃这么久了,也知道这位主是个没脑子的。 旁人稍加暗示就会冲上去,若是哪日皇后觉得齐妃活着太碍眼,再来一回夹竹桃事件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就是奔着齐妃的命去的,当然不可能为她遮掩,最后齐妃的下场无非就是“畏罪自戕”,三阿哥不知实情,认贼作母。 那皇后就能把三阿哥这个长子牢牢握在手里,翠烟伺候着齐妃,虽然她是锦嫔的人,但人是感情动物,齐妃对她不错,所以翠烟也想着提醒提醒齐妃。 若是齐妃还是没转过弯来,那她就自请去浣衣局,齐妃心软,肯定不会要她的命,再有储秀宫那边运作一下,翠烟出宫和弟弟团聚也是好事。 “娘娘,三阿哥一年比一年大了,皇上虽然正当盛年,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奴婢今日冒死说出这番话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和三阿哥考虑,若是娘娘心里觉得不痛快,就把奴婢打发出去吧。” “不!你不必走!!!”齐妃反应过来了,攥紧翠烟的手,嘴唇都在哆嗦,“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这种事不能不防……可有皇后在,那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族就会站在三阿哥这边,你也知道本宫的母家不中用……” 到这个份上,齐妃还在为三阿哥考虑,翠烟心中不得不感叹一句慈母之心,但是主子交代的事一定要办成。 所以翠烟反握回去,打断齐妃的话:“娘娘!皇上若是满意三阿哥,这样的靠山不比朝中哪个重臣好?再说了,娘娘瞧着乌拉那拉氏两族可听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得了消息,那两族都是听太后娘娘的,这样的情形下,娘娘您确定两族都会支持三阿哥?” 听了翠烟的分析,齐妃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神色慌乱,翠烟继续开口:“如此下去,别到时候皇后夺子成功,娘娘您却与三阿哥生死相隔,这样的话娘娘您图什么呢?三阿哥就算做了太子,若哪日得知皇后是他的杀母仇人,恐怕连太子都不做也要为您报仇啊!” 这番话彻底击垮齐妃的心理防线,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弘时最是孝顺,他若是知道我这个额娘是被皇后害死的,一定会为本宫报仇,宫里的事永远不能做到天衣无缝……” 涉及到自己的儿子,齐妃难得聪明了一回,在翠烟刚开始说的时候,她本能反驳,却也没有阻止翠烟继续说。 无论宜修明面上装的多好,齐妃还是本能防备着宜修,她嘴上说着皇后不可能会这样做,心里其实是信了的。 不然也不会翠烟一说就信,因为齐妃心里知道皇后能做出杀母夺子的事来。 本来想着用她这条命给弘时挣个前程算了,但翠烟说的有道理,齐妃不能确定弘时会一辈子都被皇后蒙骗,若是哪日知道了真相,弘时肯定斗不过宜修。 想到这,齐妃有些心灰意冷。 瞧着齐妃萎靡不振,大有认命的意思,翠烟可不想她这样,“娘娘,既然您能想通,那咱们去求皇上吧。” 齐妃猛地抬头,“不行,这事不能让皇上知道,皇上知道了一定会迁怒三阿哥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翠烟努力安抚惊慌的齐妃,“皇后娘娘扣着三阿哥不放,那是借着当初夹竹桃的事,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娘娘随便推个人出去顶罪就能把这事平了。”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从皇后手里要回三阿哥,能做到这事的只有太后和皇上,太后是皇后娘娘的姑母,一定不会这么做,那咱们能依靠的就只有皇上。” “奴婢查到咱们宫里小厨房有个厨子是端妃安插进来的,咱们大可以把这事推给端妃,娘娘您主动去和皇上坦白御下不严,那皇后娘娘就没理由再拦着三阿哥见您了。” 齐妃神色飘忽不定,显然是还没下定决心,翠烟也能理解,毕竟事关三阿哥,齐妃谨慎些也不奇怪,“娘娘,奴婢再说句不中听的话,三阿哥已经快到了娶妻的时候,娘娘也曾听皇后娘娘提过给三阿哥赐婚的事?” 翠烟这话刚说完,齐妃眼神蹭一下就亮了,直直的盯着翠烟,喃喃自语:“是了,三阿哥这么大了,本宫从来没听皇后要给弘时赐婚的事……” “奴婢听说乌拉那拉氏有位青樱格格,年岁还小,但那通身做派是朝着皇子福晋去培养的……” 有了这话,齐妃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从前觉得弘时靠上皇后也不错,但今天听翠烟这么一说,她算是明白了皇后就没安好心。 弘时若为太子,皇后是一定容不下她这个生母的,与其到时候弘时被旁人挑唆的丢了太子之位,还不如她现在就去找皇帝。 翠烟说的对,皇子夺嫡,没有什么比皇帝是靠山更有力的支持了,皇后母家算什么?不过是破落户,还妄想用女儿来拿捏弘时,他们想的倒美! “走,”齐妃猛地站起来,拉着翠烟就要走,“咱们现在就去求见皇上,把本宫的弘时要回来。” 翠烟心道不好,忙拉住齐妃,“娘娘,咱们都没想好怎么去见皇上,万一有个什么不对,这不是害了三阿哥吗?” “对……你说的对……”齐妃又坐回到凳子上,“你快给本宫说说,这事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