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纽约南部，全食教会核心区所在的沃尔夫冈街区，燃起了人间烟火。
由于付不起燃气费，以及燃气管道维护的费用。
生活在这片街区的人们，在双车道两侧，楼栋天台上，小巷空旷位置，竖起了一个又一个报废锈铁桶改造的灶台。
报纸，树木，废弃家具等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成为了沃尔夫冈居民做饭烧水的燃料。
每到饭点。
整个街区就会笼罩在这些刺鼻气体造就的人间烟火中。
“法兰奇你他妈找了个什么法克街区？”
被这些刺鼻烟雾呛到的屠夫不住咳嗽着。
他呼吸急促，胸口发闷。
对穿着土褐色帆布外套，牛仔服，运动鞋的法兰奇怒目而视。
法兰奇打开他藏身地下室墙壁上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旧防毒面具。
他扔给屠夫，说：“习惯就好了，我闻到聊隔壁太太烤鲇鱼的味道。”
法兰奇脸上出现一抹陶醉。
屠夫戴上防毒面具，才觉得好过了些。
“你确定可以从全食教会的眼皮子底下弄到我们需要的窃听设备。”
屠夫找法兰奇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一批可以装进沃特大厦而不被发现的高级窃听器。
“不是从全食教会眼皮子底下，而是直接从全食教会手头买。”
“你不会以为全食教会就是个想让教徒全家都吃得饱饱的慈善组织吧？”
法兰奇看了地下室紧闭的隔音大门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
“屠夫，我告诉你，全食教会是纽约大都会最大的走私组织。”
“只要钱管够，他们什么都能给你弄到手。”
屠夫咪起眼睛。
“真的？”
“真的！”
法兰奇话音落下。
地下室通风口外传来NYPD警车的警笛声。
屠夫第一时间躲进一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铁皮文件柜后。
法兰奇则拿着一把格洛克手枪，蹑手蹑脚走到专门用来观察外界情况的观察窗口。
他掏出一面小镜子，和观察窗口悬挂的反光镜组成一个光学回路，通过类似于潜望镜的光线反射，看着一辆NYPD的SUV驶入了沃尔夫冈街区的两车道主干道。
“只有一辆车。”
“不是来找死的。”
法兰奇笃定说道。
通常情况下，NYPD的人根本不会在下午五点后进入沃尔夫冈街区。
若是有任务，最少也要三辆SUV组成一个战术小队，才会来到这里。
现在就这么一辆SUV。
显然和任务无关。
屠夫走到法兰奇身旁。
共同注视着这辆SUV停在了路边。
SUV车门缓缓打开。
两个膀大腰圆，加起来起码有四百斤的NYPD艰难从SUV内走了下来。
他们随手抓住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混混。
“告诉全食教会的街面负责人，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弗兰克电器连锁将在沃尔夫冈街区展开三天的二手手机促销活动。”
“你们别踏马不长眼找这些推销员的麻烦。”
小混混点头如捣蒜，狼狈的离开了这辆SUV。
两位NYPD重新回到了SUV上。
继续朝沃尔夫冈街区内部驶去。
半小时后，法兰奇已经知道了这辆SUV的来意。
“弗兰克电器连锁又来捞钱了。”
法兰奇将手枪放回腰间的枪套。
“狗屁的二手手机，多半是弗兰克电器连锁从零元购尼格们手头收回的赃物。”
法兰奇一口闷掉了桌上的半杯威士忌。
“屠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买点手机回来玩玩？”
屠夫没有说话，而是穿上了他的黑色皮夹克外套。
同戴上鸭舌帽的法兰奇一起走出地下室。
当他们来到街口。
法兰奇眼熟的弗兰克电器连锁正经员工已经摆好了摊子。
“一折。”
“二手旗舰手机只要一折！”
“拍下十张照片，传入ONLYAI素材库。”
“完成今天ONLYAI邀请你砍一刀日常任务。”
“就可以用一折的价格，得到完全属于你的二手旗舰手机！”
一位推销人员将一盆上一代旗舰手机从涂有弗兰克电器连锁LOGO的全封闭货车车厢内端了出来。
每只手机从六成新，到99新都有。
一看就是来历非常值得怀疑的零元购产品。
法兰奇和屠夫对视一眼。
两人不露声色的分开了。
屠夫混入被一折推销吸引而来的本地居民中。
不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法兰奇则找上了眼熟的推销员。
从他手中拿到一只样机。
法兰奇娴熟按下电源键。
不住检查着手机的成色。
“伙计，ONLYAI的素材库是什么意思？”
法兰奇问道。
“字面意思，就是给ONLYAI提供素材。”
“ONLYAI的小股东赛博蓝毛弗兰克，正是咱弗兰克电器老板的亲儿子。”
“儿子用老子的渠道，推广ONLYAI有什么好奇怪的。”
推销人员看了法兰奇一眼。
“你要是能批发，我可以做主给你0.5折。”
“唯一的要求，就是完成为ONLYAI丰富素材库的任务。”
推销人员指了指被人间烟火遮蔽得根本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天空。
“听说咱们大老板本杰明·弗兰克，已经将赛博蓝毛放进弗兰克电器连锁下一任老板的名单。”
“所以才拿出一折这种亏本价，大力提升赛博蓝毛在白辰眼睛里的地位。”
“法兰奇，这一单，我们肯定回不了本。”
“但绝对不能留给现任大老板，未来大老板一个无能的印象。”
“拜托了，拍照，然后完成至少一天的日常。”
“完成后，你们可以把ONLYAIAPP卸载。”
推销人员向法兰奇做出拜托的手势。
搞清楚原委的法兰奇，对本杰明·弗兰克这种堂堂纽约老钱也要捧白辰这嚣张黑户臭脚的行为，嗤之以鼻。
但还是敌不过0.5折上一代旗舰手机的诱惑。因为这价格实在是太香了。
“不就是拍照片，不就是ONLYAI邀请你砍一刀么？”
“给我来五百，哦不，一千台手机！”
法兰奇直接叫来了他的全食教会合伙人。
开始按照推销人员的要求。
为ONLYAI丰富素材库。
屠夫混在人群中转了一圈。
没发现任何异常，他自以为隐蔽的返回了法兰奇的地下室。
可他早就被为完成拍照任务的手机买家，拍进ONLYAI的APP中，上传到白辰面前的素材库了。
“米尔克，过来。”
和白辰同在全封闭货车车厢内观察情况的妈惹米尔克，恭敬来到白辰面前。
白辰将手机屏幕上清晰无比的屠夫素材递给了对方。
妈惹米尔克脸色变得奇怪起来。
“屠夫怎么在这儿？”
白辰耸了耸肩。
指着鸭舌帽也掩饰不住觉得自己这波赚麻了的法兰奇。
“还有这个髪国佬，法兰奇。”
妈惹米尔克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法兰奇的军火进货渠道，就在这里？”
这时，白辰的手机闪烁起来。
“老板，ONLYAI有发现了。”
“通过人脸对比。”
“ONLYAI确认某买手机的用户上传的图片中，有一个已经被沃特公司和合作教会列为通缉份子的可疑人物。”
小霍尔曼的报告，让白辰捏紧拳头，兴奋的挥了挥。
妈惹米尔克将对法兰奇进货渠道追根问底的念头压在心底。
在白辰的示意下。
他进入了指挥状态。
“大家稳住，不要打草惊蛇······”
白辰手机再次闪烁。
“安妮想跟你视频通话。”
白辰按下确认，发现安妮和玛格丽特怒气冲冲的出现在视频中。
白辰不待她们开口。
“我现在让桑乔去接你们。”