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陈湛脸上再没有冷若寒霜敬而远之的姿态,相反变得热情了许多。 “顾玄道友,看来你这次要炼的丹药远非寻常,就我所掌握的丹方里,还没有一份是需要用上千年金木参的。” 陈湛感慨道。 “也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毕竟丹道这条路走起来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所以便想挑战挑战自己。 这次登门拜访,也算是冒昧,还请陈道友勿怪。” 顾之玄拱手道。 “顾道友说哪里的话,既然大家都是炼丹师,今日结交一番,以后有机会一起探讨探讨丹道,岂不美哉?” 陈湛笑道。 顿了顿,“我手中没有千年金木参,但我师尊那边应该是有的。 他老人家毕竟是玉虚宗里唯一的炼丹师,无数年来收集的灵材,肯定远超我辈想象。 等我回宗以后,就帮顾道友问问此事,但也不敢打包票。” 顾之玄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抱拳笑道: “有劳陈道友。” 接下来两人就丹道之事,进行了一番探讨。 好在顾之玄看过黑鹤真人炼丹精要。 里面有三十六种丹方和炼制方法,以及一些黑鹤真君留下的感悟。 谈话间滴水不漏,没让陈湛看出来其实他就是个水货,压根没炼过丹。 反而他的一些‘见解’,还让陈湛大为惊讶。 一个时辰后,陈湛亲自把顾之玄送到门口,神色肃然道: “顾道友在丹道方面的感悟,已在我之上,今日一番探讨,对我帮助极大,多谢顾道友! 我明日就会回玉虚宗,届时定然帮顾道友问问关于金木参的事!” “陈道友太谦虚了,在丹道方面,其实我是理论多于实践。 真要炼起丹来,那定然不如陈道友的。” 顾之玄笑道。 “理论多于实践……” 陈湛暗暗琢磨了一下这番话,眼中又闪过一抹惊叹: “顾道友随便一句话,都显得那般有道理。” 两人在府门前交谈的时候,百丈开外站着一老一少。 “那个家伙是谁?为何陈湛平日对我冷若冰霜,却与他聊的火热?他是玉虚宗弟子?” 青年眉头微皱,目光在顾之玄身上打量,审视。 身旁的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随后轻轻摇头: “少爷,此人很面生,不像是玉虚宗弟子。 我前些时日刚随老爷回了一趟玉虚宗,没听说最近玉虚宗有新收的弟子入门。” 彼时,顾之玄已经告辞离去,陈湛也转身进了洞府。 青年冷着脸道:“你跟过去,问问他什么来历。” “是。” 尔后,青年来到陈湛洞府门前,敲了敲门。 “顾道友?” 陈湛大门一开,脸上挂着笑容,可看清来人不是顾之玄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去。 随后看清来人面容,脸上的冷意愈发森寒。 “王清辉,你来做什么?” “陈湛,你无需用这种态度对我,从你当年被我父亲送去玉虚宗的时候,你与我的名分就已经定下了。” 王清辉眼睛微微眯起: “这次听说你回来玉虚坊小住,我便登门告诉你一声,我马上就能突破灵脉后期,生出灵髓。 到了那时候,便是你我成婚之日,在此期间,希望你洁身自好,莫要与人纠缠不清。 否则我咽的下这口气,我爹也咽不下这口气。 在别人眼中你是玉虚宗弟子,欧阳丹师的亲传。 但在我眼中,你依旧是当年那破落户出身,差点跟你爹娘一起死在仇家手中的丧家之犬。 若非我爹,你能有今天? 别忘了,欧阳丹师见了我爹,也要客客气气。” 这番话,说的陈湛面色有些煞白,胸膛不断起伏。 “刚刚见你与人颇为亲热,那人是谁?” 王清辉语气忽然放缓了几分,淡淡道。 陈湛面色骤变,警惕道: “你不要找他人麻烦,那不过是我在玉虚坊结识的一名道友,于丹道上有所钻研罢了。” “哦?丹道上有所钻研?难道也是哪位丹师的亲传弟子?” 王清辉淡淡道:“看你对他这般紧张,他在你心中的份量不一般啊?” “我和他不过是今日刚刚结识!” 陈湛面色铁青。 “刚结识?这种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不管如何,你做好嫁入我王家的准备吧。” 王清辉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陈湛站在原地,面色不断变幻,最终咬咬牙,转身进了洞府。 …… …… 启灵峰。 一名老者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那座洞府,轻声自语: “住在启灵峰?那应该没什么太大的背景,也不是玉虚宗弟子。 倘若是玉虚宗弟子,必然要住在灵山峰才是。” 顾之玄的元神就站在老者旁边,略显好奇的盯着他。 这老头从他在灵山峰的时候,就一路尾随。 以为他不知道,实际上顾之玄元神雄浑,感知敏锐,第一时间便有察觉。 他只是很好奇,对方为什么要跟着他?又有什么目的? 他自问在玉虚坊里还算低调,这些时日也没与人结仇。 这时,老者忽然朝洞府走去。 顾之玄见状便元神归窍。 没等多久,府门被敲响。 当顾之玄打开大门的时候,老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拱拱手: “道友,小老儿王家奴仆周申侯。” 这种自我介绍方式,顾之玄还真没遇到过。 不过对方提及王家,那他就有一点印象了。 这王家似乎在玉虚坊里份量很重,家里有人在玉虚宗修行。 “是我造访了陈湛,才引来此人?” 顾之玄心念微动,当即笑道: “原来是王家的周道友,幸会幸会。” “幸会不敢当。” 周申侯客气道:“今日此来,有个不情之请,是希望道友即刻搬离启灵峰,离开玉虚坊,以后一步都不得踏足此间。” 顾之玄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周道友,这是何故?” “道友不必询问太多,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寸步难行。 就说这启灵峰,道友也是不可能再住下去了。 我王家的话,在玉虚坊里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老者很随意的道:“道友只需离开这里,便可避一场大祸,还请道友悉知。” 言罢,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