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渚低着头,满脸尽是悔恨的神色,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般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那阴影也像是他心中那沉甸甸的愧疚。在他这般悔恨的表情下,季子然眼中愤怒的火焰渐渐熄灭,就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小雨浇灭了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仍未消散的无力感,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缓和,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小舅舅,认错只是开始,我们需要的是你的实际行动。” 看到季子然的态度有所软化,宁家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季子然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她的态度就如同天平的砝码一般,稍稍倾斜就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宁家人害怕她的态度会愈发强硬,从而进一步刺激宁渚,让这个已经备受打击的人陷入更深的自责和迷茫的深渊之中,就像掉落进泥泞的沼泽再也无法脱身。 “然然……”宁渚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可是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就像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他抬了一下头,眼睛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之光,努力做出一副坚毅的模样,“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会做回顶天立地的宁家儿郎,你看我实际行动。” 他的话语里夹杂着满满的不确定,就像一个溺水者在慌乱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必须紧紧抓住,但内心的恐慌还是从话语间泄露了出来。 “实际行动吗?那么小舅舅想如何处理吕姹母女俩?”季子然轻轻一笑,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冬天里的霜花,冰冷刺骨。而这个问题,就像一颗从天而降的巨石,“哐当”一声砸在了宁渚那本就七上八下的心上。 “我……想先做亲子鉴定,其余的我还没想好。”宁渚回答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愤懑和无助,那种感觉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要挣脱却找不到出路。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微微泛红。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十足的傻瓜,被人蒙在鼓里愚弄了整整18年。而在那18年里,他甚至还把吕姹母女俩如同掌上明珠般地宠爱着。他眉头紧紧皱着,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海里仔细地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至极。 如今忽然得知真相,若说轻轻放下,他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不甘心。可是若要报复,他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法,只感觉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就像一只没头没脑的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却找不到方向。 “臭小子,你自己不知道办法不会问问然然嘛?”宁含章气得脸涨得通红,腮帮子就像个鼓起的气球,眼睛怒目圆睁,因为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听见宁含章的话,宁渚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瞬间来了精神,他像一个极度渴望恩赐的乞丐般,满脸期盼地看着季子然,那眼睛里都闪烁着小星星,“然然你有好办法么?” “是啊然然,你一向聪慧,给你舅舅出个主意吧,你看看你舅都被你刺激成鹌鹑了。”宁浅也忍不住出声道。宁浅的表情带着一丝着急,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目光在宁渚和季子然之间来回游移。 见母亲大人都发话了,季子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可能是对宁渚的同情,也可能是对整个事情的厌烦。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苦笑说:“不是我不想给舅舅出主意,我且问一句,舅舅你如何做亲子鉴定,吕姹本就心里有鬼,怎么会同意你带着初晴去做亲子鉴定?” 被季子然这么一问,宁渚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萎靡了起来。刚刚还满是希望的眼眸一下子黯淡无光,就像失去了电源的灯泡。他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来连做个亲子鉴定都这般费劲吗? 他用手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就像一个鸟窝。他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糊涂至极,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 以前只知道盲目地相信吕姹,现在想要查证却困难重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像一条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蛇,瘫软在椅子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突破眼前的困境,只能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点建议。 “诶,然然别卖关子了。你有方法就给你小舅舅出了吧。你小舅舅现在这德行老头子我都看不下去了。”季安邦那火爆脾气可是一点就着,他在这沉闷又憋屈的氛围里早就憋得难受了,只见他双眉紧皱,眼睛瞪得老大,火急火燎地对着季子然说道,那声音在房间里嗡嗡回响,像是要把这压抑的空气都给震碎了。 季子然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给了爷爷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点儿狡黠和神秘,缓缓说道:“行行行好好好,不过我的方法有些阴损,而且需要小舅舅再忍辱负重一年左右。”话一出口,季家人瞬间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眼神里都透着一种心领神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