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秦音带着长安睡。 三个小家伙这个月轮班跟母亲,今晚轮到长安。 他是最省心的,洗漱完爬上床,几乎不用人哄,也不多话。 只要母亲躺下来熄灯,轻轻搂住他,他就会乖乖睡觉,不一会儿呼吸便匀称了。 长子常常省心到,让秦音每每看到他都会心疼。 夜深人静,秦音轻轻替儿子盖好被单,侧身躺着毫无睡意。 她听着身边均匀平缓的呼吸,莫名又想起纪鸿洲。 成年男人呼吸总是粗重一些,偶尔太累了,还会打呼。 床榻边的人从一大坨变成一小坨,她都这样睡了月余,还是没太习惯。 好像没有那种沉甸甸的分量在,心里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那人也是的,根本没良心。 说好了给她报平安,真的只是报平安,竟然这么久都再没一点消息。 秦音一肚子腹诽,不知多久,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凌晨三点多钟。 夜色悄然寂静,整栋主楼沉浸在睡梦中。 一辆军用汽车却徐徐驶入纪公馆庭院,进院子那一刻,车灯就懂事的熄灭,然后安静停在主楼前。 车后门推开,纪鸿洲步下车,又反手将门推上。 他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身儿西装革履,头戴漆黑绅士帽,乍一走进前厅,值夜的佣人险些没认出来。 直到来人摘下头上帽子,佣人惊得倒抽口气。 “大帅!” 纪鸿洲瞥她一眼,开口地声音清哑: “备宵夜,送到三楼客房,小声点儿,别惊醒夫人。” 佣人连忙点头,匆匆去后厨交代。 章谨拎着皮箱走进来,纪鸿洲伸手接过。 “你也回去吧,长途跋涉累了,在家歇两日,别叫颜儿背地里骂我。” 章谨清笑了声,垂手点头,低声告辞: “那属下先回了,东西等展翔回来卸。” “嗯,不留你吃饭。” 说完话,纪鸿洲也没等他走,自己拎着皮箱上楼。 他回来的太晚,走到主卧门口,就没敢进去,先去了对面的客房。 洗漱更衣过,佣人也把夜宵送了上来。 酒足饭饱,他却了无睡意。 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灯关了又开,还是打开门走出去,试探着推主卧房门。 外室间没上锁,走廊里的光束从门缝照进去。 纪鸿洲将门彻底推开,一转眼,就看到杵在黑暗里的人影。 他吓一跳,瞪着眼惊魂未定,压低声斥骂。 “大半夜你干什么?!要吓死人?” 寒露眨了眨眼,也悄声解释: “属下听见院子里有动静,知道大帅回来,正等着您。” 本以为纪鸿洲第一时间会回主卧,没想到等了这么半天,他没来。 寒露都准备躺下睡了,这人又推门进来了。 这真不怪她。 纪鸿洲没好气,“出去!” 寒露抬脚便走,从他身边经过时,才小声补充了句: “大少爷今晚陪夫人睡。” 纪鸿洲不耐的摆了下手撵人,径自抬脚朝里屋走去。 秦音睡觉浅,往日一有动静便会醒来。 只今晚辗转反侧,睡得晚了些。 纪鸿洲轻手轻脚摸到床边,看到抵头而眠的母子俩,眉眼瞬间柔和。 原本想将儿子抱出去的念头,也随之打消。 他怕惊醒秦音,于是放轻脚步绕到长安旁边,轻手轻脚爬上床。 高大身躯侧身躺着,占据的位置局促到可怜。 不过妻儿在侧,纪大帅心满意足,在儿子后脑勺上小心亲了一口,就这么阖上了眼。 * 夜静悄悄过去。 天微微亮时,秦音被一道沉闷坠地声惊醒。 她兀地睁开眼,意识都还没回笼,便见一道人影从床对侧咕涌着爬起来。 那高大佝偻的身形,鬼鬼祟祟的举止... 秦音心口剧烈一跳,豁然坐起身。 纪鸿洲刚从地上站起来,正要挤上床继续睡,就被她突然坐起的举动吓一跳。 夫妻俩一坐一站,彼此对视了好几秒。 秦音喘上一口气,抬手抓了把发根。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鸿洲唇角扯了下,“吓着你了?” 秦音又气又想笑,看着从床尾绕过来的人,忍不住轻声叱道: “你没把地板砸个洞!” 偷偷摸摸摸进来,睡觉还掉下床。 简直幼稚死了! 纪鸿洲低低失笑,坐到她身边,把人拖进怀里拥住,低头就要亲两口。 秦音慌忙抬手抵住他下巴,小声抵抗: “长安在!你别把他吵醒...” “...我就亲两口,你别动” 纪鸿洲语声轻悄,抓住她一双纤细手腕,压进怀里,不管不顾低头亲上去。 秦音哭笑不得,偏头躲闪: “你没漱口!” “你还嫌弃我?” “嫌~!” 纪鸿洲气乐,“你再矫情,儿子真叫你吵醒...” “...嗯~”床上传来动静,和迷糊软糯地一声唤,“阿爸~?”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