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婆婆和穆梅回乡下去了,穆梅的外婆家!” “这样啊!” “原本我公公是想让她们和我一起来,但是婆婆不同意,执意要去乡下,就让她去了。” “也好,乡下空气好,人口稀少,瘟疫也不容易传播,安全些。” “是的。对了,母亲,我跟妙儿来得时候拿了好些药,公公说喝了预防感染,明天熬了大家都喝些。” “也好,喝一点心里踏实。” “你听听我伯母,还没说两句话就打呼噜了,睡的可真香,晚上就不指望她看安然了。” “哈哈哈,挺晚了,我们也睡吧!” “好的,母亲!” 玉凰虽然答应着,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一来,祖母无法行动留在了田家,老人家年岁已高,万一感染了,怕是撑不了多久! 二来,她知道医馆的药最多能支撑几天就耗尽了,婆婆走的时候又带去了不少药。她知道公公已经派人联系了其他医馆,但不知道结果如何? 田礼成这边派人联系了县城里所有的医馆,有的还有些库存,同意原价卖给田礼成,也去了田家医馆帮忙抓药。有两家是死活不肯出手,出手就是天价,田礼成无奈放弃。好几味重要的药材都是从外地来的,这下闹瘟疫,客商们自然是不肯冒险,田礼成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县衙。 县令连夜叫来冯先生一起商量对策,冯先生在任期前也经历过一次瘟疫,他处理的很得当,因此还升了官。冯先生的经验对冀安县是宝贵的财富,所以县令一直听冯先生的建议。 冯先生得知这个情况后,说道:“眼下,我们必须允许一部分必须的人员车辆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流动起来。” “是啊!这要是一直封闭,怕是城里的吃喝都成问题了!” 县令又叫来主管交通和商业的官员,大家一起商讨到半夜,最终决定开西城门,可以允许菜品粮油肉类等生活必须物资运送到城门口,专门组建一支队伍接受物资,县衙垫付款项,再分发到各户人家,原价卖给需要的人家。 县令命人天一亮就去城外种植粮食蔬菜的各个村庄发布命令。确保物资集中运送,每隔五天送一次,运送人员必须是健康的。 这下城里百姓的生活就有了基本保障。 但关于药材,还需派人专门去采购。派谁去成了最大的问题。这人必须是要熟悉路况的,还需要懂药的。 县城里一千多户人家,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选。吉祥倒是熟悉路况,可他发着烧没法出门,懂药的又不熟悉路况。附近的几个县和郡也有不同程度的感染,药材自然都是稀缺物品。上报朝廷也需要些时日,怕是等不及了。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于是县令让大家都回去休息,这样熬下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身体熬垮了后面的工作也没法做了。 大家便都回去了。一天的功夫,冯先生的学堂就住满了隔离的病人。冯先生和吉祥去了旁边的小屋睡,离大家还有些距离,一进屋就关上了门。也还算安全。 冯先生这两日也是连轴转,眼下虽有重要的问题没解决,可毕竟年龄不饶人,他也支撑不住睡着了。 就这样,眼看着药一天比一天少,病人却一天比一天多,大家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吉祥迟迟不见好。这日,正当大家准备让吉祥带病引路的时候,有个守城士兵来报,城外有人带着一个车队要进城,他们不敢做决定,赶来报告。 “是什么样的人,车队带的什么东西?” “我不清楚,只说是让田大夫出来接他们!” “事不宜迟,让田大夫去城门口看看。” 于是那士兵连忙来到田家医馆,骑马带着田礼成来到了城门口。 透过城门上的观测窗,田礼成看到领头站着的正是多年未见的弟弟田业成。田礼成激动的赶紧让打开城门,他跑出城门。兄弟俩多年未见,眼含泪花,紧紧相拥。 “现在城内有瘟疫,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正因为有瘟疫,我才来的!” “傻弟弟,快回家吧,回家再说!” 田礼成坐上了田业成的马车。 路上,田业成告诉他,前几日他听到有人说冀安县闹瘟疫,药材紧缺。他便采购了一些,日夜兼程赶来了。 田礼成这才知道田业成做生意的那个郡反应迅速,在听到有些县有瘟疫后连夜封闭了城门,只许出不许进。他们很安全。 田业成的生意遍布好几个郡,这种情况下,他一天急的也待不住,就天天去城门口和那些士兵聊天。城门口也有外来的人口进不了城,他们就打听外面的情况。 有一日他听到城外有人聊天说冀安县的瘟疫很严重,药材都快耗完了。这下他着急了,想到母亲和哥哥一家都在冀安,他心里很是不安。再想想街坊四邻,更是坐不住了,他当下便决定收购一批药材,高价请些不怕死的人跟着他去救冀安百姓于水火之中。 他们这才日夜兼程来到了冀安。幸好田业成以前跟着哥哥也学了些医术,知道大概需要什么药材,药材的好坏他也分辨得了。他所在的郡正好也是附近闻名的药材基地,需要的药材都能找的到。 “你是冀安百姓的大救星啊!让车队先在咱家门口把药材卸下来,我俩去跟县令汇报。” 田礼成把田业成日夜兼程送药材的事汇报给了县令。县令很是动容,他代表全县百姓向田业成行了礼。 “县老爷,您这是折煞我了!我从小在冀安县长大的,如今家乡有难了,理当出力!” 大家都对田业成的大义夸赞不已。 田业成还着急回家看母亲,便向大家告辞了。 “业成,母亲的情况很不好,前些日子她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从此就卧床了!” “是我对不起母亲,我来晚了!”田业成哭着说道。 很快,两人来到田家大门口。田业成看着这熟悉的门,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田业成推开门,朝母亲的房间走去。母亲的房门虚掩着,他轻轻的推开,走进去看见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一下子泪崩了,哭着喊道:“娘亲,不孝子来晚了,娘,你看看我,我是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