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敏的电话,从钟淮泯的私馆打来。 听到秦音说话,她第一句便问道: “昨晚城里出事,夫人可听说了?” 秦音眼帘轻眨,“还没有。” “兵府司转移犯人,中途出了点状况,淮泯受了伤,我原本想请夫人来看看,但被他拒绝了。” 秦音直觉自己的预感没出错。 也许她昨晚去过兵府司大牢,钟淮泯知道扈娘子找过她,会怀疑蝎帮的人也在盯着她。 他故意转移扈靖,用饵钓鱼。 蝎帮动了,所以发生撕战...... 白贤敏,“夫人?” 秦音回过神,语气平静问她: “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我走一趟?” 白贤敏语声温婉,“没什么严重的,军医已经处理过,我在这边照顾他,现在城里不太平,不劳夫人走动了。” 秦音颔首,“好,可有伤亡?” “...只听闻死了人,具体几个,我不太清楚。” 这次真是死局了。 秦音抱着臂无声叹气,“还有别的事么?” “是。” 白贤敏直言不讳说道,“二月初十,景桥要在家里宴请朋友过生,我听说他邀请了大帅和夫人一起来,夫人那日谨慎些。” “怎么?”秦音黛眉轻挑。 白贤敏话语委婉,“...阿珠最近不太对劲,她可能,要有一些动作。” 秦音了然。 “大帅有点忙,那日我们去不了,多谢二小姐提醒。” 白贤敏听言笑了笑,“也好,既然这样,我不打扰夫人。” * 挂断电话,秦音从小客厅出来,便上楼回了卧房。 纪鸿洲已经用完膳,正坐在沙发上,还在等她解释与白贤敏的联系。 “...那日我忘了说,大帅不在的时候,白二小姐找过我。” “干什么?” 秦音轻捋裙摆落坐,眯眼笑语。 “她说白贤珠小姐,对大帅念念不忘,如今白家没人能管束她,叫我留个心。” 纪鸿洲,“......” 他不在,总有人出来给他闹。 “她怎么这么闲,跑到别人面前胡说八道。”纪鸿洲语气十分不耐烦。 秦音似笑非笑,“我已经同白二小姐说,白景桥过生那日,我们不去,感谢她提前知会的好意。” 话说到这儿,纪鸿洲更不可能去了。 他倾身握住秦音的手,“筝筝,别信她的话...” “没关系,我不往心上去。”秦音弯眉浅笑,“是别人惦记你,又不是你惦记别人,这说明大帅很好,我有福气。” 纪鸿洲目色微顿,盯着她细细打量一番。 真难得,从她嘴里听到如此好听的话。 他心下受用,不由地眉峰轻扬笑起来。 “真心话?” 秦音颔首,“真心话。” 她雪白素手贴上他坑坑洼洼的脸颊,轻柔摸搓着,柔声说道: “等这些痂脱落,你会恢复如初,所以不用觉得哪里不好,你的样子在我心里。” 这怎么还越来越甜了? 纪鸿洲有些上头,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控在沙发角落里,黑眸深深凝视她。 “不是有意拿话安慰我?” 秦音嘴角浅翘,摇了摇头。 男人当时俯首凑上前吻她,呼吸炽热哄道。 “再多说两句,爷爱听。” 秦音抿唇笑,“当初我就看上你这张脸,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它,维持在我喜欢的样子。” 说完顺势昂起下巴,轻柔回吻了下。 纪鸿洲激动的胳膊上肌理绷紧,一手飞快摁住她后脑,吻势加深。 两人唇齿交织,亲吻了好一会儿。 直到感受彼此唇瓣湿濡软糯,才缓缓分开。 “既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就顶着这张脸出去见人,好让那些对我居心叵测的女人,都死了心的好。” 秦音被这话逗笑,笑到纤细身子都在发颤。 “也不是不行,只要大帅不那么在意脸面。” “......” 在意还是在意的,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纪鸿洲叹了口气,又摁着她亲了几口。 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冲动欲念在体内不断翻滚,却又只能生生克制。 如此煎熬,应该离开她身边,但又属实舍不得这份难得的温情蜜意。 于是只能阖上眼,抵着秦音额心,默默缓解冲动。 纪鸿洲缓了缓,嗓音沙哑问她: “...我不在的时候,你担不担心?” “担心了。”秦音细声回答。 他心情瞬间愉悦到极点,唇角压不住得往上翘。 “走前怎么问你的?若我出事,你怎么办?” 秦音抬起头看他,“把你找回来。” “找不回来的那种出事。”纪鸿洲眉峰动了动,故意刁难。 ‘改嫁’两个字到了嘴边,秦音对着他坑坑洼洼的脸,还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最近有点可怜,应该受到一点安慰。 既然都安慰到这里了,自己还是有始有终,安慰到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