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拉开,院子内一排六间堂屋,其中一个房间内,沈健烦躁不安,走来走去。 嘴里不断抽着烟,房间内已经烟雾缭绕,呛得他自己都不时咳嗽几声。 徐嫣婷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还是守口如瓶,一言不发。 真他么倔。 不管说与不说,按照舅舅的说法,这丫头必须消失。 现在就是如何处理,才能不留下痕迹,人是自己抓来的,风华村众目睽睽,不能就这么消失。 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老大,刘芸来了。” 有人通报,刚说完,刘芸已经一脚走进房间:“怎么着,我还要通报。“ 刚说完,就被满屋子的烟雾呛得咳嗽起来,急忙推开窗户,一边咳嗽一边嚷道:“抽这么多烟,你想把自己呛死吗,出什么事了。” “你别管我,这么晚过来,你遇到了什么事。” 沈健看着衣衫不整的刘芸,一脸警惕,有点紧张地问:“没有人跟踪你吧。” “我是那种不小心的人吗。” 刘芸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翻了个白眼:“不过,今天我真够倒霉的,遇到一个王八蛋,把我拖进小树林,差点没命,幸好一位姑娘路过,把我救出来,又送到附近。” “一位姑娘?看清楚什么样子了吗。” 沈健立即问,脑中迅速判断情况,舅舅的提醒,让他像惊弓之鸟,担心有人过来抢人。 徐嫣婷是要解决掉的,但如果在特殊情况下杀人灭口,自己就永远逃不掉坐牢或者枪毙的下场。 “没看清,看身手,应该是余家武馆姑娘。” 刘芸倒是没什么多想,余家武馆的大师姐余慧就是个经常路见不平的人。 “可能是我多心了。” 沈健笑了笑,微微放松。 鼻子闻到一股幽香,刘芸已经扑过来,抱住他的脖颈,楚楚可怜:“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了,就跟着你。” 她真的担心,今晚那家伙什么时候冒出来,割了她两座山峰下酒。 真他么恐怖,必须抓住沈健这个靠山。 温香满怀,刺激着沈健的神经,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渴望放松。 一伸手,刘芸的衣服滑落。 “你要干嘛?”刘芸惊叫,今晚遭遇,心中阴影还在。 “你他么又不是黄花闺女,嚷什么。” 沈健低声吼着,饿狼一样扑过去,刘芸就像柔弱的羔羊,瞬间被暴风骤雨吞没。 发出凄惨的叫声。 八点多,城市夜生活刚刚开始,郊区的人睡得早,很少几家的光亮从窗户流出来。 有两个路灯,灯泡歪斜,在风中微微摇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四周光线昏暗。 一群人悄悄靠近居民区,柳如燕带头,贴近刘芸进去的小院。 到了近前才看清,院墙很高,一般人无法翻越。 徐嫣婷被关在这里,连一点逃跑的可能都没有。 柳如燕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耳朵贴在大铁门上听了听,然后退回,低声和乔宇说道:“院子里有很多人走动,却没有什么交谈,他们显然紧张,很戒备,可以确定徐嫣婷在这里。” 有戒备,徐嫣婷就应该活着。 乔宇松口气,向小桃红挥了挥手:“按原计划行事。” 然后,他和柳如燕迅速后退,进入阴暗处。 “行动。” 小桃红很有气势地抬手,用力下劈。 几道手电光猛然亮起,西装革履大背头的调酒师阿华上前,敲了敲大铁门。 哐哐哐。 声音在夜晚很刺耳,院子里响起一阵叫嚷声:“谁?” 床上,正在翻腾的沈健也被敲门声惊动,立即跳起来,直接套上裤子和上衣,冲出房间,如临大敌地看着大门。 同时,大龅牙拿着匕首,靠近徐嫣婷那间屋房门,随时准备冲进去杀人灭口。 “刘芸,你个婊子,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我有亲戚在附近,看见你了。” 外面,阿华尖声叫喊着,声音愤怒:“玛德,你有相好的,还骗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我草泥马。” 沈健听明白了,不是冲着徐嫣婷而来,放松之下,心中怒火腾一下冒起来,这是刘芸给自己戴帽子,还找上门来。 当着这么多手下,真他么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开门,打死这个狗日的。” 男人的尊严被侮辱,沈健暴跳如雷,怒吼着。 咣当。 大铁门打开,沈健带着一群人涌到门口。 门外,小桃红没有露面,阿华带着一群人,虎视眈眈。 双方打了个照面,沉默了一下,沈健和阿华同时吼了一声:“打。” 双方一哄而上,噼里啪啦,拳打脚踢,混战在一起。 打斗声很大,传出去很远,但附近居民都知道这个院子里的人不好惹,不仅没人出来,没睡觉的反而立即关门熄灯。 眼不见为净。 房屋后面,乔宇在墙根微微蹲下,柳如燕从几米外冲到近前,腾身而起,脚在乔宇肩膀上点了一下。 身体再次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在瓦片上。 瓦片发出一声轻响,但比起前面院门口的打斗声,微不足道。 柳如燕站稳,下方,乔宇跃起,柳如燕伸手抓住乔宇的手,用力一拉,乔宇也落到瓦片上。 两个人蹲下身,轻轻揭开瓦片,下面是那种芦柴扎成的一层。 扒开一个洞,往下看了看,乔宇有点庆幸,一眼就看到了徐嫣婷。 原本打算一间一间招过去的,运气不错。 同时,乔宇也是满腔怒火,徐嫣婷衣衫不整,血迹斑斑,头发凌乱,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萎靡地坐在墙角地面上,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差点以为没了。 王八蛋! 乔宇攥了攥拳头,却没有敢叫喊,在徐嫣婷身边,还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瓶水,呆呆坐着。 不知道什么身份,看起来不像看守的。 乔宇也不敢大意,小心把洞扒到一人大,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 落地,立即惊动了梁林刚,刚要回首,乔宇立掌如刀,砍在他脖颈上。 梁林刚脑袋一歪,晕死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