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无护着她的腰,略微思索一瞬,“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他肯定信她。 “那如果我说,想害你的人是苏子遇呢?” 气氛一时沉默,苏子遇想害他? 他并不觉得他会成功,但他的心性让他失望。 这小屁孩儿就是没挨过毒打。 “公事公办吧。”苏无将人捧到床边坐下,蹲身给她脱鞋,“他敢来的话,就试试。” 他一手打十个苏子遇不成问题。 给方遇慈换好拖鞋,洗过手后在她身边坐下,“害怕吗?” 方遇慈摇摇头,“不怕,就是担心你。” 苏无笑了笑,抬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那晚上我们去吃西餐。” 方遇慈,“……” 苏子遇在坎肩那里受了气,憋闷得不行。 说什么都是看在苏无的面子上,他呸。 他还就不信了,身边那么多好兄弟都是看在苏无的面子上才跟他交好。 为了验证这一点,苏子遇当即叫了身边的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 三个世家公子将他哄得开心得不行,让他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呼风唤雨的苏大少爷。 但也不免有人问,“苏少,听说你小妈怀孕了,这以后大帅的家产……” 苏子遇将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能不能别提这事儿。” 三人对视一眼,不提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苏无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不会把苏子遇当一回事儿。 如果苏无以后不管他,他们还有什么必要围着他转。 但见他不开心,只能暂时先转移话题,另一人又道:“苏少,我看你这小妈道行够高的啊,当初在梨园,还以为她多单纯呢。” 这一下可算是彻底踩到苏子遇雷点上了,他的话犹如一个巴掌狠狠落在苏子遇脸上。 他只觉得又热又燥,有些抬不起头,猛地将酒杯往吧台一放,“我看你们也不是诚心想喝酒,走了。” “诶,苏少。” “苏少,别走啊。” “苏大少爷,你……” 苏子遇回头,不耐烦地看着三人,“还有什么事?” 其中一人指着吧台空掉的酒瓶子,“你还没付钱呢。” 苏子遇猛地一僵,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他现在根本没有多少钱。 四个人,喝了两瓶半威士忌。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但现在不行了。 苏无不给他零花钱了,自己的工资根本不够他花天酒地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底气不足,“你们先给了不行吗?我忘记带钱了。” “这?”三人对视一眼,依旧没说话。 见三人态度犹疑,苏子遇瞬间被激怒,粗声粗气道:“你们几个什么意思?平时我请你们喝酒喝的少了吗?” “不过是今天出来得急没带钱,你们先给了,我又不是不还给你们。” 他的声音有些大,引得酒吧里的酒客频频回头。 几人都是平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深觉丢了面子,不再与苏子遇争辩,匆匆将酒钱付了散场。 只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苏子遇不再受宠,连喝酒的钱都拿不出来了,以后还是别接触了。 苏子遇脑袋昏昏沉沉,胸中怒气暴涨,苏无苏无,所有人眼里只能看见苏无。 到底凭什么。 他比苏无年轻十一岁,经历比他少些罢了。 等他到二十九时,成就一定比他还高。 他一定要让方遇慈后悔选择了苏无。 回到苏公馆时,回廊极其昏暗,他摇摇晃晃往青竹堂走,模糊间却看见方遇慈跟青青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厨房出来。 方遇慈提着一盏灯笼,青青端着托盘,两人走过石桥,他还能听见她说话,“今晚去吃西餐,完全没吃饱,我猜大帅也没吃饱。” 苏无那饭量,感觉能啃一头牛。 青青直笑,“外国人吃的,看起来不太合夫人的胃口,听说还很贵呢,大帅对夫人好才想着带夫人去吃嘛。” “下次带你去吃。咱们走快些,面都要坨了,也不知道大帅夜里去军营会不会加餐……” 声音逐渐远去,酒意上头,苏子遇喘得很厉害,胸口剧烈起伏。 他什么都没听清,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念头,苏无不在家。 方遇慈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青青收拾了碗筷,服侍着她漱了口才退下。 方遇慈已经洗漱过,将外衣脱下挂好,正准备上床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此时已经是深夜,她还以为是苏无回来了,没做他想,直接去开了门。 看见门口站着的是醉醺醺的苏子遇而不是苏无时,她微有怔愣,随即便要关门。 苏子遇死死盯着她,抬手按住门框,强硬地从门口挤了进去。 “苏子遇,你做什么?”方遇慈厉喝一声,颇有些恼怒,连连后退拉开距离。 “做什么?”苏子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还能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小妈。” 方遇慈一手撑在桌面上,愤怒地瞪着他,“赶紧滚出去。” 大半夜的,苏子遇强闯她的卧房,要是被人看见,她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何要滚?”苏子遇步步紧逼,他敢来就没想过轻易离开。 只要一想想明天苏无回来看见他跟方遇慈躺在一张床上,苏子遇就激动得浑身发颤。 说不定能直接把苏无气死。 方遇慈将他眼中恶劣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心头略微慌乱,“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等人来了我就说你勾引我。” 方遇慈闻言大怒,拾起手边茶盏砸向他的头,“混账东西!” 茶杯正中苏子遇额头,冰凉的茶杯浇了他满脸。 苏子遇下意识闭眼,有片刻的窒息,神志也稍微清醒了些。 但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越发激动,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血脉直冲上头顶,他双眼猩红,不管不顾就往方遇慈扑去。 方遇慈转身就要跑,却被苏子遇扣住手腕,另一手掐住她的脖颈就往床上摔去。 “滚开啊,苏子遇你这个脑瘫!”她一手护着自己腹部,另一手拼命地往苏子遇脸上挠,脚下也又蹬又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