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过去数日。 这一天,顾之玄听到外面传来几道呵斥声,紧接着石室大门便被打开。 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穿着玄鹤袍的司徒孝。 司徒孝见顾之玄正在闭目潜修,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站着。 他见顾之玄在这种环境里不仅不吵不闹,反而能沉心修行,眼中不免露出一丝淡淡的欣赏。 自家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子,比他想象之中要优秀的多。 大概半刻钟后,顾之玄突然睁开双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之玄,姐夫来接你了。” 司徒孝笑吟吟的道。 “姐夫,你官复原职了?” 顾之玄笑着站起身,松了松身上的筋骨,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响,犹如竹节被火烧了一般。 “司堂大人明鉴,暂且让我官复原职,负责那个案子。” 司徒孝笑着点点头。 顾之玄心中了然,司徒孝果然利用这个案子,暂时化解了当前的困难处境。 彼时在司徒孝身后,还站着数名有些面生的黑衣千户。 他们看向顾之玄的眼神均带着一丝好奇。 就在司徒孝打算带着顾之玄离开此间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门处,太玄渭与伍天并肩而入,两人身后都跟着一大群黑衣千户,百户。 他们一到场,现场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似乎多了一丝火药味。 “司徒孝,谁给你的权力来这里提审我的犯人?” 伍天冷冰冰的道。 太玄渭脸上挂着淡笑,静静的凝视着顾之玄。 “你的犯人?” 司徒孝突然笑了起来: “伍都督,之玄什么时候成你的犯人了?他犯了哪条律法,你倒是说一说?” “行为不端,如今正在调查,就算事后查不出缘由,他也得在这里乖乖待上七日时间。” 伍天冷声道:“黑衣司的规矩,你忘记了? 还有……” 他瞥了司徒孝身上的玄鹤袍一眼: “谁给你的胆子,重新穿上这一身代表黑衣都督的玄鹤袍?” 顿了顿,他看向司徒孝身后的几名黑衣千户: “还有你们,你们大人如今是什么处境,你们心中没数?如今跟司徒孝一起来暗室提我的人,是什么意思?你们也想丢了头上的乌纱?” 面对伍天的咄咄紧逼,司徒孝慢条斯理的道: “我能重新穿上这身玄鹤袍,自然是司堂大人发了话。 伍都督只是都督,不是指挥使,显然还没收到消息。 不过你可以问问你家主……哦,柳指挥使,他应该知晓此事了。” 司堂发话!? 伍天和太玄渭神色骤变。 “这是司堂大人给我的‘黑衣玉令’,你要不要拿过去好好看看?” 司徒孝取出一枚令牌,淡笑道。 黑衣玉令!? 伍天脸色连连变幻,眼中露出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此令只有在极其重大的案子发生之后才会下发,由司堂发给案子的主官。 可如今神商哪有这么重大的案子? “黑衣司有规矩,持黑衣玉令者,方方面面都有便宜行事的资格。” 司徒孝淡笑道: “就算我要调动你伍都督为我办事,你也只能听令。” “……” 太玄渭才刚刚入职黑衣司,对此不甚了解,但听到司徒孝说可以随意调动伍天的时候,面色也变了。 伍天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脸色阴沉道: “好,即便你有黑衣玉令,但你要提审此子,我也有权旁观。” “提审?伍都督你可能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提审他的,是来放了他。” 司徒孝微笑道。 “凭什么!?黑衣司有黑衣司的规矩,他是我的犯……” 伍天说到这,突然没了声音。 只见司徒孝给身旁黑衣千户使了个眼色,这位黑衣千户立即拿出了一套服袍,交给了顾之玄。 顾之玄自己也愣了一下,因为这服袍上面的玄鹤十分显眼。 这是黑衣都督的玄鹤袍? “玄鹤袍!?司徒孝,你什么意思!?” 伍天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顾之玄是五蕴剑门的种子弟子,武道天赋卓越,按照规矩,金衣司,白衣司,黑衣司,红衣司,他都有资格入职。 如今我们黑衣司的黑衣都督倒是缺了几位。 司堂亲自发话,让顾之玄于黑衣司任职,当个都督。” 司徒孝淡笑道:“你是打算把咱们黑衣司的黑衣都督当成要犯,关在暗室里吗? 那你得去请示请示司堂,毕竟连指挥使,都没有处置黑衣都督的资格。” 伍天和太玄渭的脸色都变了,变得有些愕然,有些不敢置信。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之玄,莫要愣着了,穿上官服随我去觐见司堂和几位副司堂大人吧。” 司徒孝笑着提醒道。 顾之玄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玄鹤袍,最终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