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才和谢绫闲聊起来,“朕瞧着六阿哥活泼好动,公主倒是文静些。” 谢绫笑的温婉,“男孩子家活泼些好,皇上可给皇子和公主想好名字了?” “当然想好了,”说起这个皇帝的眼神一亮,“皇子叫弘晏,公主的封号是太和,都是好意头。” “臣妾听皇上的。”谢绫当然不会反对,倒是弘晏这个名字和原剧情甄嬛所生六阿哥一样,是同音不同字罢了,不过也无所谓。 历来皇子和公主都是满月时赐名,龙凤胎现在就得了名字,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占了便宜,其他细枝末节就不用计较。 皇帝见谢绫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来,“前个准噶尔派遣的使臣到了京城,朕设宴接待了,他们为英格可汗求娶公主,朕这两日在头疼这个事。” 谢绫心中不痛快,但她估摸着皇帝对这事有了决断,她根本动摇不了,但是其他地方能劝劝:“臣妾不懂这些,皇上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 皇帝本来就没指望谢绫能出什么主意,和她说不过是发发牢骚,闻言点了点头,“朕等下就去景仁宫。” 谢绫看皇帝没有生气,接下来的话倒是能说了:“不过,臣妾觉得既然准噶尔求娶公主,皇上若是应允了,是否可以考虑让公主开春再走?” “嗯?”皇帝有些疑惑的看着谢绫,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早办了早完事,再说开春再出嫁,养着那些使臣皇帝看着就烦。 谢绫缓缓道:“现在还在下雪,道路泥泞不好走,让公主在京城多待两天陪伴家人也是好的,既然是准噶尔派人求娶,公主也要做一做姿态,否则若是被那边疆野蛮之人看轻了也不好。” 听完谢绫的话,皇帝沉思,也有道理,虽然只是妇人之见,但准噶尔如此盛气凌人,也不能予取予求,什么都顺他们的意。 既然已经决定出嫁公主,那也不必如此着急让她上路,本来皇帝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尽快打发了准噶尔使臣算了,但听谢绫这么说,还是决定改主意。 反正圣旨没有下,完了再看看皇后怎么说,想到这,皇帝对谢绫说:“那你先休息,朕去瞧瞧皇后。” “皇上慢走。”谢绫目送皇帝离开。 看样子皇帝是把话听进去了,谢绫也不能多做什么,只能旁敲侧击的暗示皇帝,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谢绫能考虑到的事。 若是皇帝坚持十日后下嫁公主,那谢绫也没办法,只是有些可怜公主年纪轻轻就命途多舛,若是皇帝真的准许公主开春后出嫁,那也算谢绫做了一件好事,不必让公主饱受折磨。 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艰难,谢绫能帮一点是一点,但也仅限于此,再说多了谢绫就要被皇帝防备,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不会做。 …… 景仁宫 皇帝暗示过宜修今日请安时间尽量拖的长些,所以宜修没话找话和嫔妃们闲聊,等到皇帝下朝后赶来,时间也不早了。 见皇帝突然来到景仁宫,众嫔妃纷纷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 皇帝安稳的坐下后,等着嫔妃们都起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才开始说起准噶尔派人求娶公主的事。 嫔妃们都多多少少说了几句,他听了半天,和前朝大臣说的差不多,无非是许与不许的问题,但这个事皇帝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公主是必须要嫁的。 若不许公主,怕是要起战火,一旦开战,皇帝能派的将领不多,最能打的自然是年羹尧,可年家早已经是赏无可赏的富贵。 再让年羹尧和他的后辈立下战功,他这个皇帝怕是要做到头了,所以绝对不能开战,一个公主而已,舍了就舍了,本来公主就是要和亲,嫁给蒙古还是准噶尔都无所谓。 所以听完嫔妃们的意见,皇帝给宜修递了个眼神,果然皇后说出许嫁朝瑰公主,皇帝推脱了一番,最后同意。 甄嬛倒是提了个建议,说是让曹琴默帮皇后准备公主的嫁妆。 皇帝听了面上不显,心中不悦,“不必了,朝瑰公主和亲,皇后准备嫁妆名正言顺,曹贵人还有温宜要照看,这种琐碎的事还是交给皇后去办。” 皇帝当场驳回这个提议,甄嬛的笑容僵了僵,但是很快回过神来,“皇上说的是,臣妾考虑不周。” 见皇帝没同意,曹琴默攥着帕子的手放松下来,她不想办这件事,因为亲力亲为操办朝瑰公主出嫁,会让曹琴默想到日后温宜和亲的场面,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吗! 皇帝看她认错态度良好,点了点头,甄嬛心里的小九九皇帝一眼就看出来了,往日这种小事顺了她的意无所谓。 但是皇帝听了谢绫的话后,心里也盘算了不少,准噶尔现在要什么,他可以给,不过要杀一杀准噶尔使臣的威风。 不然事事顺从只会让准噶尔认为皇帝好欺负,这种事皇帝绝对不允许发生,所以公主的嫁妆要准备好,否则会让他国的人嘲笑。 准了甄嬛的提议,皇后肯定会让曹琴默去办,她万事不沾手,可一个贵人的分量还镇不住内务府那些奴才,皇帝可知道内务府那帮奴才是什么德行。 没个有分量的人盯着,肯定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都会往朝瑰公主的嫁妆里塞,这不利于配合皇帝安抚准噶尔,所以还是皇后准备比较好。 “行了,这事就交给皇后办,等开春就送朝瑰公主出嫁。” 宜修忙点头,“臣妾会办好朝瑰公主出嫁的事,皇上放心。” 皇帝点点头,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事情已经办完,宜修也叫众人散去,不过她没立刻回内室,反而盯着甄嬛的背影看,等到人不见了。 宜修才幽幽的开口:“剪秋,你说皇上今日为何会驳了莞嫔的意见,之前不都是莞嫔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剪秋也不知道,但是主子问了她就得回话:“许是涉及准噶尔的朝政,所以皇上才会如此。” “但愿吧,”宜修听了面上不见笑容,“本宫总是觉得皇上对莞嫔交了心。” 这话剪秋自然不敢接,不过宜修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个什么来,刚刚的话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