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心里有些难过,她看到龙神的金光,破除了在她身上那层阿厌赋予的枷锁,或者说阿厌在她心里留下的一丝痕迹。 一丝惧怕冷血兽人的恐惧。 只这样一点轻飘飘地干预,便导致了小说里那样的悲剧。 这次让她神魂归于肉体。黎苏感觉大不一样。 灵魂和肉体无比契合。 可龙神…也消散了。 空间里的那根神灵柱都碎了。 黎苏大约明白了,阿宁为她解开谜底的力量,一直藏于她的身体里。 从她那日于末世穿越而来,阿宁的神力便宿在了她的脑海中。 若是黎苏没有来到阿厌这处无息之地,阿宁就不会彻底醒来,她还是那条修功德的老龙。 将神明的这点力量,隐藏于黎苏的脑海深处,保她最后一命。 神明无法干预世间,那她觉醒了黎苏下一世的记忆,所以变成了一条没有了阿宁记忆的老龙吗? 黎苏无法得知,阿宁此刻在哪里。 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要兽化,和暮寒一同达到十级,破了阿厌的祭坛。 阿厌也不是无法打败的,他若真的强大到极致,直接灭了黎苏和暮寒就好,为什么他不直接杀了黎苏和暮寒呢? 反倒是要在她心里种下恐惧,或许强大到了堪比神明存在之时,就无法干预?亦或者他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出手来杀人! 黎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还有,若是阿厌弄的伴侣契约,那为何如今的海洲在五十多年前,伴侣契约又失效了呢? 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黎苏调整了呼吸,然后伸手蹭了蹭暮寒,轻轻呼唤一声,“暮小蛟。” 声音干涩难听,对于某人却是震耳欲聋。 苏苏…醒了。 暮寒观察着水潭外头。 水潭的外头生长着无数的金色树木,这些树木郁郁葱葱,高大挺拔,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植物。 有数十个光头,在林间穿梭,将他们在金树林里面采摘的东西运到了水潭边。 似乎笃定这水潭边没有人,他们也没有留下人看守。 趁此机会,暮寒便爬上了岸,藏进草丛里。 第一时间,暮寒将黎苏放出,“苏苏,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你的身体好好的吗…” 暮寒连忙抓住黎苏的手,查看上面的黑点,虽然没有了黑点,但是还是很苍白。 他又开始扒拉黎苏的衣服,直到黎苏按住他的手,“我没事了,等我们回了屋子里看。” 到底比之前好了。 暮寒被黎苏的手扣住,他低头吻在了黎苏的脸上,只有亲她,他才能感受到苏苏真的存在。 对上暮寒疼惜的眼睛,黎苏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直接抱紧这个傻瓜。 “暮寒,真好,我们还在一起。” 她庆幸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她没有按照小说里的剧情,去伤害暮寒和两个孩子。 阿宁和阿厌之间的博弈,阿宁略胜。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嗯?”暮寒觉得黎苏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龙神跟我说了一些东西,我有治好我的办法了。” 黎苏此刻依偎在暮寒的怀里,她的手轻抚着暮寒的下巴,“这一切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化得了。” “那你说说,我帮你消化消化。” 黎苏简短地,将刚刚看到的两种结局统统跟暮寒说了一遍,“你看咱们两个是命定的缘分,我觉醒下一辈子的记忆,竟然还会爱上你。” “苏苏,若是没有那人阻挠,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黎苏不知道这句话对暮寒的致死率有多高,他的占有欲此刻像是小火车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冲撞,奔腾。 “你觉醒下一辈子的记忆,代表你真的死过。” 暮寒看到的点,让黎苏浑身一麻。 “暮小蛟,人固有一死,说不定这一辈子,我会寿终正寝。” 暮寒低着脑袋,侧耳倾听黎苏的心跳声, 感受到黎苏跳得吭哧有力的心脏,几乎要落下泪来,“苏苏,你心跳的声音很强壮!”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抬着一大筐果子,走到水潭边,上面还挂着一小罐的金水, 一个兽人抱怨着,“这金水真难收集,搞这么一天才收集这么点,这一骨头罐子,不够看的。” “好了,等事情干完,咱们也去蛟龙岛快活快活。快干吧。” “行。再有个五筐,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黎苏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和暮寒看着这两个兽人,再次往林子里走去。 此刻水潭旁边,也摆满了近十筐的果子和十支手腕粗的骨头罐子。 黎苏尝试了她的土系异能,那落在岸边的果子,金水全部陷入泥土之中,转移到了她的手中,去了她的空间。 黎苏打开一根骨头罐子,发现里头是金色的液体,“看来咱们两个想得没错,这里是一个月打开一次的金树林。” “嗯,没想到,金龟有通道可以随时进出这金树林,怪不得金龟族都吃得膘肥体壮,他们把金树林把在手里,自然不会饿着。” 暮寒点点头,他捏紧了拳头,确定了身体异常: “苏苏,没有了潭水浸泡,我又没有了兽息,像是全部漏掉了,看来得你保护我了。” 暮寒再次尝试兽化,身体也没有了反应,就跟刚刚一入水强行兽化一样,又直接给他打回了原型。 但他不觉得,被黎苏保护是丢脸的事情。 “暮寒,我能使用土系异能,代表这片土地里是含有兽息的,我想大家的兽息应该都是被吸进了地下。” 或许阿厌的祭坛,就在地下深处。 “金龟们正在林子里采摘果实,以及接金树上滴落的金水。是不是?” 面对黎苏的疑问,暮寒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那我们再等一会儿,等里面的人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再上去噶了他!” 黎苏说着将筐子又放回去,里面放了少许的果子,金水更是被黎苏直接倒到了一起,装了些水,又放了回去。 这次送东西回来的兽人,摸了摸额头,有些不确定道:“我是记错了吗?我怎么觉得东西好像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