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片刻后困意涌上心头,迷迷糊糊间我便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凄惨的哭声传入耳畔,那声音咿咿呀呀跟唱戏似的。 听到哭声我本以为是胡瑞雪,可仔细一听哭声并非从里屋传来,倒像是从店铺门外传进来的。 伴随着哭声缕缕阴气从卷帘门下弥漫开来,看样子店铺外必然有邪祟作乱。 瞬间我猛然清醒,转过身刚想提醒沈灵厌,可当我看向沈灵厌时他已经坐起身,目光正看着卷帘门方向。 “你这睡眠质量还真不错,哭声已经持续三五分钟了,到现在才醒过来。”沈灵厌看着冷笑道。 “你既然听到哭声怎么不提醒我?”我看着沈灵厌反问道。 “这些邪物一直在店外哭,可没有闯进来的意思,依我看他们本意根本就不想与咱们动手,而是想扰乱咱们心绪。”沈灵厌面无表情道。 闻听此言我立即看向店门方向,果不其然,这些邪物虽说不断哭泣,可丝毫没有要闯进来的势头,只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真在店外哭一宿那我们还怎么睡觉。 想到此处我披上衣服行至卷帘门前,掀开猫眼后朝着店外街道看去。 此时街道之上灰雾蒙蒙,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清辉冷月下只有十几个身穿黑褂头戴白帽的人跪在门前数米开外处,那凄惨的哭声正是从他们口中传出来的。 这十几人周身弥漫阴煞之气,面色惨白如面,没有丝毫血色。 在他们双颊位置有一团殷红,看上去就跟那寿材店卖的纸人似的,在如此死寂的夜色中见到这一幕确实有些骇人。 这些小鬼察觉到我身上的阳气后缓缓抬起头来,冲着店铺方向咯咯阴笑着,笑了没多久他们就继续低下头哭,那哭声令人心烦意乱。 看样子沈灵厌猜测不错,这些小鬼根本就没打算与我们动手,他们在店外哭泣不止就是想扰乱我们心神,好让我们无法安心休息。 “别哭了!”叱喝间我弯腰拉起卷帘门,当我看向街道之时原本跪在地上哭泣的小鬼已经骤然消失,整条街道空空荡荡,看不到半个人影。 见小鬼离开后我将卷帘门落下,刚准备转身继续休息,就在这时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再次传来,沿着猫眼看去,原本消失不见的小鬼竟然再次跪在店铺前,低着头不住哭泣着。 我刚想拉开卷帘门,这时身后传来沈灵厌的声音:“他们本就没想与咱们交手,只要咱们出去他们就会化作阴气四散,等咱们回来之后他们又会重新现身,这阴阳法王果然是阴险狡诈,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咱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真要是在店外哭一宿那咱们还怎么休息。” 说话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紧接着将手伸入怀中,从中拿出两张黄符。 递给沈灵厌一张后我将手中的黄符从中间撕开,看着沈灵厌道:“将黄符撕成两半堵住耳朵,这黄符乃是由朱砂绘制,可以克制阴气,堵住之后应该就听不到这些小鬼的哭声了。” 说完我将黄符团成球状,塞入耳朵后仔细听了一下,果不其然,小鬼虽说仍旧跪在门外,可哭声却是听不到丝毫,见状我看向沈灵厌冷笑道:“让他们哭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哭多久。” 后半夜睡得安稳,等我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原本跪在店铺前的小鬼早已离开。 我正欲起身洗漱,这时胡瑞雪从里屋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后一脸疲惫道:“昨晚睡得真累,做了一宿的梦。” “梦到什么了?”我看着胡瑞雪道。 “我梦见有人哭丧,耳朵边一直有人哭,就好像是哭了一晚上似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说着胡瑞雪打了个哈欠。 “若是没休息好白天再多睡一会儿,对了,等会儿别忘了叫胡家二爷前来商讨一下前往阴阳界的事情,仅凭咱们三人势单力薄,必须找人助阵才行。”我看着胡瑞雪嘱咐道。 胡瑞雪听我说完后便利用秘法召唤胡家二爷,不过据她所言胡家二爷能不能前来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他喜好喝酒,终日喝的醉醺醺的,能不能听到召唤还不一定,所以我们也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一上午匆匆而过,可我们并未见到胡二太爷的身影。 就在中午我准备出门买饭之时,我突然听到街道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循声看去,在距离店铺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不少过路的观众正在围观,那嘈杂声响正是从这人群中所传出来的。 “你个糟老头子是不是活腻歪了,连我的鞋都敢踩,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是跪下给我把鞋擦干净,二是给我赔钱!” 挤进人群后我探头看去,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冲着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头喊叫着。 青年染着一头黄毛,胳膊上绘制着纹身,一看就是社会青年,在其旁边还有两名跟班不断叫嚣。 老头则是身穿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