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没有说话。
看着埃德加从黑色风衣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只手表大小，四四方方的金属小盒子。
埃德加将一根根细长的银色天线，从小盒子里抽了出来。
最终，一个锅盖大小的凹形发射器出现在白辰面前。
“超凡发射器，可以将声音发送到全世界任何一个位置。”
“只有1对1的专属接收器，才能收到它发出的信息。”
发射器另一头。
是一处颇有历史感的花岗岩古堡。
和老古董一样斑驳的外墙内灯火透亮。
无数现代化家装，将古堡空间装饰得如同纽约大都会豪宅里那些走科技风的大平层一样，处处充满了智能。
一位头发全白，个头瘦小，但精神不错的山羊胡老头，站在一整块白色大理石打造的书桌前，不住摆弄着和埃德加拿出的超凡发射器一模一样的超凡接收器。
当接收器上亮起了代表着配对成功的绿灯。
山羊胡老头坐在书桌前的人体工程学躺椅上。
一对中年夫妻凑了过来。
在纽约老钱们面前谈笑风生的阿尔弗雷德管家。
为他们准备好了椅子。
他们正是玛格丽特的父母。
“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的母亲朝抱着炸鸡桶的玛格丽特喊了一声。
玛格丽特一边啃着桑乔管家亲戚餐厅里的炸鸡，一边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我还在吃饭。”
玛格丽特父母对她的粗线条无语到了极点。
玛格丽特难道不知道这场远程“面试”的重要性？
玛格丽特猛翻白眼。
“得了吧，白辰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会不知道？”
“家族智库，沃特公司人类行为学分析部门，FBI，CIA，NSA，甚至是IRS，所有分析人的机构，早就给白辰贴上无数标签了。”
玛格丽特咬着酥脆可口的炸鸡块，将手里的炸鸡桶递给了山羊胡老头。
“爷爷，来一块。”
山羊胡老头嗅了嗅。
在玛格丽特父母愕然的注视中，直接伸手从炸鸡桶里拿了一块表面绿油油，抹满墨西哥秘制香料的炸鸡。
他刚咬了一口。
接收器里就传来了白辰的声音。
“要我说，你们这些纽约老钱，格局不行。”
山羊胡老头脸皮微微发僵。
玛格丽特的父母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唯独玛格丽特不紧不慢的啃着她的炸鸡。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
“你们连剥削都不会。”
“超凡者，黑袍纠察队都有了，你们还用原始资本家，古早奴隶主的手段统治这个世界。”
白辰不住摇头。
“太LOW，太没格局。”
“就算步子太大扯着蛋，用化合物Ⅴ再长根吉儿就行了，至于这么复古么。”
埃德加古井不波的面颊不住抽动着。
山羊胡老头咂咂嘴。
眼里出现了饶有兴趣之色。
他倒要听听白辰有什么高论。
“史莱姆模具，也就是黏菌。”
“有人用它们这些真核生物做了一系列实验，比如黏菌迷宫实验，黏菌地铁实验。”
“黏菌可以找到迷宫各个角落的食物。”
“黏菌也可以比日子人更懂，更高效的设计东京地铁路线。”
“只要用食物为诱饵。”
“黏菌就会表现出生命总会找到出路的特质。”
“由此，产生了一个算法，史莱姆模具算法。”
“模拟了黏菌觅食时的种种行为，通过黏菌的正负反馈机制，让算法得到最优解。”
埃德加面颊抽动得厉害。
玛格丽特的父母，感觉就像是被白辰一记闷棍砸中了后脑勺。
白辰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什么史莱姆，什么史莱姆算法。
这和埃德加的问题有一POW工作量证明的关系吗？
简直了。
哪有这样欺负他们这些纽约老钱的。
智商高了不起啊。
智商高就能满嘴跑星舰？
“黏菌这种没有神经系统的原始生物，都能从迷宫中找到出路，都能比小日子地铁规划师更懂东京地铁。作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没有任何理由比不上黏菌这类史莱姆模具吧。”
白辰满脸讥诮：“你们懂，你们非常懂，正因为你们太懂生而为人的潜力，所以你们才用三六九等金字塔的不公来堵死免费NPC们的路。”
“可你们的算计再多，难道还能比得上人类对黏菌制造的各种迷宫，各种障碍？”
“黏菌在人类的降维打击面前都能找到生命的出路。”
“更何况生而为人的免费NPC？”
“你们啊，格局小了。”
“对人类大脑神经学，缺乏最基本的认知。”
“总想着用低等，原始的手段，维持你们纽约老钱的地位。”
“时代变了，狗二蛋。”
表情管理大师埃德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神经。
玛格丽特的父母差点就是一口老血。
就连这辈子见过不知道多少口吐狂言装逼青年的山羊胡子老头，也被白辰这句狗二蛋，弄得蚌埠住。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互联网极大提升了信息传递速度。”
“海量信息让沙子制成的硅芯片展现出人工智能。”
“学会上网冲浪的免费NPC，再也不是三六九等金字塔底层稳定的九等砖头。”
“无数信息的冲刷，让免费NPC大脑神经里的正负反馈机制更加灵敏。”
“真实世界的割裂，放大了所有情绪。”
“再也回不到你们纽约老钱最喜欢的过去。”
白辰看着埃德加和埃德加面前的发射器：“所以，格局要打开，既然无法像过去那样继续高效率使用三六九等金字塔奴役免费NPC。”
“干嘛不顺应人类大脑神经学的正反馈机制，利用写死在人脑子里的条件反射，更新迭代为跟得上时代的新体系。”
“趁着祖国人还好使，趁着三六九等金字塔还没完全崩坏，赶紧主动开启新资料片才是正解。”
“总不能弄得大家都不体面吧。”
顿了顿，白辰总结：“POW工作量证明是不是符合时代的版本答案，现在无法判断。”
“但是顺应人类大脑神经学底层机制，应该不会错。”
“就像互联网最多的流量，最大的用户群，永远是网上冲浪GHS的LSP一样。”
“让人产生正反馈，才能持久。”
“公平，便是所有人类都向往的正反馈之一。”
埃德加没有说话，他看似恢复了平静，可从他带着些急促的呼吸来看，这位沃特公司总裁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玛格丽特的父母你看我，我看你。
对于白辰一开口就拿史莱姆模具来举例他们有些佩服。
纽约老钱核心之一的山羊胡老头。
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白辰的正反馈是什么？”
“他总不能什么好处都不要吧。”
山羊胡老头喃喃自语。
玛格丽特眉眼弯弯：“这还用问，人每天二十四小时，POW工作量证明带来公平之后，人用来保证生存的时间节省了，用来ONLYAI邀请你砍一刀的时间自然多了。”
“生存得到保障后，就能为人类文明提供更多多样性。”
“林子大了，才有更多的鸟。”
山羊胡老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玛格丽特的母亲趁机开口：“请白辰来吃顿饭？”
“好呀！”
“不行！”
玛格丽特对阻止她的亲爹怒目而视。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白辰又是个根本不把持的王八蛋！”
玛格丽特父亲最讨厌白辰的地方，就是白辰根本不把持，浑身都是软肋，甚至装都懒得装。
“嘁。”
玛格丽特瘪着嘴，离开了餐厅。
半小时后，白辰目送埃德加离开了全食教会总部。
“祖国人建模完毕。”
“实力模型迭代中···”
ONLYAI的提示让白辰回过神。
祖国人拆迁的画面被计算机视觉算法拆解成了数字，有关祖国人的实力模型，出现在白辰面前的电脑屏幕。
白辰将祖国人的信息传进了跨界桥。
艾泽拉斯第一网吧的数学家们顿时开始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