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一处豪华宅邸内。 一身着华服的俊朗青年,正在庭院内练剑。 手中宝剑挥舞,锋锐无匹,纵横捭阖。 练剑完毕,一旁的老管家,急忙上前递上茶水。 青年正是沈括,大宋军门世家出身。 他自小便展露出统帅天赋。 在沙盘推演上,多次打败他那威名显赫的父亲。 大宋军门新一代将星之名,传遍汴京。 纵使是陈逍,也未否定他的才能。 三十不到,便在陈逍的举荐下,担任大宋西方军统帅一职,镇守一方。 但正因陈逍举荐,自陈逍走后,他被算在陈逍一派。 两年前。 他率七万西方军回援汴京。 回京次日,便被张骏以陈逍同党名义,夺走七万大军控制权。 同时被气头上的女帝免职,整整两年不受重用,一直赋闲在家。 对于女帝等人的薄情寡义,沈括并未多说什么。 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上,无任何怨言。 沈家原本便是将门世家,家底不俗,加上家中人不多,这两年过的倒也舒适。 闲来无事,看书练剑,喝酒听曲,好不惬意。 当然。 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是何想法。 练剑完毕。 沈括准备出门,寻好友一道喝酒听曲。 “老爷,张枢密使在府外求见!” 门房匆匆朝院中跑来,气喘吁吁的对他汇报。 沈括手中动作一滞。 沈括低声自语道:“有趣!张骏这家伙竟来找我?” 思索片刻,便有了计划。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将张枢密使请到客厅,我稍后就到。” 沈括说罢,便起身回房换件衣服。 他与张骏有仇。 若是对他不利,进门的便不是张骏,而是刑部的差役。 此刻,张骏亲自上门,应当是有正事要谈。 他这身打扮勾栏听曲不错,但正式见面就不合适了。 半刻钟后,沈括来到会客厅。 张骏与两年前并无差别,反而更精神了。 甚至显露出一丝富态。 “张枢密使大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不知今日屈尊来吾府上,有何贵干?” 人还未至。 一道轻佻的声音,便传入张骏耳中。 张骏转身,见到倚在门口的沈括。 只见沈括双手抱胸,脸上带着意味难明的微笑,正盯着他看来。 “非是本官找你,而是秦相相邀,特让我带上你一同前往。” 面对沈括的目光,张骏并未过多表示,直接将目的道出。 两年前,他联手秦会,夺了沈括兵权。 其中,有对陈逍的愤恨,也有对兵权的渴望。 以沈括近两年的表现。 加上先前,未跟随陈逍离去,主动回京支援的行为。 让他和秦会,打消了沈括是陈逍暗子的想法。 既如此,他和秦会对上沈括,便不占理。 是以, 这两年,两人并未与沈括联系,也未给他恢复官职。 这会。 秦会突然让他带着沈括,一道去秦府议事,他也摸不到头脑。 干脆就老老实实做个传话筒,其他一概不理会。 “喔~秦相相邀?那我是不得不去了!” 沈括从门上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埃,让出一条道。 “那便烦请张枢密使带路了!” “哼!”张骏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径直离去。 沈括摇摇头,也不说话,沉默的跟在张骏身后。 两人一道出府,分别坐上马车,赶往秦府。 两个半刻钟后,两人抵达秦会府上。 书房内,二人见到秦会。 秦会愣神的看着沈括,并未开口。 三人各自保持沉默,书房内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张骏坐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秦相,不知今日唤我...还有这人来此,所为何事?” 张骏的声音,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秦会回过神来,却未回答张骏的询问。 侧过脸看向沈括,沉声问道: “沈括,你说,我们能相信你吗?” 沈括直视秦会,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我沈括所为,无愧于朝廷,无愧于陛下。” “信与不信,不在我,全在于你。” 秦会注视着沈括,面对他的坦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沈括这些年来的作为,秦会也挑不出刺来。 不过,他终究出自陈逍麾下。 对于陈逍,他不介意以最极端的方式,去揣测他的想法。 倘若沈括是陈逍埋伏的暗子。 那他的行为,和将大宋拱手送陈逍有何区别! 思虑片刻,秦会微微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罢了,过往之事,何必纠结。” “我得到消息,陈逍已在定北城驻军,随时会率军北上,侵略我大宋!” “我的想法是,你率大军前往明江城,阻拦陈逍北上!” 秦会说罢,看向沈括。 等待他的答复。 “秦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