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也不由好笑,轻轻按住纪欢颜的肩,不让她再动。 “别乱发脾气,疼就老实点儿,越动气越疼。” 她回头支开章谨: “让她先休息,等我起了针你再过来,先洗漱,去看看孩子吧。” 章谨讪讪点头,又看向纪欢颜,迟疑问道: “那我先去了?” 纪欢颜噘起嘴,一脸嫌弃地撇开脸,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态度。 章谨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 麻药的药效过后,纪欢颜只觉得疼。 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其他事。 等她服过药又睡过去,秦音也放下了心。 几人从房间出来,她同叶青青轻声道别: “你若没什么事,就先在她这里陪她两天,我得先回去,有事往纪公馆通电话。” 叶青青忙点头,“好,大嫂也累了,快回去,这天色也不早了,别让孩子们久等,这边有我呢。” 秦音莞尔,握了握她的手,便带着寒露和芍药下了楼。 她回到纪公馆,刚一下车,便有副官上前递来一封电报。 副官:“夫人,副官处刚送过来,徽州电报。” 将电报接到手里,秦音步上台阶,边拆了电报,垂眼看里面内容。 电报是大嫂傅盛荣发来的。 先是慰问了秦音和孩子们几句,又提到随秦峰一道回徽州去的护工阿玫。 说阿玫到徽州大半月,找到了她母亲的祖宅,还跟家族里的亲戚们见过了面。 她手里有自己母亲和父亲的照片。 傅盛荣派人细细调查过,一切都对得上,这证明了阿玫所交代的出身是对得上的,她没有刻意伪装什么。 傅盛荣问秦音,傅文睿身体恢复如何,是否让阿玫回来为他做康复。 秦音看完电报,立在前厅里想了想,将电报塞回信封里,回头交给寒露。 “这封电报,派人送去给傅文睿。” “是。” 寒露接下电报,转身出去交代了。 秦音又看向芍药:“我先上楼换身衣裳,摆膳吧,让孩子们在餐厅等我。” “是,夫人。” 秦音没再说什么,径自上了楼。 昨晚到现在,她属实有点累。 用过晚膳,安顿三个孩子回房间,她也回到卧房,早早睡下了。 然而这个夜晚,远在北城的纪鸿洲,过得却并不平静。 到北城议事近一个月。 东道主易自鸣,挨个儿拜访了几位军阀暂住的官邸。 今晚,轮到拜访纪鸿洲和秦震关。 官邸里设宴,易自鸣自带了洋酒。 他站起身,围着餐桌,亲自给纪鸿洲和秦震关倒酒,脸上带着笑意。 “不知纪帅和秦帅是否喝的惯,我知纪帅身体刚刚恢复,还需注意养身,那就小酌几杯,不打紧。” 纪鸿洲淡笑,“易帅坐,不必如此客气。” 秦震关也笑的接话:“正是,我们到北城做客,没料到一场议事,竟能拖上近月余,住这么久,实在让易帅破费了。” “诶~说的哪里话,本是我亲自担下招待诸位的重任,自然该尽力招待好。” 易自鸣倒完酒,笑吟吟走回座位坐下,又说: “何况你们二位,算得上是最叫我省心的客人,男人们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另外几位带来的夫人和太太,那才是叫我不破费都不成,我夫人昨晚还同我念叨过。” 秦震关笑了声,余光轻瞥纪鸿洲一眼,顺着话说道: “这等大事,按理说女眷们帮不了什么忙,许是诸位统帅过于体贴,北城风光大好,夫人太太们都想来见识见识。” 易自鸣嗨了声,笑意温儒摇了摇头: “比起这几位,我夫人倒是一早叫我打问过,她更想见见纪帅夫人,可惜.....” 秦震关笑意微敛,看向身边的纪鸿洲。 纪鸿洲始终没插话,听到此处,才侧目看向易自鸣,淡笑问了句: “上次易帅打听我夫人医术,可是易夫人需要帮忙?” 易自鸣笑意稍淡,下颚点了点,轻叹口气。 “女人的病,原本不该同你们讲,但我夫人有点执念,我不得不代她开口。” “她的确...有点内症,一直受此困扰,寻遍了北城所有大夫,曾稍有好转,但又屡次复发。” “这次会议之前,她听闻纪帅夫人医术了得,原本有点期待能见面,谁知纪夫人却并未随行,得知后,她又很是失望。” 纪鸿洲垂下眼,端起酒盅浅抿一口,没接话。 易自鸣看了看他,接着道: “...先前我那长女英莲,见到纪帅身强体健,显然与情报里所说重伤不符,便觉是纪夫人的功劳,回去同她母亲提过后,我夫人就惦记在了心上。” “这些日,她常同我念叨,我这也是...,不知纪帅可否,卖易某人这个面子...?” 他摆出低姿态来请求。 纪鸿洲却无动于衷,淡淡勾唇开口: “易帅,我已经到这里近一月,本该早点回去才是,我夫人独自带着三个幼子,还要代我料理许多繁杂之事,已然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