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又羞又气,对着二狗的脑袋就是一记:“你个傻孩子,瞎喊什么呢!” “嘿嘿!” 二狗还在看着我傻笑:“爸爸!” “去去去!” “滚进去看电视!” 李娟红着脸、把儿子推进里面的卧室,冲我哂笑道:“这孩子去年发过一次高烧,后来虽然退了烧,但脑子不太灵光了!” “这样啊……” 我心里一阵唏嘘。 这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没去医院看看吗?”我好奇问。 “看了!” 李娟说:“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这样吧!有时候我觉得,人傻一点也挺好的,没那么多的烦恼!” 可能是气氛太悲伤了吧。 说到这里,李娟朝门口看了一眼,转移话题道:“可以呀小远,混得不错!都开上小轿车了!” “还行吧!” 我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车主的身份。 这个年纪的大男孩,最是要面子,爱慕虚荣。 尤其是在漂亮女人面前! 李娟十七岁就生了狗剩,而狗剩比我小两岁、今年阴岁十六。 满打满算,李娟今年也就三十三,绝对配得上“漂亮女人”的称呼。 又聊几句,李娟站起身来,拿起围布说:“小远,过来这边坐!我看你头发也蛮长了,婶婶给你修修!” “你会吗?” 我对此深表怀疑。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发廊,很多并不单纯。 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剪哪个头的! “这话说的!” 李娟笑道:“我开发廊的,能不会这个!” 说着,李娟把围布套在我的脖子上,拿起梳子和剪刀,忙活起来。 别说,李娟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我本就长得英俊帅气,经过李娟的修剪,更是英姿勃发!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座的各位读者又何尝不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来这边,洗头!” 李娟在挂桶里倒上热水,让我坐在下面凳子上,然后拿起水管,给我冲洗。 李娟的手很柔软,动作也很娴熟,弄得我头皮发麻。 等到头发吹干,李娟颇有些洋洋得意:“怎样,婶婶的手艺还不错吧?” “真好!” 我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婶婶,以后我就找你剪头了!”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 我拿上车钥匙:“婶婶,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行!” 李娟把我送到门口:“有空常来玩!” 我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鲜红的百元大钞,朝李娟手里一塞:“这个是理发钱!” “你这是干什么!” 李娟哪里肯要,吓得赶紧把钱退回来:“坐你的车还没给钱呢,你倒跟我客气起来了!” 我说:“你带着二狗、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小钱了,快拿着,给二狗买点好吃的!实在不行,就当我充卡了!” 见我真心实意的要给,最后李娟就没有拒绝,讪笑道:“那,婶婶就收下啦!” 我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这时,我忽觉后背一阵痉挛!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痛感席卷全身! “哎呦!” 我一声痛叫,跟着“砰”的一下,直挺挺倒在地上。 “小远,你怎么了?” 李娟赶紧把我搀扶起来。 “没事!” 我苦笑一声,问道:“婶婶,今天是不是农历十五号?” “是啊!” 李娟不解道:“这和你摔倒有关系吗?” “嗯!” 小时候感染妖气,我虽然退了烧,但自此之后,那块纹身就留在了我的后背上。 这纹身平时不疼不痒,可一旦到了月圆之夜、也就是农历十五号,后背就会莫名地痉挛、抽搐。 比女人来例假还要准时! 今天下雨,天上没有月亮。 我就忘了日期,否则今天肯定是不敢开车出来的。 这要是路上忽然疼起来,非出车祸不可! “二狗,去你自己的小床上,让你哥哥歇一会儿!” 里面卧室有两张床,一大一小。 李娟把儿子撵到小床上,让我在她的大床上休息。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我对这种疼痛早已有了经验。 疼痛一般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 但也有例外,最短一次也就五分钟,还有一次,几乎持续了一整夜! 爷爷帮我看过,也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了疼痛,这纹身倒也没有其他什么并发症,后来我们就置之不理了。 此时没法躺着,只能趴着。 我压在被褥上,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芳香。 那是我童年记忆中的味道。 “小远,你是不是扭到腰了?” 李娟坐在床边,试着摸向我的后腰:“男人可不能伤到腰,否则人就废了!” “没事!” 我解释道:“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话虽如此,李娟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