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从弟夏侯渊,手拄虎头金刀,立于郿坞高大的城墙之上。 其身后,除了大将乐进,谋士程昱,虎豹骑统领曹纯等人,还有一个健硕无比的高大身影,正是虎痴许褚! 曹操命校事首领杜怀,将细作安插至天下诸侯领地。马腾之子,号称“锦马超”。在凉州羌胡之中,更有“神威天将军”之名! 夏侯渊虽骁勇善战,亦是一流勇将,但据闻马超勇猛非凡,西凉铁骑悍战之名,亦响彻天下。曹操恐夏侯渊有失,特命许褚率三百虎卫军,曹纯率全部千余虎豹骑,前往郿坞支援。 据细作回报,韩马二人此番到来,麾下有近五万西凉骑兵!而夏侯渊全部郿坞守军不过三万余,其中骑兵不过五六千。 即便已有号称“天下骁锐”的虎豹骑在手,夏侯渊也暂不愿与西凉军出城野战,据郿坞而守“拼消耗”,反倒是最佳策略! 夏侯渊看着远处数里外,人马嘶鸣,黑压压一片的韩马联军,面色略显阴沉。 西凉军以骑军为主,不擅攻城,因此最近这段时期,双方并未爆发激烈的攻城战,是以对峙为主。 但今日,西凉军竟倾巢而出。夏侯渊目力惊人,其远远观之,发现那西凉军中竟还有不少诸如投石车,云梯,冲车之类的大型攻城器械。 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夏侯渊眉头紧皱,向身后的谋士程昱问道: “仲德,那杜思远......何时才能说服韩遂倒戈?” 程昱乃是校事秘谍首领杜怀的“老上司”,对杜怀的情报战能力,他还是很有信心。 程昱略一思索,说道: “妙才将军勿忧!杜思远已说服扶风鲁家,耿家等世家大族,其世居雍州,如今只将西凉军视作外来者,丞相以朝廷之命招抚,这等世家已在等待合适时机,对西凉军反戈一击!” 顿了顿,程昱又胸有成竹地一笑: “至于韩遂,其一向与马腾时战时和,摇摆不定。二人关系,不过是利益所驱!若妙才将军重挫西凉军于郿坞,扶风大族再起兵袭扰,韩遂为保存实力,必心生退却!届时,杜怀再以朝廷名义,许其高官厚禄,韩遂必定背盟。妙才将军再出兵与其里应外合,杀马腾个措手不及,必能为丞相除一心腹大患!” 夏侯渊闻言,这才面色稍霁,沉吟片刻,道: “仲德此计甚妙,那我等便依计而行!先重挫西凉军,再看杜思远如何策反那韩遂了!今日这西凉军,不知从何处弄来这诸多攻城器械。不过,其若敢攻城,倒正要让其领教下我军厉害!” “妙才叔父!此乃守城战,那我等虎豹骑,岂非无用武之地?不如我与子丹率麾下虎豹骑,充作步兵,助叔父守城!?” 说这话的,是一十七八岁的年轻虎豹骑军司马,乃曹操族侄,曹休曹文烈。另一名与其年纪相仿,唤作“子丹”的虎豹骑军司马,却是曹操养子,曹真! 二人数月前一齐被选入虎豹骑军中,因骁勇善战,又乃曹家族人,两人很快被族叔虎豹骑统领曹纯,破格提升为军司马,各统领五十名精锐虎豹骑将士。 曹真听曹休所言,亦是兴奋请战: “妙才叔父!文烈所言甚是,我二人初入虎豹骑,未建寸功,难以服众!上次徐州一战,未能与吕布麾下并州铁骑一战,实乃撼事!今日大敌当前,请叔父成全!我二人愿随叔父守城!” 夏侯渊还及言语,虎豹骑统领曹纯,便已勃然大怒道: “胡闹!你二人初经战阵,便如此心浮气躁,鲁莽贪功。虎豹骑乃丞相亲军,干系重大,你妙才叔父自有安排。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二人虽是我等子侄,亦无亲疏之别!若再敢胡言乱语,你二人便卸下军司马之职,给我去作一小卒!” 曹纯乃曹操堂弟,虽只比曹真,曹休,二人年长十余岁,却与夏侯渊一般,皆为二人叔父辈! 曹纯性情刚直,在虎豹骑中素有威严。曹真,曹休见其动了真怒,皆是低头拱手请罪,便是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哈,子和(曹纯)不必动怒。子丹,文烈这两小子,初次上阵,倒是勇气可嘉,有你我当年风采!” 夏侯渊性情豪迈,一向对子侄辈较为“宽厚”。 不过,他很快也收敛笑意,正色道: “虎豹骑乃天下骁锐,充作步兵守城,岂非‘暴殄天物’!?放心,虎豹骑我自有大用,子和,你带子丹,文烈,将虎豹骑列阵于南城,等我号令,伺机出战!让这两小子将功折罪,带他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曹真,曹休毕竟是自家人,二人年纪虽轻,却皆有不凡之处。曹纯呵斥,不过意在警醒二人,倒并无他念。 闻夏侯渊所言,曹纯便拱手听令,带曹真,曹休二人下城墙,率虎豹骑前去备战了。 城外西凉联军一方,四万余马家军,与三万余韩家军,皆已列阵完毕。 韩遂与马腾两位军主,并骑立于阵前,其身后军旗于风中猎猎作响,西凉诸将各自统领麾下兵马,只待各自主公下令,便攻向远处郿坞那高大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