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留在凤栖宫用午膳,夜景殊还要服侍三人用膳。 他从前只有被别人服侍的份儿,根本不会服侍人。 加之昨夜彻夜未眠,后半夜又抄了几个时辰的书,盛汤的手不停颤抖。 瓷碗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忍不住想松手,祁后皱眉看她这模样,筷子一放就要发作。 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下一秒,姜遇慈稳稳接住瓷碗,盛好汤放在夜帝面前,“父皇,喝汤。” 而后又给祁后盛好汤,这才将夜景殊拉到自己身边,“父皇,母后,太子妃身体略有不适,让她休息片刻吧。” 夜帝盯着面前的汤,鼻尖溢出一声轻笑,捏起瓷勺尝了一口,“嗯,是今日这汤做的好。”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御膳房,实则是在夸“夜景殊”。 祁后闻言,对“姜遇慈”的不满又消散了,“坐吧。” 看来她这儿子对姜遇慈是真真上了心的,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 姜遇慈牵着夜景殊坐下,给她夹了不少菜,将餐盘往他面前推了推。 夜景殊低头一言不发开始吃饭,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她对自己这么好做什么。 夜半不是还你死我活的吗。 哼,想走怀柔政策,他才不会信,还是要砍她狗头。 好容易将夜帝祁后敷衍过去,两人从凤栖宫出来。 出了内廷后,夜景殊立刻甩开姜遇慈的手,“哼,别以为你帮孤解围孤就会放过你。” 姜遇慈打了一个饱嗝,双手抱胸,“随你。” “姜……太子妃。” 身后有人呼喊,两人齐齐回头,九皇子夜瀚宸一袭月白色锦袍,眉目如画,正朝两人走来。 “见过皇兄。”夜瀚宸恭敬朝姜遇慈行礼。 “何事?” 夜瀚宸将目光放在夜景殊身上,眼底满是愧疚。 姜遇慈心悦于他,他一直知晓,可他无法做出回应。 但他没想到姜遇慈会选择嫁给夜景殊。 这是何苦? 生生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他想劝劝姜遇慈,但他俩的身份是决计无法单独相处的。 恰在此时,张嬷嬷从内廷追了出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姜遇慈抬眼,往张嬷嬷来的方向走了几步,“你又何事?” “殿下,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的。” 身后的夜景殊紧紧盯着夜瀚宸,他不喜欢这个弟弟。 尤其是在知道他也喜欢姜离之后。 夜瀚宸却在此时开了口:“太子妃娘娘,您这又是何苦?” 夜景殊一头雾水,“什么何苦?” 他听不明白。 夜瀚宸想说些什么,但总觉得说什么都有些马后炮的意思。 “皇兄对你好吗?”他看了姜遇慈一眼,面容有些不忍,“若是你过得不幸福,宸与姜大姑娘日日不得安眠。” 夜景殊满头问号,听他所言又生气得不行,“夜瀚宸你什么意思?喜欢阿离……不,喜欢我姐姐又来同我说这些话?” “早你干什么去了?” 若夜瀚宸对姜遇慈有些意思,在姜遇慈当众请旨求赐婚时为何不出来阻拦。 一边说喜欢阿离,一边又想和姜遇慈纠缠不清,可曾把他这个皇兄放在眼里。 夜瀚宸闻言一噎,他和阿离都没想到姜遇慈会选择向夜帝请旨嫁给太子,即使想阻拦也来不及。 原主郎心似铁,恋爱脑至极,觉得只要自己嫁给了太子殿下,那就没有人再能够阻止夜瀚宸和姜离在一起。 姜离也劝过她,但她坚持。 “太子妃娘娘,宸并非这个意思。宸一直将你当做妹妹,从未想过要你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宸和阿离。” “宸于你,心中有愧。” 他是男子,顶天立地,何时需要一个小姑娘来成全自己,这简直让他羞愧难当。 他只想能够做一些什么来弥补心中的愧疚,让姜遇慈可以过得好一些。 夜景殊扬起拳头吓他,“你走开,太子殿下是个顶顶好的人,对我也很好,你别想来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 他就说夜瀚宸并非什么好人,可怜阿离被他欺骗,痴心错付。 姜遇慈收了张嬷嬷带来的东西,一转头就见夜景殊用她的身体张牙舞爪挥着拳头的模样,“……” 她轻咳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姜遇慈。” 原主的心愿就是撮合夜瀚宸和姜离,他好歹也是她未来姐夫,还是尊重些为好。 思及此,姜遇慈上前扣住夜景殊的手腕后退一步,“不许胡闹。” 夜景殊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眸中涌起泪光,“你凶孤……我?” “小九,孤和太子妃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 说罢,拽着夜景殊就走。 夜景殊被姜遇慈制裁,完全挣脱不开,只能被她拽着往前走。 他对姜遇慈又抓又掐,“你凭什么凶孤,姜遇慈你完了,等换回来孤非弄死你!” 姜遇慈将人往马车里一塞,随即上车,影三驾着马车回东宫。 她看着自己手背通红的掐痕,随意甩了甩,睨着夜景殊的目光满是嫌弃,“幼稚。” “幼稚?”夜景殊的声音骤然拔高几分,“你说孤幼稚?” “孤还没问你和夜瀚宸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他对我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夜景殊撸了撸袖子,颇有几分她回答不好就要对她动手的气势,“孤怎么你了?又不是孤哭着求着非要娶你的!” “你还为了他凶孤?你王八蛋!” 姜遇慈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地枕在软枕上,“哦对对对,有本事你打我呀。” 吵死了。 “姜遇慈!”夜景殊完全不能忍,朝着姜遇慈就扑了过去。 姜遇慈轻而易举制住他的双手,心中感叹太子殿下的体质就是好。 下一秒,就见夜景殊红着眼睛,低头咬在她锁骨上。 “嘶。”姜遇慈闷哼一声,掐住他的后脖颈,“夜景殊你给我松开,别跟条疯狗一样。” 闻言,夜景殊越发生气,口中力道又加重几分,哼哼的喘着粗气,灼热的吐息喷在姜遇慈肩头。 姜遇慈不敢强硬将他扯开,怕生生撕掉自己一块皮肉,不由放软了语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松开,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