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你要不要?” “不要!谁爱要谁要!” 姬锦玹是他女人,要他夺了岳丈的王位,努尔哈赤自认做不出这种事。 “不要也罢,你不要,还有别人。” 凤霄无所谓道:“大不了,我再废废脚力,去别的部落一趟,就是不知道旁人能不能像你这般,经得住权利地位的诱惑。” “凤霄!你别欺人太甚!” 努尔哈赤拍案而起,怒视凤霄:“我敬你是英雄,你,你怎么耍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若叫北狄其他部落首领知晓自己有机会当北狄王,到时候北狄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下不下三滥无所谓,能拿捏你,就是好招式,姬现教我的!” “他懂个屁!” 努尔哈赤气急,一脚踹翻书案:“你这是逼老子谋反!” “换个角度,我是在给你另一条路。” 凤霄双臂环于胸前,分析道:“以姬现的声望,就算得到你的支持顺利登基,又能维持多久?” “或许今日你还能镇住那些有野心的,日子久了,难保他们不会合谋,群起而攻之,届时两拳难敌四手,你又能抗到几时?” “亦或者,姬琨破釜沉舟,侥幸称王,日后结局也差不到哪里去,两条路摆在眼前,端看你如何选择。” 努尔哈赤垂眸不语,凤霄分析的,又何尝不是他近日发愁之事,但他若当真这般做,只怕那女人会彻底恨上自己。 凤霄见他神色有几分松动,趁热打铁道:“那般折腾也好,北狄忙于内乱,恰好邻国可休养生息,届时结盟,兵强马壮,想必吞并北狄也不是难事。” “只可怜北狄百姓,信错了人,终究过不上安生日子。” 说罢便在心里默数,努尔哈赤虽说桀骜了些,凶名在外,但从未做过残害百姓之事,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北狄灭国。 果然,凤霄还没数到十,努尔哈赤便开口道:“口说无凭,我如何相信你?” “就凭我能在你的部落来去自如,你却混不进我的军营。” 凤霄起身:“此事如何安排,我还没想到,待我计划周全,再来与你说,告辞。” 说罢抬脚走人。 努尔哈赤反应一瞬,忽然大声呼喊:“有刺客!快来人!” 他不信,凤霄能在他的部落毫发无伤离开,他今日私闯毡帐,就算报不了仇,讨点利息也应该。 侍卫听到动静,立刻赶来,四处搜寻一番,并未发现有生人踪迹,道:“首领,属下并未发现刺客。” “给老子往远处找,我分明看见一黑衣人从帐外窜过。” 努尔哈赤亲自驭马在部落周围逛一圈,凡是稍稍隐蔽些的地方都没落下,可始终没见凤霄踪影。 “他娘的!最好别叫老子发现!” 暗骂一句,策马返回。 待他走后不久,凤霄从他方才路过的一处低洼站起,今夜过后,这事就算成了! 努尔哈赤虽勇猛,但北狄勇士大多以力量制胜,若论轻功和隐匿之术,他们差远了。 凤霄拍拍身上灰尘,回营地。 次日再到北狄王宫时,姚珩见安王爷也在,内心有些疑惑,但面上不显,上前行礼:“见过安王爷。” 姬烨安曾在京中见过姚珩,那时他还在吏部当值,没想到短短两年,已成长到如今这般地步。 拱手回礼:“姚大人,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后生可畏啊!” “王爷过奖。” 努尔哈赤今日只身前来,眼神自姚珩身上停留片刻后,坐在姬现下首。 姬现道:“本王今日请诸位过来,还是为与华夏谈和之事,不知此前提议,诸位大人如何看?” 姚珩道:“二皇子能每年进宫良驹五千,下官等自是看得到北狄诚意,相信吾皇知晓此事,也定无不满之处。” 说到此处,他忽然话锋一转:“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下官等商议之后,决定每年只要北狄良驹两千,但同时,北狄要派遣专人前去京都,将良驹养育技巧倾囊相授。” “同时,打开北狄关卡,允准两国百姓行商走道,互通有无。” 姬现听到此处,额角青筋已高高爆起,阴恻恻道:“姚大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们中原有句老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若当真叫华夏培育出北狄战马,到时,我北狄在华夏国面前,便全无优势,如何立足?” 姚珩既能提出这条件,自然也有相对应的说辞,道:“同样,作为交换,我华夏也会派出最擅种田之人,将华夏粮食作物引进北狄。” 这条件听着似乎不错,安王爷起身道:“二皇子,华夏一向信守承诺,若真能将其粮食作物引进,供我北狄百姓自给自足,何愁不能强国?” 姬现不信华夏能有这般好心,西戎主张两国结盟,攻破华夏,占领关城,先挫挫华夏第一强国的锐气,他亦是同意的。 可努尔哈赤却迟迟不肯开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他也拿不准主意,只好下意识看向那人。 努尔哈赤见状,忽的想起凤霄昨夜所言,姬现眼界短,耳根又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的确不适合做北狄王。 “就按姚大人所言,但华夏要引进最适合北狄的作物,耐寒抗旱,产量高,如若不然,北狄随时撕毁协定!” 努尔哈赤发话,姬现立刻找到主心骨,道:“对!本王方才想说的,就这些,你们回去速速写好议和文书送来。” 任务顺利完成,姚珩起身,别有深意看了眼努尔哈赤,道:“待拟好文书,下官再来叨扰。” 说罢带着使臣团离开。 直到人都走光,姬现才反应过来,愣了半晌,迟疑道:“嘶!你说这事,会不会太过仓促了?我总有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会不会有诈?” 努尔哈赤一眼斜过去:“二皇子莫不是想多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是要资本的,以北狄如今国力,你以为华夏真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