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趴在重症监护室门上的小窗户大喊,张囯栋的家属!张国栋的家属! 正在外面说话的四个人赶紧拥到门口。 “你们中间进个人,张国栋睁开眼了,只能进一个人。” 说完,护士长开了门。 张老头直接进去了,国宁要进却被护士长拦在了门外。 张老头急急忙忙走到儿子的床前,老远就看见儿子的眼睛已睁开,痴呆呆望着天花板。 到了床前,张老头喊了一下,国栋。 张国栋没有任何反应,死盯着天花板,眼珠子几乎就不动。 旁边的护士长说“张国栋,听着,你家人来看你了,能听见就看看他。” 张老头和护士长等着张国栋的反应,但他没有任何表示。 “眼睛睁开说明人在逐步清醒,过几天估计是有所意识的。”护士长边说边看着吊在床边的尿袋。 “人没吃多少饭,你看尿颜色没以前红了,说明体内炎症正在消除。” 张老头俯下身子趴在儿子耳朵跟前大声说:“囯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只眨眼的国栋眼珠子突然左右动了一下,又闭上眼睛。 “他眼睛动了一下,我看到了。”张老头高兴的对护士长说。 “我也看到了,是动了。”护士长笑着说:“二十七天了,终于睁眼了。” 说完护士长忙去了。 张老头坐在儿子的床边,慈爱的望着儿子的脸。 消瘦微黄的脸庞似乎被刀削了一样,几乎全是劝骨,以至于人看到的第一眼真有点害怕。 望着闭眼而睡的儿子,看到他均匀的呼吸着,张老头暗想,这该不会是老天爷对儿子所做的那件事的报应吧? 村里一邻居少年时家庭贫困,后来把挨门乞讨的一四川籍女子收留当做媳妇。 那女子到他家后,生了两男两女。 可能是四川那地方水土好,四个孩子个个皮肤白净细腻,给人感觉总是眼前一亮。 最小的女儿莺蕊和自己的儿子同一年出生,长得很是水灵,人见人爱。 儿子十六岁那年在家里人农忙时干了一件让张老头永远觉得丢脸的丑事。 自己在地里割麦,镰把断了,张老头就回家准备换一把镰。 回到家,看到大开的头门,张老头就暗骂儿子不操心,全家人都在地里辛苦着,让你在家看个门,你都不管,真惯坏了。 肯定没起床!我把他叫起来。 张老头暗骂着便顺推开了儿子的门,正准备喊他起床,却看到了一幕令他震惊的事。 站在房间里的儿子国栋正从身后抱着一女孩! 张老头的推门声惊动了两个人迅速分开并向门口看来。 张老头赶紧退了出来骂了声:“你狗日的张国栋。”就站在院子气喘吁吁:“你个不学好的东西!” 骂归骂,反正年少无知的儿子正在干着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 我咋要了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羞了先人咧! 张老头暗自骂着自己。 想当初,为生国栋,妻子产后大出血,总算保住了母子俩的性命。 可怜的妻子却在儿子十一岁时因肺病离世,国瑛就负责照顾着国栋。 幸亏国瑛学习好,中专一毕业就被分配到县中学当教师。 为了能让弟弟也能和自己一样考学分配,国瑛真是倾尽全力照顾弟弟。 可这个不学好的弟弟却不好好上学,白天看起来背着书包到学校去念书了,实际根本没有去学校,一直钻在县上唯一的录像厅里。 对弟弟持怀疑态度的国瑛还是把国栋堵在了录像厅的门口,谁料在给弟弟做思想工作的路上竟因弟弟顺手一推而丢了性命。 原来国瑛有时也人会在父亲面前抱怨父亲对弟弟的放任自流,父亲总觉得男孩子小时都调皮,长大了就乖了。 没想到自己的疏于管教加上国瑛的突然离世,让这个整天沉迷在录像中的儿子是如此的令人三观大毁! 站在院子里的张老头不知所措。 这种事情咋处理?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那就按谈个恋爱、耍个男女朋友而已,而从房间里出来的不是别人别村的女孩。 她正是邻居家的女儿,莺蕊! 按村里的辈份,儿子也该把莺蕊叫姑婆。 起初张老头并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莺蕊。 站在院子里的张老头见没人出房门,自己也考虑到两个人的尴尬,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里,张老头气呼呼地站在窗里往外望。 儿子可能听不到院子的骂声了,蹑脚蹑手的探出头朝院子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朝里面一挥手,莺蕊从房间里出来了。 看到是莺蕊,张老头惊愕了,竟然是邻居家的女儿,按辈分自己还叫姑哩! 踢脸丧德!丢人现眼! 张老头在惊讶的同时看见莺蕊已走到院中间。 “莺蕊。” 张老头在房间里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顺便出现在莺蕊面前。 莺蕊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