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抬眸看了他一眼,忽地被他腰间挂着的腰牌吸引目光,她用刀把腰牌挑了下来。 上面的图案看着有些眼熟,很快她就想起,和之前在路边周睢捡到的那个腰牌一样。 姜瑾的眼神更冷了,这些曲召人出门公干,竟还一路杀人虐玩杀汉人,连六七岁的孩童都不放过,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还是她看到的两起,还有她没看到呢? 就比如今天,如果不是妘承宣想吃肉,眼前这3人,或许不止3人,会死的多惨她都能想的到。 本想一刀结果了他的,此时她也懒的动手了,让他再享受一会。 曲召男子见她不动手,气的喷出一口血:“你,你,欺,欺人,太,甚!” 周睢看着中年男子身上的伤,新伤还好,旧伤比较麻烦,上面已经红肿溃烂。 “这止血粉只能暂时止血,还有他的旧伤非常严重,伤口还是给医者处理一下才行。” 女子眼神悲凄:“我们没医者。” 周睢看向姜瑾,眼神询问,要不要带这些人回队伍他可做不了主。 姜瑾正要说话,就听到妘承宣的惊呼声:“姑姑,这里有人!” 纤瘦女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看向姜瑾和周睢,见两人没什么表情变化,她暗暗松口气。 高挑女子没犹豫直接如实告知:“是我家郎主和小郎君,请大将军救救他们。” 姜瑾快步来到斜坡上,她之前其实也发现这边有一道视线,只是她没感觉到恶意,妘承宣又去查看了,她也就没理。 躲在灌木丛后的是一个约莫5、6岁的男童,男童正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他身后躺着一个昏迷的老者。 男童忽地张开双手挡住老者,声音颤抖:“你们,你们不要吃我祖父,要吃就吃,吃我!” 妘承宣暗暗翻了白眼:“谁要吃你?我们要吃鱼。” 纤瘦女子跑上来挡在男童前面,看向姜瑾几人的目光既警惕又期盼:“这,这是我祖父,他已经病了好几天了,求求你们救救他。” 周睢越看越觉得的老者面熟,他迟疑着问:“你祖父可是慕青?” 纤瘦女子眼神一亮:“正是,您认识我祖父?求你救救他。” 周睢对姜瑾低声解释:“慕青,曾任砚国的大司农,不过已致仕多年。” 姜瑾轻轻嗯了一声:“把人带回去吧。” 周睢点头:“诺。” 高挑女子和纤瘦女子大喜,忙道谢:“谢女郎。” 她们也看出来周睢是听命于眼前这个女子,所以直接对着姜瑾道谢。 水潭边上的两辆马车是慕青他们的,周睢把昏迷的慕青和中年男子搬上马车,正准备回去。 妘承宣却表示他要继续摸鱼:“鱼鱼还没捉到呢,我要吃鱼鱼。” 姜瑾不放心傻侄子一人在这,就怕他掉水潭给淹了,嘱咐道:“周睢你带他们回去吧,一会让人过来牵马和埋尸体。” 周睢应下,和高挑女子各驾一辆马车,带着几人匆匆离开。 妘承宣重重叹口气:“想吃鱼也挺难的。” 姜瑾不由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看看水潭有没鱼?” “等,等一下,先,先杀,杀了我,求,求你了……”被断了双腿的曲召男子竟还活着。 他此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剧痛和恐惧让他全身痉挛,身体不住抽搐,身下是一滩浓稠的血迹。 他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全身发寒,眼前一阵发黑,意识有些模糊,好似看到那些被他虐玩虐杀的男女在跟他索命。 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但他现在浑身瘫软,动一下都难,想死都死不了,再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求速死。 妘承宣对他影响了他去捞鱼表示不满,上前对着他的脑袋踹了一脚。 姜瑾也不阻拦,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 咔嚓。 男子的脑袋几乎被妘承宣踹成直角,显然颈椎骨彻底断了。 男子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解脱,脸上还带点笑容,显得很诡异。 姑侄俩这才心满意足来到水潭边,水质清澈,一眼看去,果然见到几条肥鱼在潭底游来游去。 姜瑾严重怀疑曲召人之所以来这里,应该也是为了这潭里的鱼,只是不巧遇到了慕青他们。 妘承宣脱了外套就要往水里跳,姜瑾忙拉住他:“你干嘛?水太深了,危险。” 妘承宣不在意的摆摆手:“姑姑小看我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姜瑾忍不住扶额,徒手抓鱼可不容易,不过看妘承宣信心满满的样子,她也就没再阻拦。 这水潭虽然有鱼,但水特别深,普通人即使看到了也不一定能捞上来。 不得不说妘承宣这家伙对抓吃的还真有一手,不时的就有鱼被他扔上来。 姜瑾在水潭边弄了几根水草,往鱼鳃处一穿再打个结,拎起就能走。 当她穿到第9条鱼的时候,董斯和谢南箫带着人来了,看着又多17匹健壮战马,他们很兴奋。 谢南箫笑着开玩笑:“妘郎君,你挺厉害呀,想吃鱼都能吃出那么多马匹,嘿嘿,下次叫上我。” 妘承宣从潭水里探出个脑袋,脸上有些迷茫:“什么?” 谢南箫哈哈一笑:“没事,你继续。” 他转身对着姜瑾喊了一声:“女郎。” 姜瑾点头:“尸体尽快埋了,兵器这些洗洗带回去。” 董斯已经指挥士兵开始摸尸,并传授他的摸尸经验。 人多,摸尸速度也很快,不多会就把尸体上的钱物都搜了出来,这些人竟然非常富裕,不到20人摸出12贯钱。 又分别在几匹马上搜出5贯钱和上百斤的粮食,算是意外收获。 董斯把这些物品都规整好,看着士兵们挖坑埋尸。 妘承宣在水底找了找,确定没鱼他才上来。 姜瑾见这边没她什么事,带着妘承宣和董斯两人先骑马离开。 刚回到驻扎周睢快速过来汇报:“慕老是发烧引起的昏迷,穆郎中已给他做了针灸以减缓症状,退烧药还在煎。” “慕卫基本都是刀伤,索郎中已经给他处理过伤口,上了药,也有发烧症状,都开了药。” 姜瑾了然,这个慕卫说的应该是中年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